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阿瑪有這麽厲害?”


    珠蘭臉上的驚訝不似作假,康熙心裏懷疑淡去了些,繼續追問:


    “你額娘進宮的時候沒跟你說?”


    “這,”


    珠蘭仔細迴想了一下搖頭,“阿瑪在外麵的事一般都不會告訴額娘的,這事妾和額娘也幫不上忙,阿瑪是怕妾擔心吧。”


    康熙想想也是,一般人都不敢接觸天花,現在得了天花能活下來都是靠運氣。隻是他不知道珠蘭會有這個膽子提出牛痘,劄克丹有魄力跟進研究種牛痘的事。


    “皇上,此事是真的嗎?”珠蘭小心翼翼跟康熙確認,“妾阿瑪平日裏辦事都是求穩的,想不出來了他會做這事。”


    “哈哈哈……”


    康熙被珠蘭的話逗笑了,“自然是真的,朕已經派太醫去證實。你現在就可以想想要什麽賞賜了。”


    珠蘭沒有被康熙鼓勵的眼神誘惑,反而皺眉起了眉頭,“皇上,妾又沒有功勞怎麽好意思要賞賜啊?


    何況這事成功與否還不確定呢。”


    “你沒信心?”


    “不是,妾相信阿瑪。”相信牛痘是五千年曆史沉澱的精華,珠蘭重重點頭。


    “說來皇上,烏希哈姐妹給您繡的荷包您還沒帶過呢,明日就用她們繡的荷包吧。”珠蘭笑眯眯拿起兩姐妹的荷包轉移話題。


    看著遞到麵前的荷包,康熙明白這是讓他二選一的意思。


    雖然都是女兒們的孝心,康熙也隻是把它們都放在箱子裏珍藏好用作欣賞,沒打算戴。


    “朕可是每日都戴你繡的荷包,”


    這麽多年宮裏都知道康熙隻戴淑妃繡的荷包,真換了荷包,說不定別人還以為淑妃失寵了。


    “您看烏希哈的荷包是不是進步很大?


    有一次烏希哈失落地問妾,為什麽皇上不帶她繡的荷包。妾說是皇上您忙,都是宮女配的荷包。然後烏希哈就覺得是她的繡技不好,您才不佩戴的,一直苦練刺繡。”


    荷包上的老虎確實好,就是有些可愛,珠蘭的說法就是萌了點。


    “朕明日就帶這個,”康熙點了老虎荷包一錘定音。


    他的眼神如猛虎般看向珠蘭,惹得她心裏一顫。老虎上拔胡須的的代價嘛,那就不可描述了,月亮都羞澀地躲進了雲層。


    第二日晚間,康熙是真到了長春宮陪珠蘭母女用膳。


    烏希哈一眼就瞧見了康熙身上的老虎荷包。幸福地拍手,隻心裏感歎,“果然還是我以前的繡技不行。”


    康熙在長春宮連宿三日,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在後宮引起不小的轟動,尤其是在延禧宮。


    宜嬪略施小計就讓戴佳常在染上小小的風寒,本以為最近她會是一枝獨秀,結果是長春宮的三日獨寵。


    她坐不住了,打扮好去了康熙到壽康宮請安的路上等著,沒等多久,就聽到了靜鞭聲。


    宜嬪等康熙走近她跨出兩步跪在道路邊上。


    “宜嬪?”康熙也留意到跪在道上的宮妃,能出現在這裏的妃嬪隻有她了。


    “妾給皇上請安,”宜嬪頭微抬,讓康熙看到她年輕稚嫩的容顏。


    “平身”


    “妾不敢耽擱皇上,先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了。”


    康熙點頭,宜嬪躬身告退,隻是眼眸流轉間的風情在轉身的那一刻傾現。


    刹那的風情落在康熙心口,像是給他撓了一下癢癢。不過康熙是皇帝,隻稍愣了一下就繼續前行。


    當天晚上,延禧宮正殿宜嬪風情綻放,兩朵並蒂花開。


    “恭喜姐姐”


    郭絡羅常在康熙離開後就到了正殿,看著宜嬪臉上還未褪去的紅暈,她是羨慕不已,更多的卻是酸澀,這輩子沒有投一個好胎。


    “就侍寢而已,你的肚子才讓人羨慕呢。”


    想起剛才得到的消息,宜嬪對即將有一個外甥真誠了許多,”你現在肚子大了,以後就在側殿養胎,有事本宮去你那裏說話。”


    “好,妹妹多謝姐姐的照拂。”


    郭絡羅常在忍住激動,猜測宜嬪這樣做的理由。


    得出的結論讓她既高興又遺憾,高興孩子能養在她身邊,又遺憾不是個兒子。


    她的心情不在宜嬪的顧及範圍之內,送到側殿的湯品也是正常的量了。


    宜嬪則是換著花樣爭寵,成功位居當月侍寢榜第二位,第一位自然是懿貴妃,目前無人能超越。


    “小主,咱們怎麽辦,要一直等嗎?”


    承乾宮烏雅貴人聽到侍寢也是各種羨慕,隻是她現在習慣了。


    對於宮女彩雲的問題,她沒想好怎麽迴答。


    “咱們去前院賞花去。”她得學著喜歡和欣賞懿貴妃喜歡的花。


    院子裏的梅花正開得熱鬧,讓不懂欣賞的烏雅貴人也喜愛,就是遺憾身上粉色的旗裝與這景色不搭。


    她做不到梅的高潔與清冷。


    遠遠地見到康熙到了門口。烏雅貴人不想自討沒趣,轉身離開前院,隻是落在康熙眼中的背影,讓康熙覺得熟悉。


    短暫的疑惑被康熙放置腦後,往前到正殿,加入了懿貴妃的逗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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