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康接過瓷瓶打開,輕輕嗅了嗅,頓時眼前一亮:“喲!可以啊,這種品質的通脈丹,比起迴春堂的都不差,你小子哪弄來的?”


    “是我自己煉的。”


    楊玄笑嗬嗬地補充道:“可是花費了不少靈石來買原料呢。”


    作為通脈丹的原料,黃精棗和滴露草在坊市上有不小的出貨量,買賣之人眾多。


    而且外室弟子們擺攤是副業,主業還是修行,沒誰會成天泡在這裏,楊玄也不擔心自己的話語會被戳破。


    張康不可置信地指著攤位上的瓷瓶:“這……這些丹藥都是你煉製的?”


    “是啊。”


    楊玄點頭應道:“這些都是品相最好的,差些的我都自己吃了。”


    “那……”


    張康想了想豎起一根手指:“給我來十顆!”


    楊玄笑眯眯地接過靈石袋子,從中又取出五塊遞了迴去:“張師兄,您買十顆,那就打個九折!”


    聽了這話,張康反而有點不好意思:“還真打折啊?”


    “當然,且不說張師兄與我相熟,這做生意,不就講究個和氣生財、細水長流嘛,您收好了。”


    “成,不過我老張不能白要你的好處。”


    張康將靈石和通脈丹收起,然後轉身大聲吆喝起來:“上等品相通脈丹,新鮮出爐,五靈石一顆,買九送一啊!”


    一個人吆喝是景,兩人吆喝就是奇景,頓時引來了大片目光。


    有位剛到坊市的女弟子覺得新鮮,走上前來詢問道:“兩位同門,我想要五顆凝氣丹,能不能稍微便宜一些?”


    楊玄想了想說道:“行,今日我剛剛開張,若是五顆,就算師姐您二十三枚靈石吧!”


    有了張康和這位女修打樣,很快就有越來越多的人上前詢價。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楊玄帶來的五十七顆通脈丹就賣出去了五十顆,即便是給出了大小折扣,依舊換來了二百三十一顆靈石。


    二百三十一顆靈石!


    足夠買到兩件一階下品靈器還有富裕,凝氣丹更是不在話下!


    有了楊玄珠玉在前,買賣做得如此順利,那些原本都閉嘴賣貨的攤主們一個個有樣學樣地吆喝起來。


    “靈藥、靈礦!靈藥、靈礦!都是精心挑選過的上等貨色,大家來看看啊!”


    “靈材!一階下品的靈材,都是從妖獸身上扒下來的好貨,瞧一瞧、看一看!”


    “靈器、一階下品的靈器!斬殺妖獸的不二選擇,隻要八十八靈石!”


    這一下子,坊市裏頭更像是楊玄記憶中綠水鎮的集市了。


    熱鬧的氣氛裏頭,楊玄心情大爽大聲叫道:“最後七顆,最後七顆,七顆一共三十二靈石,再不買就沒有啦!”


    就在這時候,原本熱鬧的坊市忽然寂靜下來,隨後楊玄便聽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不是楊玄嗎,怎麽還親自過來擺攤啦?”


    轉頭一看,正是庶務閣執事韓金。


    楊玄雖然心中不喜,卻也不會表露出來,趕緊行禮說道:“見過韓執事!”


    張康也是跟著行禮。


    不光是他們,坊市兩邊擺攤的弟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恭敬鞠躬。


    似乎是很享受這種眾人矚目的待遇,韓金晃了晃腦袋,不冷不熱地說道:“嗬嗬,別人也就算了,你楊玄的禮,我可是不敢受!”


    “不然的話,說不準哪一天,我就要步迴春堂老朱的後塵了!”


    這句話出口,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一個個驚疑不定地看著楊玄。


    此番進山數日,楊玄還不知道鎮子裏頭發生了什麽,但這些外室弟子可是一清二楚。


    迴春堂的掌櫃朱聰被查了!


    他借助職務之便,以凝氣丹到貨時間為餌,跟眾弟子索取好處,已經被庶務閣嚴辦,罰沒了全部身家,還關到了地牢之中。


    公告早已經貼在了天青鎮的廣場上!


    這朱聰可是作威作福了數十年,今天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去年才剛剛入外室的楊玄給扳倒了,真是讓人想不多想都不行。


    難不成,這小子其實是宗門某個前輩的親戚?


    可是不對啊,這韓金出了名的欺軟怕硬,要楊玄真有那麽大的背景,他哪還敢這麽說話啊?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韓金從鼻孔裏噴出口氣說道:“楊玄,跟我來一趟吧。”


    楊玄心頭一緊,恭敬問道:“敢問執事,要去往何處?”


    韓金臉色一沉,沒好氣地喝道:“讓你來你就來,哪那麽多廢話!”


    “執事不說清楚,弟子不敢隨行。”


    楊玄拱拱手,不卑不亢地說道:“門規規定,執事尋外室弟子,須得有明確事由,並且需要出示庶務閣閣主手令。”


    不是他不想維護和韓金的關係,隻是這人三番五次地為難自己,擺明了看不上自己。


    楊玄雖然精通事故,卻也不是那種鑽營之人,做不出熱臉貼冷屁股的事來。


    現在看其態度,擺明了朱聰背後有他撐腰,至少是撐腰的人之一。


    有道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既然已經撕破臉皮,又何必顧忌他韓金的觀感?


    “哼!”


    聽到楊玄抬出門規,韓金臉色有些難看,卻也不好反駁,隻得揚手取出一張文書:“這是華閣主簽發的文書,你可看清了?”


    “他老人家有事招你,快隨我來!”


    “楊玄遵命!”


    楊玄這才放寬心,立即跟了上去。


    這是楊玄第二次來庶務閣。


    上一次到這裏,還是剛剛注籍、來獲取基礎功法的時候,沒想到一晃就已經過了十個月。


    韓金將楊玄帶到閣主館舍門外,先行進去通報,一盞茶的功夫才走出來。


    “哼,進去吧!”


    眼皮夾了楊玄一下,韓金一拂衣袖,大步離開。


    楊玄心中嘀咕著,自己和這位華展風華閣主並未有過交集,他為何要召見自己?


    難道……那朱聰的生意,幕後也有這庶務閣主插了一腳?


    他叫自己過來,該不會是想要找借口打壓吧?


    外室弟子不經傳喚不得擅入庶務閣,違者輕則罰麵壁一載,重則直接驅逐出山。


    楊玄曾經聽過一個故事,南邊吳國都城有一位武術教頭,就是因為誤入了白虎節堂而被發配充軍,自己不會也是這個待遇吧?


    帶著忐忑心情,楊玄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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