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東盛都城,大家一路往南越而去。


    一路之上,天氣暖和的時候,幾個大男人騎著馬護在馬車兩側。一早一晚天氣寒冷,靖王、李明軒和程子林就鑽進了馬車。


    每次靖王和程子林,都借口跟李明軒擠在裝物品的馬車裏太擠。然後程子林鑽進寶珠的馬車裏,靖王則名正言順地鑽進了李含煙的馬車裏。


    對於他們兩個的厚顏無恥行為,李明軒隻能翻個白眼,然後開始抓肝撓肺地想蘇若蘭。


    五天之後,大家來到了東盛與南越搭界的邊陲小鎮——上陽鎮。


    過了上陽鎮,再往前走就是南越國了。


    秦明一邊走,一邊悄悄地留記號。


    晚上大家宿在客棧裏,上陽鎮的鷹眼李正鬆找了過來。


    經過李正鬆的描述,得知南越如今並不太平。在距離上陽鎮僅有二十裏之遙的南越小鎮風淩鎮,就經常發生打鬥事件。


    過了風淩鎮,往西有一片很大的林子。如今正是冬季,而且前段時間剛下過雪,所以人跡罕至。


    “王爺,過這片林子您得當心。因為大雪封路,很容易走偏。林子裏有獵人們設下的陷阱,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危險。要不然,讓屬下給您帶路吧。”


    靖王點點頭,“也好。本王問你,你與南越的鷹眼聯係了嗎?”


    “王爺放心,已經聯係好了。等屬下送您過了那片林子就會返迴,剩下的事情,就由他們幫王爺去辦。”


    李正鬆走了,李含煙用熱切的眼神看著靖王,看得靖王莫名的不自在。


    “煙兒,你在看什麽?”


    “煙兒在想,王爺到底為大順暗中做了多少?”


    靖王聽了啞然失笑,“原來是這個。不過也沒多少,就是在幾個國家布置了鷹眼而已。畢竟為父皇分憂,是身為皇子應該承擔的責任。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才能讓大順安然無恙。”


    李含煙沒有再說話,隻是唇角上揚,默默地為靖王豎起了大拇指。


    靖王看了微微一笑,心裏麵暖洋洋的。


    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最珍貴的是什麽?大概就是理解、支持、配合和默契了。幸運的是,這些東西靖王和李含煙都不缺。


    第二天,李正鬆早早就過來了。吃過早飯,大家收拾妥當,馬不停蹄地離開了上陽鎮。


    出了上陽鎮,一路向西。因為雪地難行,二十裏地的路程足足走了一個時辰。


    臨近風淩鎮,路況明顯好了很多。不用問,一定是鎮子上的人打掃過了。


    根據李正鬆的建議,大家在風淩鎮暫住一夜,明日再動身。


    因為那片林子有五六十裏地寬,要想穿過它,沒有三四個時辰根本不行。再加上裏麵情況複雜,時間恐怕還要更長。


    如果今天去,說不定晚上就得落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步了。冰天雪地,這又是何苦?


    於是李正鬆帶路,挑了風淩鎮最大的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的名字叫做“迎客來客棧”,雖然名字有點俗氣,好在規模不小,房間幹淨,飯菜可口衛生。


    就連客棧的掌櫃,都是胖嘟嘟,白淨淨的。一說話就笑,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讓人覺著怪可愛。


    這次因為人多,靖王直接定了五間房。李含煙與寶珠一間,靖王、李明軒和程子林住了一個大的套間。秦明與高陽一間,李正鬆與三位車夫分住兩間。


    說起車夫,其實他們都是平陽帝特意從禦林軍中挑選的好手。不但能馭馬,功夫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而李含煙和寶珠的房間,毫無例外被安排在了中間。左右都是自己人,最大程度地保證萬無一失。


    為了明天路上順利,靖王還特意囑咐秦明和高陽到街上買了些現成的吃食。隻要有吃有喝,冰天雪地裏也能湊合。


    晚上的時候,大家各自迴房休息。


    迷迷糊糊中,李含煙聽到外麵似乎有動靜。再細聽,似乎又沒有了,但是緊跟著有一股味道散了進來。


    不好,有人使壞!


    李含煙翻身而起,抓起放在一旁的軟鞭和軟劍就衝了出去。


    剛推開房門,左側的房門也打開了,靖王提著寶劍走了出來。


    “煙兒,怎麽了?”


    “好像有動靜,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兩人低下頭一看,發現幾個房間的門口下麵都燃著一支香。不過那些香都是剛剛點燃,而那難聞的味道,就是它們發散出來了。


    兩人立即掩住口鼻,然後迅速把香撤出來熄滅了。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連寶珠在內,大家都出來了。


    “煙兒,發生什麽事了?”


    “二哥,有賊人。”


    李含煙說著,雙眼望著走廊盡頭半開的窗子。“王爺,賊人應該是從窗子逃走了。怎麽樣,要不要追?”


    “追。大家分派一下,留幾個人與寶珠留守,然後分頭去追。切記,一刻鍾後返迴。”


    靖王說著牽著李含煙的手,“煙兒,跟我走。”


    兩人快步來到窗子前,然後縱身一躍不見了蹤影。


    之後秦明與高陽一組,程子林與李明軒一組,也一前一後從窗子一躍而下,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李含煙與靖王在街上快速遊走,一邊走一邊尋找賊人的行跡。


    就在他們左側的一間小院裏,此刻正有一個蒙麵人在隔著門縫看著他們。


    借著月光,蒙麵人可以看清靖王及李含煙。但是他們二人,卻無法看到門後麵的蒙麵人。


    尋找無果,李含煙隻好與靖王原路返迴。


    蒙麵人看著二人離開,不覺鬆了口氣。正準備返身離開,忽然雙目圓睜,身子慢慢萎頓了下去。


    身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這點兒事都辦不好,留你何用?”


    李含煙與靖王迴到客棧,功夫不大,秦明和高陽迴來了。緊接著,李明軒和程子林也迴來了。


    跟靖王和李含煙一樣,他們也沒有發現線索。


    大家聚在靖王房中,所有人心裏都沉甸甸的。


    剛剛進入南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看來大家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是什麽人在窺探他們?目的又是什麽?


    李含煙抬起頭,“王爺,煙兒覺得,這人很可能是南越二皇子的人。其目的,就是為了阻止我們前往南越都城。”


    “嗯,本王也是這樣覺得。大家怎麽看?”


    “明軒也這樣認為,否則我們在東盛一路風平浪靜,這剛一進南越就出事,不是南越人搗鬼還能是誰?不過我們與南越人並不相識,思來前去,隻有二皇子齊銘嶽的嫌疑最大。畢竟,他曾與歐陽藝修合夥圖謀我大順。”


    李含煙看向二哥,幽幽地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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