花塘村建在一條河流河灘上,四周全是高聳入雲的山峰,北方已經進入了冬季,但南方的河流仍舊在歡快地流淌,時不時有幾條魚兒躍出。花塘村與周圍的山脈形成一條山穀,幾個人便把車停在了外麵,步行入山。


    山峰高聳入雲,雲霧繚繞在山腰處,似仙境一般迷人,明明遠處的山峰上白雪皚皚,山腳下卻綠樹成蔭,美景沁人心脾。


    周暮宇幾個人順著陡峭的山路入了山,才到了花塘村所在的山穀中。


    排列整齊的房屋,河流圍著不大不小的村子,四周茂密的叢林與周圍的山巒完美契合在了一起,呈現了大自然的盛宴。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的路更難些,黎澤逸緊拉著周暮宇的手,防止他摔倒。狹窄的山路兩旁到處是茂密的矮叢,野生野長的也帶著尖刺。


    老二因為在前麵開路被尖刺劃傷了好幾處,容穆拿藥給他,他也隻草草包紮一下就繼續往下走。


    “澤逸,這裏風景很美,就是路太難走了。”周暮宇緊握著黎澤逸的手,翻過了一塊巨大的岩石,站在岩石上往下看,可以看到花塘村的全貌。


    周暮宇向下望了望,歎了口氣,道:“已經走兩個小時了,目測還需要一兩個小時。”


    白珂拿著地圖邊走邊看著,容穆幫他看著路,時不時提醒一句當心。


    陸柒身子瘦小,也不用躲避周圍的密叢,就是遇到什麽障礙是比較困難,尚染傑便隨手拿了一根木棍,幫陸柒翻越巨石之類的障礙。


    幾個人邊走邊說著話,也不覺得累。唯獨季煊煬和杜晟委在後麵安靜的走著,不發一言。


    周暮宇一直注意著前麵的路況,一低頭發現黎澤逸的左手被劃破了一道傷口,鮮血正流著。他一直牽著黎澤逸的右手,所以並未發現。


    “澤逸,你的手怎麽受傷了,疼不疼?”周暮宇牽起黎澤逸的左手,心疼的問道。


    黎澤逸搖了搖頭,道:“沒事。”周暮宇不理他的話,伸手去翻他的包,果然放著藥水和紗布。


    周暮宇仔細把黎澤逸的手包紮好說道:“你走我後麵,我給你開路。”


    幾個人又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終於下了山,到了花塘村的門口。此刻正是清晨,村子裏很安靜,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都在等待著新的一天的開始。


    忽然一陣說笑聲傳來,周暮宇轉頭一看,維莫克和約特、托文從村子裏走了出來。


    “周先生,你們終於來了,我們在這裏等了幾位好長時間了。”維莫克笑著朝他們走了過來,周暮宇隨口應付了一句,“我正說怎麽不見維莫克先生,原來是已經到了。”


    “我為幾位準備好了農舍,請吧。”維莫克說著,轉身往村子裏走去,周暮宇幾個人跟在他的身後。


    花塘村十分的安靜,偶爾還能聽到家雞家鴨的叫聲。村子裏還有一片池塘,池塘中有十幾條漂亮的錦鯉魚。周暮宇看著池塘中的鯉魚,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澤逸,我想吃.....”周暮宇依依不舍地看著那些朝他搖動著尾巴的魚兒,被黎澤逸拽走了。


    “周先生,別著急,我已經給幾位準備好了。”維莫克在前麵說道。


    周暮宇隻是點了點頭,低聲對黎澤逸說道:“我要吃你烤的!”黎澤逸點了點頭道:“好。”


    一行人在村子裏走著,村子裏阡陌交錯複雜,但是環境很美,仿佛世外桃源。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維莫克停在了一座獨家院前,院子很大,有一個外院和兩個內院。


    周暮宇拉著黎澤逸走了進去,院子裏有幾棵不知名的樹,西邊是廚房,堂屋左右兩側都有一個拐角處,走進去便是兩個內院。


    “老二,去那個。”周暮宇伸手指向左邊,幾個人朝著內院走去。季煊煬和杜晟委留在原地。


    “季少爺,去做你的準備吧。”杜晟委說著,進了另外一個內院。季煊煬左右看了看,轉身走出了院子。


    內院裏有一間小廚房,還有四間臥房,左邊拐角處有一間茅廁。老二把幾個人的東西全部整理好,分送到了各自的房間裏。周暮宇拉著黎澤逸進了他們的房間。


    房間裏很大,有書桌,床榻,書櫃,窗台上放著幾盆花,很明顯是剛剛整理出來的,周暮宇四處檢查了一下,沒有任何的機關和暗器,就是書櫃上全部落滿了灰塵。


    黎澤逸解下了周暮宇背著的阡塵,放在了桌子上。“澤逸,這地方還不賴。”周暮宇說著,坐在了椅子上,剛一碰到椅子就瞬間彈了起來。


    周暮宇一隻手揉著屁股,低頭去看椅子,椅子上竟豎著一根又尖又長的釘子!


    “澤逸!我屁股疼,你快幫我揉揉!”周暮宇伸手攀上了黎澤逸的脖子,黎澤逸伸手拍在了他的屁股上,周暮宇吃痛的叫了一聲。


    黎澤逸卻依舊平靜地看著他,淡淡道:“你每次都這麽喊,還不夠麽?”


    周暮宇嘻嘻笑了起來道:“什麽每次……澤逸!”黎澤逸拔掉了椅子上的釘子,淡淡說道:“這樣就好了。”


    “好好!那咱們出去看看吧。”周暮宇說著就要拉著他往外走。黎澤逸把他拽了迴來,伸手就剝掉了他的褲子。


    “澤逸!門...還沒關呢!”周暮宇背對著黎澤逸,正好可以看到一整個院子。


    黎澤逸依舊麵不改色的檢查著,釘子確實紮破了皮膚,留下了一個小卻很深的窟窿,黎澤逸伸手揉了揉問道:“疼嗎?”


    周暮宇難得緊張了起來,迫切的想要關上門,故意誇張地說道:“澤逸,疼!很疼!要不咱們關上門再好好看?”黎澤逸看著他緊張的麵龐輕笑了笑,伸手幫他把褲子提了上來。


    周暮宇終於鬆了口氣,伏在黎澤逸的肩上對方才那個笑容犯花癡,黎澤逸也隻是靜靜注視著他,眸中翻湧著許多的情緒。


    花塘村裏已經熱鬧了起來,但今日與往常不同,人們沒有去集市上吆喝,全部聚集在了一座宅院前。


    周暮宇幾個人也過去看,院門前豎著花圈,還可以聽到院子裏傳來陣陣哭聲。


    “這是怎麽了?”周暮宇問圍在院門前的村民,一個中年人歎了口氣說道:“家裏少爺死了,年紀輕輕,才二十五歲,很是可惜了。”


    身後傳來說話聲,“讓一讓,讓一讓!大法師來超度了!”人們紛紛向兩邊推著,一個穿著喪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一個古代俠客模樣的人。


    那人橫眉俊目,模樣還算正經,一襲黑衣,手中提著劍,腰間掛著一枚玉環,身後還跟著幾名穿著道袍的弟子。


    “這裝扮怎麽這麽眼熟?”周暮宇看著最前麵那個一身黑衣的人。“周塵。”黎澤逸叫了一聲。


    “嗯?怎麽了?”周暮宇轉頭問道。黎澤逸沒再說話,周暮宇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他扮的是我……”周暮宇低歎了一聲,轉頭去問旁邊的村民,“這是哪位大法師啊?這麽大的陣仗!”


    村民低聲說道:“周塵!周大法師啊!我們花塘村幾百年的大法師了!”


    “周塵?周塵不是死了嗎?”白珂也走了過來問道。“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來的,周大法師創造七古玉,自然是長生不老的。”村民的語氣很是誇張。


    那個穿著喪服中年人又走了出來,對圍在院門口的村民喊道:“大家到路上去準備吧,大師要開始施法了!”所有的村民都散開了,有老有少,都往村子裏的大路上走去,很有秩序。周暮宇幾個人也跟著他們走了過去,卻不見維莫克幾個人的影子。


    村民們停在村子裏最寬最長的街上,這條路一直延伸到村外的深山裏,村民們有秩序的排列在路兩旁,每隔兩步就站一個人,直到站滿整條路。周暮宇幾個人也像他們一樣站在隊列中。


    街道上十分的安靜,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嚴肅莊重,隻有周暮宇一個人不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偏要掛在黎澤逸的身上。


    “站好。”黎澤逸道。


    “我站的很好啊!我平常不都是這麽站的嗎?”周暮宇嬉笑著,把下巴擱在了黎澤逸的肩上。


    不遠處,傳來一陣咿咿呀呀的吹奏聲,十分難聽。


    周暮宇終於嚴肅地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但是是忍不住轉頭看黎澤逸,黎澤逸也不再管他,任由他看著。


    嘈雜的吹奏聲逐漸靠近。一個很長的隊伍,領頭的一個便是剛剛被村民稱為大法師的人,後麵是冗長的出殯隊伍。


    六個家仆抬著一口大棺,前麵有兩個少女在拋撒紙錢。棺後跟著幾個身著喪服的人,有老有少,都邊哭著邊用帕子抹著眼淚。出殯隊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最前麵的兩個人分別在路兩邊的村民手心中點了一下,被點之後,村民便雙手交握在胸前,跪了下來,像是在虔誠的祈禱。


    周暮宇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兩個人身上,他笑了笑,轉頭看黎澤逸,低聲道:“澤逸,快看,那個人扮的是你!”


    那個人一襲白衣,一臉冰冷,連頭上束的發冠也力求複原。


    “這衣服倒是挺像的,就是人不好看……我家澤逸哪有那麽醜!”周暮宇嗔怪道。


    出殯隊走到了周暮宇的麵前,‘周塵’一臉嚴肅地朝他走了過來,周暮宇不想理他,裝模作樣地把手抬了起來。


    ‘周塵’鄭重其事的在周暮宇手心點了一下,道:“跪。”


    周暮宇當即就想給他一腳,一個盜版成天打著他的名號騙吃騙喝,還要自己這個正版給他跪,簡直是做夢!周暮宇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周塵’有些不耐煩,又道:“跪!”


    “不跪。”周暮宇淡淡道。旁邊的‘黎阡’走了過來,伸腳就要踢周暮宇的腿,周暮宇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周塵’皺起了眉,厲聲喝道:“不跪是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的!”


    周暮宇抽了抽嘴角,你這個冒牌的都活的好好的,憑什麽他要受懲罰?他笑了笑道:“原來這位就是周塵周大宰相啊!怎麽轉行做了道士?”


    ‘周塵’驚了一瞬,道:“你怎麽知道?”周暮宇忍不住想翻個白眼,他們這是把這個村裏的百姓騙成什麽樣子了!竟然連他是個宰相都不知道!周暮宇沒有迴答,他轉頭看向‘黎阡’笑道:“黎阡對周大法師還真是真愛啊!還陪他一起!”這話一出口,麵前的兩個人全都呆住了。


    “你是……你是什麽人!”‘黎阡’指著周暮宇大驚失色。


    “你覺得我是什麽人,我就是什麽人!”周暮宇的目光落在了‘周塵’手中提的劍上,皺了皺眉道:“這劍……”


    ‘周塵’握住了劍柄,怒目道:“這是我的佩劍!你這個狂妄之徒,竟然敢冒犯我!”他說著,就要拔劍,卻怎麽也拔不出來。


    周暮宇仔細看了一眼,然後輕笑了一聲,。銀白色的劍鞘和劍柄,泛著淡淡的藍光,劍柄處還刻著一個‘塵’字。


    “你的佩劍?”周暮宇直接拿過了他手中的劍,輕撫劍身,稍稍提柄,利劍出鞘,劍刃上的寒氣立刻讓麵前兩個人打了個寒戰。


    “你!你……你是……”‘周塵’嚇得險些摔倒,周暮宇立刻把他扶了起來,語氣溫柔地說道:“別慌,先做你的法事,我還在這裏等你。”


    ‘周塵’和‘黎阡’驚慌地帶著隊伍繼續往前走。周圍的村民依舊跪在地上,仿佛睡著了一樣沒有聽到剛剛的動亂。


    周暮宇拿著劍走到了黎澤逸的身邊,靠在他的身上說道:“終於找到我的劍了,今天收獲不錯!”周暮宇把劍遞到了黎澤逸的麵前。黎澤逸伸手接過,打量了一下,想伸手拔劍,卻也是拔不出來。


    周暮宇眸中閃過藍光,不乖了昂!澤逸可是我的人!他笑道:“你再試試。”黎澤逸依言又伸手提柄,果然劍身出鞘。


    “有名字嗎?”黎澤逸問道。


    “嗯……要不,就叫不夠吧。”周暮宇轉頭看著黎澤逸,黎澤逸倒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好。”周暮宇笑了起來,一轉頭看到了不遠處季煊煬、杜晟委,還有維莫克異佯的目光。


    周暮宇有些懊惱地低聲道:“早知道剛剛就不該那麽衝動的。”


    “無事,有我。”黎澤逸握緊了他的手。出殯的隊伍已經走遠,杜晟委和季煊煬走到了周暮宇的麵前。


    “周少爺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分辨出他們是真是假!”杜晟委笑道。周暮宇差點樂出聲來,看來是高估他們的智商了。


    “那多謝杜先生的誇讚了,走吧,澤逸,跟著他們。”周暮宇拉著黎澤逸往出殯隊的方向走去。陸柒跑過來問道:“暮宇哥哥,不是說等他們迴來嗎?”


    “照那兩個人的性子,肯定急著逃跑,所以得跟上去看看在什麽地方。”對尚染傑低聲道:“你們小心季煊煬。”尚染傑點了點頭。


    這條路很長,一直延到村外的深山裏,道路兩旁一直有跪著的村民,路上灑了一路的紙錢,幾個人走了許久,到了一座山腳下。


    山下沒有山洞,村民和出殯隊卻圍在山下。周暮宇仔細一看,他們是在地上挖了個大坑,往下看可以看到漆黑的階梯。


    周暮宇幾個人藏在樹後仔細觀察著那群人的動靜,那兩個假扮的人已經不見蹤影,幾個身著喪服的人圍在洞口哭泣著。片刻之後,兩個灑紙錢的少女從洞口中走了出來,哭聲戛然而止。


    領頭的中年人揚聲說了一句話:“大家迴去吧,大法師今天有事,明日再來超度。”


    跪在路上的村民紛紛起身往村子裏走去。那幾個著喪服的人用幹草把洞口堵了起來。待他們走後,周暮宇才拉著黎澤逸走了出來,去看那個洞口。


    “迴去吧,明天再來。”周暮宇說著,轉身要往迴走。


    “周少爺,就這樣迴去了?”季煊煬問道。


    “你沒有聽剛剛那個村民說嗎?那兩個人明天再來,這樣下去,不好玩。”周暮宇頭也不迴的說道。白珂幾個人跟著周暮宇往迴走,季煊煬盯了周暮宇一眼,也往迴走。


    “白珂,咱們分開打聽一下,這是個什麽規矩,了解清楚再下去。”周暮宇邊走邊對白珂低聲說道。


    “那暮宇哥哥,我們呢?”陸柒似乎很興奮,拉著尚染傑就跑到了周暮宇的麵前。


    “你們……迴去吃飯吧!”周暮宇隨口說道。陸柒滿意的拉著尚染傑往迴跑去。


    周暮宇轉頭看向黎澤逸,笑了笑說道:“澤逸,你陪我去村子裏轉轉,好不好?”


    “好。”黎澤逸應道,周暮宇握緊了他的手,往村子裏走去。維莫克三個人走在他們後麵。“維莫克先生,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嗎?”季煊煬問道。


    維莫克笑了笑,吹了一個口哨,托文從旁邊的小胡同裏走了出來。“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要幹什麽?”維莫克說道。托文點了點頭,朝著周暮宇他們離開了的方向走去。


    “維莫克先生這樣對自己人好嗎?”杜晟委淡聲問道。維莫克笑了笑道:“那杜先生真的是想多了,我們都是調查組的,我怎麽會針對周先生,萬一他們有什麽危險,也有個人及時救助不是嗎?”


    杜晟委沒有說話,三個人都沉默著。


    白珂和容穆走到了集市上,集市上很熱鬧,有來迴蹦跳著要吃零食的孩子拽著父母的衣裳耍著賴皮。


    白珂四周看了看,賣餛飩的攤子上沒有客人,他拉著容穆走進了攤子坐在了桌前,喊道:“小二!來兩碗餛飩!”


    “好嘞!”攤子上的小販了立馬忙碌了起來,邊忙邊說道:“今天還沒有開張,您兩位是頭一家!”


    白珂笑了笑道:“我們這是頭一次來花塘村,不是很熟悉。”


    小販端著兩碗混沌走了過來坐在了他們的對麵,道:“我說兩位怎麽看得麵生,原來是頭一迴來啊!”


    白珂拿起勺子邊吃邊道:“是啊!花塘村風景挺不錯的,就是今天早上的葬禮有些奇怪。”


    “唉!您是頭一迴來,肯定不知道,這是我們花塘村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幾百年前,花塘村有個山神叫無名,他呀!看上花塘村村長的兒子了,那個山神長的倒是豐神俊朗,很是好看,村長的兒子也喜歡他,但可惜的是,村長不允許,怕那山神是個怪物。”小販歎著氣。


    “那後來呢?”容穆問道。


    “那山神無名去村長家提親,被村長拒絕了,那個山神也不知怎麽就死了,村長兒子因此走火入魔,說要懲罰村子裏的人,這件事被四處遊曆的周塵和黎阡兩位大法師知道了,他們便來收服了這個惡魔,保護花塘村的村民,但那惡魔似的時候給村子下了詛咒,所以我們才這樣辦葬禮的。”小販又說道。


    “那村長的兒子也是可憐之人啊!”白珂歎道。


    小販點了點頭,低聲道:“其實我們這裏好多人都討厭那兩個法師,總是無緣無故的要錢,但無奈村子裏有詛咒,我們也不得不從。”


    “請問是什麽詛咒?”白珂問道。“和那個無名有什麽關係?”


    小販看了看周圍,在攤子前豎了一塊木板,上麵寫著‘停業’,他擦了擦手坐迴去,低聲道:“我看你們兩個是好人才告訴你們的,我們這裏不允許告訴外人。”


    白珂和容穆都點了點頭。“你告訴我們,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幫你們解了這村子裏的詛咒。”


    小販激動地抱了抱拳道:“那我就給你們詳細講講吧。”


    “那村長的兒子叫花有聲,是個長的很俊俏的公子,從小就喜歡打獵,經常去深山裏打獵,他就是在山裏打獵的時候遇到的無名,沒想到一見鍾情了,村長見他兒子每次迴來都能獵到許多稀奇的獵物,覺得很奇怪,而且花有聲入山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候還夜不歸宿。他便跟著花有聲悄悄進了山,看到了花有聲和無名在一起的場景……”


    深山裏的空氣很新鮮,雖是冬季,但也暖和,花有聲靠坐在岩石上,等待著無名,手指忍不住輕敲著石板,嘟囔著:“這個死無名,怎麽還不來?無聊死了!”


    森林裏很安靜,周圍都是參天大樹,花有聲抬頭望著高聳入雲的山峰,歎道:“其實住在這裏挺不錯的。”


    “阿聲!”一個迷人帶著蠱惑的聲音傳來,花有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噘起了嘴,道:“切!你還知道來啊!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一個青衣男子飛落到了花有聲的麵前,男子潑墨般的秀發沒有束起來,一雙桃花眼深邃明亮,帶著比女子還好看的妖豔,墨綠色的衣衫上繡著彼岸花的暗紋,若隱若現,襯得他越發神秘魅惑。男人長的極漂亮,一顰一笑皆是風景,花有聲看著便愣住了。


    “阿聲,我怎麽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呢?你看!”無名提起了手中的山羊,是剛剛打獵來的。


    花有聲撅起了嘴,哼了一聲,道:“那我就勉強原諒你了。”


    無名笑了起來,走過去攬住了他的肩膀,道:“走吧,咱們迴去。我給你烤。”花有聲點了點頭,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隨他往山裏走去。


    不遠處,花有聲的父親躲在樹後,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場景,轉身踉踉蹌蹌的往迴跑去。


    無名帶著花有聲迴到了他的山洞裏,他的山叫無名山,這座山很高很大,而且不止一座山峰,綿延幾十裏。山洞便在無名山的正中央。


    山洞門前,兩個人停了下來,無名抬手施法,‘轟隆隆――’一聲巨響,石門現了蹤跡,無名帶著花有聲走了進去。山門一般人看不見,隻有無名施法才會出現。


    洞裏很大,山洞套著山洞,有五六個,擺放著的都是平常人家裏的家具飾品。花有聲坐在了桌前,自顧自地喝著茶,無名在正中央堆起火堆給他烤羊。


    山洞裏很亮堂,不知道為什麽。花有聲來迴看了看,問道:“無名,這山洞裏為什麽這麽亮啊?明明沒有窗戶的。”


    無名笑了起來,道:“傻瓜,因為我是山神啊!過來,吃肉了。”


    花有聲聞言乖乖地搬著凳子坐在了他的旁邊。無名伸手遞給他一隻羊腿,問道:“今天想做什麽?”


    花有聲靠在他的身上邊吃邊想道:“嗯……無名,我想去花塘村外麵看看,聽說北方都有下雪的,我們這裏隻有山頂有雪。”


    “那吃完了我就帶你去,好不好?”無名轉頭看他,花有聲吃得嘴邊都是油,無名拿帕子給他擦幹淨。花有聲歎了口氣,道:“那麽遠,我們又沒有錢坐馬車,怎麽去啊!”


    “說你笨,你還真的笨!”無名轉身摟住了花有聲,道:“我是山神,這點事情還能難得倒我?”


    花有聲接過他的帕子擦了擦手,靠在了他的懷裏。


    “無名,你說我們的事情我爹能同意嗎?”花有聲抬頭看著無名的麵龐說道。


    “沒有關係,我可以等,等你爹同意。”無名低頭對視上了花有聲的眸子。


    “你能等,可是我等不了啊!如果我爹不同意的話,你就帶我離開,我們去浪跡天涯,好不好?”花有聲低聲道。無名點了點頭,“好,聽你的。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花有聲笑了起來,仰起頭主動在無名臉上吻了一下。無名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唇,道:“這裏呢?”花有聲噘了噘嘴,小心翼翼地吻上了無名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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