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蘭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這樣也不錯,“好,額娘幫你跟你汗阿瑪說一下。不過現在嘛,你說一下你在乾東頭所養病的事情吧。可有出什麽意外?”


    烏希哈和額林珠也是關切地望著保業。


    保業心裏暖暖的,把自己的症狀告訴了她們,讓她們知道其實自己也沒有經曆多少兇險。


    “啊?這麽奇怪?”


    “嘻嘻……”


    溫馨的對話聲傳了出去,歡樂的氣氛引得承禧殿內的六公主蠢蠢欲動,準備出門,被蘇庶妃攔住了。


    “額娘,”六公主可憐兮兮地望著蘇庶妃。


    蘇庶妃堅定地搖頭,“你六哥剛迴來,需要休息,你明日再去找六阿哥玩。”


    “好吧,”六公主偷偷望了一下正殿,露出向往。


    蘇庶妃不著痕跡擋住六公主的視線,把她帶到書房。


    “好了,今日可以開始學琵琶了,讓我看看你的琵琶指法還記不記得。”


    在學習方麵,蘇庶妃對六公主異常嚴格,六公主沒有丁點反抗的機會。


    很快一陣零星的琵琶聲響起,傳到了正殿。


    “蘇娘娘又逼著六妹學琵琶了。”額林珠皺眉,有些同情六公主。


    “沒事,明日去邀六公主一起玩吧。”珠蘭懂蘇庶妃的意思,她也希望今日她們母子團聚不會有外人打擾。


    可惜平靜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第三天晚上,長春宮正殿迎來了敬事房的太監。


    “恭喜烏蘇裏小主,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


    “賞,”珠蘭興高采烈吩咐人打賞,待敬事房的人一走,她的臉就垮了下來。


    “額娘”


    被三雙眼睛看著,珠蘭收起表情,“快去準備一下,今晚您們汗阿瑪要來看你們。”


    烏希哈和額林珠興奮地準備去了,保業留在位置上沒有動靜。


    “保業怎麽不去準備?你汗阿瑪到了我會派人通知你。”


    “我要陪著額娘。”保業怕額娘在請安的時候被汗阿瑪為難,要守著她。


    珠蘭以為保業想粘著她,也由他。


    保業猜得沒錯,康熙來了眼神都沒分給珠蘭,直接坐在了主位,就把她晾在一邊。


    “保業過來給汗阿瑪看看。”


    這個時候保業也隻能乖乖起身過去,任康熙打量。


    “嗯,精神尚可,就是瘦了。”


    保業見縫插針,偷看了一下額娘,嘀咕:“額娘也瘦了。”


    嘀咕聲剛好能被康熙聽見。


    “汗阿瑪”


    百靈鳥般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可見聲音的主人額林珠對她汗阿瑪有多期盼。


    康熙也褪去了冷意,仿佛才想起珠蘭,朝她看了一眼,“起吧。”


    珠蘭剛站起來就被康熙的聲音嚇了一跳,“朕準備提前讓保業去上書房讀書,你準備一下。”


    “奴才遵旨,可是”,康熙的決定珠蘭不能拒絕,隻猶豫著想說的話,“保業才四歲,每日寅時就去上書房讀書會傷身的。”


    “保業是朕的阿哥,朕會害他?”康熙瞪了珠蘭一眼,顧及三個兒女在沒有說重話,“以後他辰時去上書房,每日四個時辰讀書。”


    “汗阿瑪,保業要搬走了嗎?”進來一會兒的烏希哈這時才敢出聲。


    “嗯,搬去乾西二所。”


    “皇上,”珠蘭一開口又被康熙暗中瞪了。


    不過她不怕了,現在塵埃落定,她隻是想換個住所而已,繼續道:“乾西二所是好,又挨著五阿哥,兄弟倆可以相互照應。


    隻是乾東頭所那裏保業住過,還在那裏出過花,怕是以後住在那裏的阿哥會心裏不舒服。


    到時也不知道奴才會得罪哪位妹妹。”


    “誰敢嫌棄朕的保業!”


    珠蘭苦笑道:“皇上,這不是嫌棄,愛子之心罷了。”


    康熙沉默了,他想起前麵乾清宮前珠蘭的大膽,都是為了保業。


    妃子之間為了阿哥做出什麽事情都有可能。


    保業知道是時候自己出場了,故作天真問道:“保業要住前幾天住的地方嗎?以後是保業一個人住嗎?保業要住那裏。”


    “保業你不怕嗎?”康熙意外珠蘭和保業都沒有反駁他的決定,他還以為這母子倆人舍不得分開的。


    “不怕,保業都住了好長時間了。那個乾西二所保業害怕。”


    多方考慮之下康熙同意了,“好,不過乾東頭所還需要修整一番,等好了你就去上書房。”


    “謝皇上/汗阿瑪恩典!”


    珠蘭母子倆偷偷對視一眼,笑了。


    “汗阿瑪,走,去給您看額林珠前幾天抄的佛經。”


    額林珠兩姐妹有顏色地帶走了心情不好的康熙。


    珠蘭泄了氣,至於親自去收拾乾東頭所,想想還是算了,今天不能再挑戰康熙的底線。


    示意保業也跟上去,她自己還是去準備宵夜吧。


    等珠蘭迴來,就見康熙一個人坐在殿中,麵色正常,想來孩子們已經把康熙哄好了。


    保業他們呢?珠蘭眼睛看向康熙周圍,沒有人。


    “還不進來?”


    珠蘭溫婉一笑,“皇上,奴才親自做了一碗陽春麵,您嚐嚐看。”


    她隻做了一碗麵,再配了兩碟小菜,一起放在桌上也算色、香、味俱全了。


    “就這讓朕消氣?”


    “皇上,奴才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珠蘭轉到康熙身後,輕柔地為他捶著肩膀,討好道。


    也許是麵條太美味,也許是月色太完美,康熙與珠蘭的慈母之心產生共鳴,原諒了自己的第一個女人。


    在這樣月色醉人的夜裏,一切水到渠成,衝走了長春宮正殿上空的烏雲。


    隻是珠蘭還是不得勁,她的保業才四歲就要去上書房了。


    希望乾東頭所那裏能修繕久得一點。


    不過麵上珠蘭還是先得準備要帶去阿哥所伺候的人手,這會兒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被安插人手的概率會小一些。


    長春宮宮人名冊此刻已經在珠蘭手裏,玉指一劃,輕易決定了這些人的前程,“李嬤嬤,水心,蘭月,常安,小銀子……”


    安靜了幾天,初一一早,珠蘭等人應太皇太後的召喚到了慈寧宮外。


    “聽說皇上已經安排六阿哥進上書房了,姐姐可真有福氣。”聽聲音珠蘭不用抬頭就知道是馬佳庶妃。


    麵對四周傳來的妒忌眼神,珠蘭心裏翻了個白眼,但她還是示意三個孩子給眾人見禮。


    她們還在慈寧宮門口,不好鬥嘴,珠蘭隻能轉移眾人的注意力,“聽說九阿哥長得白胖結實,妹妹怎麽沒帶來給太皇太後請安?”


    轉而又敲了敲一下額頭道:“哎呀,我忘了,太皇太後特意派蘇麻姑姑到鍾粹宮叮囑九阿哥還小,不必請安的。”


    “六阿哥是要住乾西二所吧,聽說內務府早已經修整好了。”那拉庶妃的聲音由遠及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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