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練,等朕去狩獵的時候把你帶上。”康熙想起他兩年後的打算,給了一個靠譜的承諾。


    “汗阿瑪萬歲。”


    烏希哈的神來一想倒是把康熙心裏的懷疑消除了。


    隻是就晚上兩人相處的時候反而別扭,問向珠蘭:“你就不勸朕?”


    珠蘭啞然一笑,“皇上是明君可不是莽夫,親征自有您的道理,若皇上真要去,奴才就在宮裏日日為皇上祈福,盼您早日凱旋歸來。”


    “還是蘭兒好,”


    “奴才一直都很好,”珠蘭無辜的眨著眼睛。


    “朕知道。”


    感受著耳畔的氣息越來越濃,珠蘭笑了,放任自己沉醉在夜間的溫柔裏。


    大概是昨晚珠蘭伺候得好,康熙留下話說以後會讓太子和保業多接觸,以後兄弟齊心。


    珠蘭心裏千百個拒絕,還得麵帶微笑謝恩:“等保業再大一點讓他去給太子殿下請安。”


    “哪裏需要如此,他們是兄弟。”


    “皇上,”珠蘭不讚同,“保業畢竟是兄長,現在小就該教他君臣本分,不然以後衝撞了太子殿下就不好了。”


    “希望保業以後不會被你教得一板一眼,”皇上對珠蘭的識趣還是感到滿意的。


    “才不會呢。保業承了皇上的聰明和奴才的本分,長大了才好為皇上和太子殿下分憂。”


    康熙想想這樣也好,不過心裏也打算早點讓太子和保業培養兄弟情,以後君臣關係才能牢固。


    這都不是珠蘭能料到的,隻是現在她還不知道。


    見康熙打消了念頭,珠蘭也是鬆了一口氣。


    如果太子注定會被廢掉,她怎麽會讓保業和太子綁在一起最後被牽連。


    珠蘭找來保業的教養嬤嬤李氏,吩咐她教保業麵見太子的禮儀。


    保業還小,不一定能記得住,李嬤嬤每天教保業幾遍,讓他習慣。


    保業認真學習他曾用過的禮儀,心裏怎麽感覺都不得勁,也不知道這個保成和上輩子一樣否。


    思慮過多的保業情緒變得低落,即便他能掩飾,身體的變化騙不了人,珠蘭沒過幾天就發現兒子變輕了。


    “怎麽迴事!”珠蘭抱著保業冷視兩個跪著的奶娘和宮人。


    奶娘惶恐不安,“稟小主,阿哥主子的飯量和睡覺都是和往日一樣,奴才們也不知道怎麽了。”


    “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不稟報我了?”想不到她照顧貪涼生病的烏希哈稍有疏忽,兒子就出問題了。


    “去傳太醫!”


    保業抬頭想叫住小路子說自己沒事,想到自己才兩歲半,又低下了頭,太醫肯定會把出問題來的,怎麽辦?


    確實,林太醫很快就趕到了長春宮,感受著手下的脈搏有些不可思議。


    他好奇地看著保業的麵色,沒看出異常。


    保業上輩子連康熙都敢對上,這點自然不虛,睜著無辜的雙眼看著林太醫。


    “林太醫,六阿哥怎麽了?”


    林太醫有些一言難盡,“六阿哥沒病。”


    這麽些年珠蘭對林太醫的醫術還是認可的,隻是,她低頭看了保業一眼,“沒病他怎麽變輕了?”


    林太醫沉聲道:“六阿哥思慮過重。”


    珠蘭抱著保業的手頓住,側身看著保業,溫柔地詢問:“保業是因為這幾天額娘不在身邊不高興嗎?


    你姐姐生病了,額娘就關心她多了點,也是怕把病氣過給你和額林珠的。”


    保業沒想到珠蘭會往這上麵想,不過兩歲的他也隻能在意這些事情了。


    對上珠蘭內疚的雙眼,保業心裏說著抱歉,靠著她的肩,低聲喚著額娘。


    “既然六阿哥沒事,林太醫去看看大公主……”珠蘭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吵鬧聲。


    “小主,大公主吵著要來看六阿哥,奴才們攔不住。”


    都不讓人省心。


    歎息間,烏希哈已經出現在綏壽殿。


    她局促地站在門口,沒有闖進來,顯然也是怕把病氣傳給保業。


    “額娘,我來看保業。”


    顯然烏希哈也覺得因為她珠蘭才忽略了弟弟,使得他生病的。


    保業扯著珠蘭的衣袖,“額娘,保業沒病。”


    讓疼愛自己的額娘和姐姐內疚下去,非他所願。


    珠蘭並未生氣,把烏希哈叫進來坐著,示意林太醫診脈。


    得到林太醫的恭喜,珠蘭當即決定明天帶著三姐弟出去玩,關了他們幾天了。


    至於保業心裏的想法珠蘭沒有再追問他,隻決定以後不再忽視任何一個孩子,即便她有事也要跟他們解釋得明明白白。


    翌日一早,趁太陽沒出來,珠蘭帶著三個小的往禦花園走去。


    這就是後宮沒有皇後的好處,像這樣本該請安的時辰她可以自由支配。


    烏希哈帶著額林珠在前麵的花叢撲蝴蝶,珠蘭牽著保業含笑跟在後麵。


    至於擔心兩人,那是不存在的,烏希哈和額林珠走的路前麵不遠處已經有兩個太監走過一遍。


    “保業想要去哪裏?”受委屈的孩子有優待,珠蘭自然是以兒子為主。


    保業自己是小短腿,沒走多遠就累了,指著湖邊的亭子,那裏涼快。


    “好,”珠蘭先和保業坐著,茶水點心自然有後麵的宮人送上,還有他的小玩具。


    保業抱著玩具也不無聊,等日頭大了,珠蘭才讓烏希哈兩人迴到亭子。


    “趕緊喝水消暑,”


    等她二人喝好,珠蘭就打算帶人迴去了。


    經過養性齋的時候,一個小球滾到了保業腳下。順著球來的方向望去,梁九宮抱著一個身穿明黃色衣衫的一歲左右嬰兒站到了門口。


    很明顯,這個孩子就是太子殿下。


    珠蘭帶領眾人下跪請安:“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


    行完禮珠蘭才發現保業還站著,輕輕拽著他跪在地上,低聲耳語:“快給太子殿下請安。”


    保業第一次見這輩子的保成驚著了,和他上輩子好像。


    被拽著跪下他才反應過來他現在是庶子得向太子請安,隻是兩歲多就能完整請安嗎。


    珠蘭的提醒解了保業的困局,保業稚嫩的聲音清脆而困惑。


    除了汗阿瑪,烏庫瑪嬤,皇瑪嬤和額娘,他還沒有跪過別人。


    他以後得跪昭妃,佟妃好多人,他願意嗎?


    身側的額娘也跟他一樣,要跪宮裏許多的高位妃嬪。


    由於太子還小,不大會說,梁九功一直在教太子說平身,太子隻顧著想他的小球。


    他不喊起,珠蘭和保業等人就一直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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