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爺子看著懂事的虎頭,心裏一暖,點了點虎頭的小鼻尖說道:“你個小機靈鬼,薛爺爺不會客氣。如果有什麽需要你幫忙,我會告訴你的。”


    虎頭聽到薛爺爺的誇獎,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他抱住薛爺爺的大腿,說道:“薛爺爺,您可一定要在這裏多住些日子,到時候我帶您去山裏打獵,給您嚐嚐我的手藝。”


    薛老爺子笑著摸了摸虎頭的頭,說道:“好啊,虎頭,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宋餘也走過來說道:“薛老爺子,您要是在這多住些時候,我們還可以一起去山莊裏到處走走看看,去泡泡溫泉,也可以去山上打獵。”


    虎頭興奮地說道:“那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去玩了。”


    薛老爺子瞪了一眼冰淩,他說道:“這麽大人了,還一點不著調。”


    丁寧在旁邊說道:“你們要是想去打獵的話,可以去找山莊的獵戶,再帶上虎頭,就不會有危險了。”


    虎頭聽到可以和獵戶一起去打獵,心裏更加興奮了,他說道:“太好了,我可以和獵戶叔叔一起去打獵了。”


    “忙了這麽長時間,您老人家也累了,我讓陳管家帶你去熱湯池子裏泡一泡,然後休息。”說完,宋餘就喊來陳管家,讓他安頓一下薛老爺子二人。虎頭想和冰淩玩,你一蹦一跳的跟著去了。


    陳氏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十分虛弱。她看著大丫和二丫,心中湧起一陣暖意。大丫熬了雞湯,陳氏喝了一口,覺得味道很好,她知道這是大丫為了讓她快點恢複身體而特意熬的。


    “娘,你咋還沒到日子,就提前把弟弟生下來了。”大丫問道。陳氏一聽,臉馬上沉了下來,她還沒忘穩婆走時說以後她可能以後再也生不了孩子了。誰不想多子多福,越想心裏越憋屈,眼淚就淌了下來。


    大丫和二丫一見她娘哭了,一下子就慌了。“娘你別哭了,你還在坐月子呢!有什麽話跟我們說。”大丫說道。二丫也趕緊點頭,她拉著陳氏的手,眼中充滿了關切。


    陳氏歎了口氣,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們。


    “你二伯娘家的驢蛋,怕以後吃不到雞,把我推倒了。”


    大丫和二丫聽了,都氣炸了。老宅裏其他幾房人家迴來什麽都沒有,吃著他們的糧食,沒想到他居然還欺負自己的娘,簡直是太過分了。她們決定去找驢蛋算賬,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大丫和二丫衝出房間,就看見李氏拿著行李帶著驢蛋準備躲出去。大丫指著驢蛋大聲說道:“你這個壞孩子,你為什麽要推我娘?你知不知道他懷著孩子?你讓她受了這麽多苦,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驢蛋嚇得躲到了李氏身後,他不敢看大丫和二丫的眼睛。李氏也很驚慌,她沒想到大丫和二丫會這麽生氣。她試圖解釋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們別跟他計較。我會好好教訓他的。”


    “你少廢話!”二丫說道,“我娘遭了這麽大的罪,你們事後連個道歉都沒有,這背著包袱是打算躲出去嗎?你躲得了初一你還躲得了十五。我娘性格柔軟我們可不是好欺負的。”


    大丫和二丫氣勢洶洶地衝上前,一把將驢蛋拽了出來,然後就開始對他拳打腳踢。驢蛋被打得哭爹喊娘,一旁的李氏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欺負,心疼得不行,趕緊上前幫忙。


    可是二丫早就看李氏不順眼了,她經常欺負自己的娘,現在正好抓住機會,扯住李氏的頭發,就是一頓猛捶。院子裏頓時雞飛狗跳,一片混亂。附近的鄰居聽到動靜,都紛紛跑來看熱鬧。


    宋老爺子聽到聲響,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院子裏正在打架的四個人,氣的不行。他大聲喊道:“快住手,大丫二丫,你們怎麽能對你二伯娘動手!快點住手!咳!咳!”


    宋老爺子喊了幾聲,可是四個人就像沒聽到一樣,誰也不肯讓一步。他急得直跺腳,可是年老體衰的他也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這時,在鎮裏喝完小酒宋貴一步三搖地迴來了。他看到院子附近圍滿了人,又看到自己的妻兒被兩個丫頭片子壓著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憤怒地喊道:“兩個賠錢貨,你們竟敢伸手打我的兒子,快點住手。”他一邊說著,一邊試圖上前將兩個丫頭片子拉開。


    大丫和二丫看到宋貴迴來了,心裏更加委屈。她們認為宋貴一直偏袒著驢蛋和李氏,經常欺負自己和娘。現在他們又來欺負自己,真是太過分了。於是,她們更加拚命地廝打起來。


    沒辦法,宋貴隻好上前打算把人分開,這時聽到消息趕迴來的宋材就看到二房的一家三口,欺負自己家兩個丫頭,又想起生完孩子還躺在炕上的孩子他娘,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他掄起拳頭就向他二哥宋貴的砸去,宋貴一時不防,被拳頭砸在胸口上,一個趔趄,被打出了火氣,掄著拳頭就與宋材打了起來。


    宋貴這幾年並沒有在莊稼地裏幹活,體力減少了不少,不像宋材,經常幹體力活把子力氣。宋貴臉上挨了幾拳,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也流出血來。


    宋老爺子癱坐在地上,眼睛看向大房,明明人都在屋子裏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老王氏扶了他幾下都沒扶起來,就聽他喃喃自語“這個家散了。”


    村長和族長也趕來了,他們站在院子裏,看著打成一團的宋家兄弟,無奈地搖搖頭。村長走上前去,把宋材和宋貴拉開,又讓人把大丫二丫李氏狗蛋他們分開大聲喝道:“你們兩個,還是兄弟呢,怎麽就打起來了,不怕被人笑話嗎?”


    宋材真是氣狠了,也不藏著掖著的說道。


    上午,狗蛋推了我家孩子娘,差點大人孩子都沒保住。我剛進院子就看見他們一家三口打我家的大丫二丫,太欺負人了。我就算在老實我的心也會涼。


    這時,李氏在一旁說道:“是兩個丫頭片子先動的手,你看我這臉被打的,你看驢蛋被打的。”


    “你還有臉說,驢蛋推了我娘讓我娘早產,差點沒命,你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我又指了指地上的包袱,“怕我們找你麻煩,你們不就是想躲出去嗎?”


    村長不讚同地看著宋貴,又看了看地上哭泣的大丫二丫,心中湧起一絲悲涼。他歎了口氣,對宋貴說:“老二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做錯了事咱得認,你這躲出去算什麽事兒,是以後不想認你這個弟弟了嗎?”


    宋貴一臉懵逼,他不在家的這一天都發生了什麽。不過眼前的事還需要解決。不能讓村長族長看了笑話。


    “五爺爺,我這一天都沒在家,並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兒,迴到家就看到大丫二丫在打李氏驢蛋,我想著上前把他們拉開,誰知道三弟誤會了。”


    宋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他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家裏到底發生了這些事情,讓大丫二丫這麽傷心。


    宋材把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向村長族長說了一遍,陳氏難產,又去宋餘那求人參,還有他娘把剩下的人參拿了去,一五一十的說了明白。


    “那人參我剛剛去問宋八叔了,最低千八百兩銀子是值得。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宋材蹲在地上使勁抓自己的腦袋。


    這些事把村長族長驚得目瞪口呆。


    宋貴聽到是自己老婆孩子惹的禍,氣得直咬牙,掄起院子裏的掃把就朝驢蛋的屁股打去,把驢蛋打的鬼哭狼嚎。“小小年紀就這麽毒,是該好好管教管教。現在不掰正了,長大怎麽得了。”族長說道。


    村長也跟著附和。“是該好好管教管教,李氏沒有教好自己的孩子,也是該罰。”


    “就罰她打掃一個月祠堂。”宋貴一聽,覺得村長族長說的都對,也沒反對。


    族長和村長三言兩語就把懲罰定了下來。又想起宋材說的那人參值千兩銀子。而且老王氏明顯不想把剩下的人參拿出來,於是對宋老爺子說道。


    “那人參既然你們老兩口子留下了,那這一千兩銀子,就該老二家掏,你們都是一家人,那麽老大和老五也要分擔一些。”


    這時見事情平息的宋大老爺從上房走了出來,聽到村長的話,當即出聲反對。


    “我不同意,老二家的惹的禍,憑什麽讓我們掏錢。”


    宋大老爺心裏想著,這人參留下了,等賣了銀子,自己是長子自然能得大頭,讓老二還銀子,誰讓這是他家孩子惹的禍。簡直是完美。


    “這是我們老宋家自己的家事,還輪不到你們外人來插手。”宋老爺子說道。


    “怎麽,二侄子這是心疼錢了?可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村長說道。


    “這是兩碼事,一碼歸一碼。”宋老爺子說道。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村長你說的不對。”宋老爺子說道。


    “怎麽不對了,難道不是老二家的把人推倒難產,不得不用這人參吊命?”村長說道。


    “是,但是這是小孩子不懂事,你說要懲罰,我沒有意見,但是你說讓老二家出一千兩銀子,這就有點過了。”宋老爺子說道。


    “那依你的意思呢?”村長說道。


    “我們家出一百兩,再多的沒有了。”宋老爺子說道。


    “一百兩?你打發叫花子呢?”村長說道。


    “那你想怎麽樣?”宋老爺子說道。


    “至少五百兩。”村長說道。


    “不可能,別說五百兩,就是一兩銀子我都不會出。”宋老爺子說道。


    “你......”村長指著宋老爺子,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好了,都別吵了。”族長出聲說道。


    “這件事,老二家確實應該承擔主要責任,但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為了這點錢,傷了和氣。我看這樣吧,老二家出四百兩,老大家和老五家各出一百兩。我豁出麵子去說一下。”族長說道。


    “我家沒錢!”宋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道。


    “我家也是一分銀子都沒有。”宋大老爺說道。


    村長見宋老爺子和宋大老爺都不同意了,也不好再說什麽。與族長絕望的看著這一家人,就這行事做派,他們以後還是遠著些吧。


    “那你們想怎麽辦?”族長問話道。


    “銀子沒有,人參也沒有。”,老王氏扯著嗓子喊道,她那滿是皺紋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宋老爺子見老王氏出了頭,自己便沉默不語。他那本來就佝僂的背挺得更直了,明擺著是既不想拿人參也不想掏銀子。


    “要麽掏錢,要麽拿人參,兩頭占一頭,你自己看著辦吧。”村長地說道。


    “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條老命你們要是想要就拿去吧!”


    她的嘴唇因為過於激動而顫抖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村長,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宋材在一旁心裏涼得透透的。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父母會如此貪財,為了一根人參,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管不顧。他看著宋老爺子和老王氏,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和無助。


    這時,宋材突然撲通一聲跪下了。他抬起頭,看著村長和族長,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謝謝五爺爺與族叔為我說話,銀子我會還的。”宋材說道。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堅定和決心。村長和族長見宋材有了主意,而且這一家的明顯不想讓他倆拿主意,也不想多管閑事,便起身告辭了。


    宋材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意。他站起身來,看著老王氏和宋老爺子,眼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你們就隻想著貪銀子,沒想到我們兄弟以後該怎麽處。”宋材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涼和無奈。老王氏和宋老爺子聽了,都低下了頭,不敢正視宋材的目光。


    宋材說完,便轉身迴了自家房間。見床上躺著的陳氏與自己的兒子。他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陳氏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我答應了,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宋材走出大門,看著那片曾經熟悉的田野,心中充滿了感慨和無奈。他知道,自己的家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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