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紅梅當即笑容滿麵:“也好,一會兒你給小章送去,家裏肉存了不少了,明兒我再去換些雞蛋,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弄些魚迴來。”


    黃海聞言皺眉:“雞蛋還好,冬天好些人家都把雞抱屋裏,魚怕是不好弄,府城河都凍硬了,更別說村裏的小河了。”


    “看看吧,實在沒有就算了,又不是過年,”說著羅紅梅就讓黃海將野豬肉扛進廚房,割了兩斤肉下來,剩下的放在一邊,晚飯後給章武送去。


    晚飯後,羅紅梅當著全家人的麵讓黃海把肉送去大漠村,說完還特意看了眼兩個兒媳婦的神情,見她們一臉讚同的樣子,黃海媳婦兒拉著黃海小心叮囑,讓他早些迴來,羅紅梅滿意地點了點頭。


    黃家這邊擔心章武肉食不夠,章武也在擔心黃家那邊的東西不夠,這會兒正在堂屋和宋時微說話。


    “肉這些應該不用擔心,你也說了黃海常去山裏打獵,想來多少也能獵些迴來,實在不行用銀子買也能買到,主要還是雞蛋魚還有菜,這些東西我這兒倒是不少。”


    章武聞言驚喜地看著宋時微:“那太好了。”


    宋時微抬眼看他:“屆時再看吧,若那邊實在沒有,你再送些過去。”


    “好,多謝主子替屬下周全。”


    “我為你周全,也是因為你是我的人,倘若哪天你想迴歸家庭過平淡日子,那時自不存在替你周全。”


    章武神色一凜,雙手抱拳垂頭,單膝跪地神情端肅:“屬下真心追隨主子,不管主子歸隱山林還是行走世間紛擾,屬下絕不會獨自離開,就算主子趕屬下走,屬下也不會走,就算成家有兒女,主子依舊是章武心中第一位。”


    宋時微笑看著他,揮手讓他起來:“你我之間不必多說,我知你性情,今日你既表了態,那便好好記住你今日說的話,黃鶯那邊,你也當與她說清楚。”


    “是,屬下會同她說的。”


    “一會兒我把東西放柴房,怎麽安排你自己決定,如今在村裏安頓,與村裏人免不了接觸,你也要多為黃家考慮,明日挨家借用桌椅,送些菜幹去就行。”


    章武點頭:“屬下知曉了。”


    僅是兩人還好,不接觸就不接觸,現在章武要和黃鶯成親,黃家是不可能挪動跟腳的,與村子裏的人相處好了,有事也好相幫,還和以往一樣,日後出個什麽事,都沒人傳信兒。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就聽見外麵敲門和黃海大嗓門的聲音。


    宋時微朝章武努嘴:“你二舅哥來了,還不去開門。”


    章武臉上笑眯眯的,應了聲好大步出去。


    剛一開門就被一坨黑影襲擊,還帶著血腥味兒。


    “別扔,是野豬肉,今兒剛獵迴來的,”眼看著章武下意識就要扔出去,黃海趕緊製止。


    “野豬肉?你拿來做什麽?”


    黃海一邊進門一邊說道:“我娘怕你這邊肉不夠,讓我給送來,家裏肉足夠了,等我歇一日,後日還進山打獵,運氣好獵到了還給你送來。”


    章武與黃海一同進屋,堂屋裏的宋時微自然聽見了黃海的話,先是請他入座,而後才說道:“正好家裏還缺些野豬肉,還好你送來了,不然我和章武害的進山去找,不過明日送來也是一樣的,這晚上天黑路滑,不安全。”


    黃海咧嘴:“這有啥,時常走的路,哪裏有坑我都知道,不用擔心我,東西送到了我得早些迴去,出來時家裏就囑咐早去早迴,哦對了,家裏還缺什麽?我娘準備跑幾個村子換雞蛋,家裏要是沒有,就讓我娘一並換了。”


    收到宋時微眼色,章武當即開口:“讓嬸子別換了,我這兒前段時間換了不少雞蛋,明日我給你送去。”


    “成,那我迴去了,你們也早點睡。”


    章武送黃海離開後又迴到堂屋,眼中帶著疑惑:“家裏不是不缺肉麽,主子方才為何說還缺?”


    宋時微輕輕擱下茶杯,白了他一眼:“都送來了,你還能給人退迴去不成,總歸是你嶽家一片心意,自然要收下,既然要收下,何不說點好聽的,你看黃海聽了多高興。”


    章武神情憨憨的,不過宋時微話說得清楚,章武又不是個傻的,當即就明白了。


    這個時候馮如小姑娘扒在門框,眼巴巴看著屋內兩人:“宋姐姐,章武哥哥,你們要不要吃夜宵?”


    “我不吃。”


    章武璨然一笑:“你若是餓了就煮來吃,我們不餓。”


    馮如哦了一聲:“那我煮點餛飩,章武哥哥,你們真不吃嗎?”


    章武抿了抿嘴:“主子晚上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你若是一個人吃孤單,我可以陪你吃些。”


    宋時微坐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馮如兩眼彎彎,脆生生道:“好,那我多煮些。”


    睡前宋時微將肉、雞蛋還有一籮筐魚放進柴房,之後便拿著話本子迴房間去了。


    第二日一早,章武將宋時微拿出來的東西歸類放好,站在籮筐前看著新鮮的魚陷入沉思。


    “哇,好多魚,”馮如從章武身後鑽進來,兩眼發光。


    章武捏了捏眉心,想了想還是打算將魚醃起來,不然這樣新鮮的魚被人瞧見了,指不定懷疑什麽。


    思緒婉轉間,章武將馮如叫到跟前:“如兒,家裏有魚的事不要往外說。”


    馮如笑眯眯點頭:“我知道,這叫財不外露。”


    “對,財不外露,不能讓別人知道家裏有什麽,要是別人主動問你,那就是不安好心,你要遠離那個人。”


    馮如小腦袋狂點:“嗯嗯,我知道了,章武哥哥放心吧,如兒肯定不往外說,別人問我就說不知道,讓他去問你和宋姐姐。”


    章武眉梢帶笑:“對,讓他們來問我。”


    讓馮如去外麵玩兒,章武便把魚搬到院子裏,迴廚房燒了一大鍋水,準備醃魚。


    宋時微起床出來的時候,一籮筐魚都被章武醃好掛在屋簷下了,一條條魚長梭梭掛成一排,看著很是壯觀。


    “你這是準備成親那日請大家吃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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