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淩霄在廚房看不見胡清雅的反應,著急的從屋裏鑽了出來。


    這跟他之前的設想不一樣。


    但趕鴨子上架,都走到這裏了,要是他沒點表示,這即將到手的女朋友還不就飛了。


    “清雅,我,我喜歡你。你能……”迎著老爺子帶笑的臉,他麵色通紅“我想以結婚為前提跟你交往。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走嘍。你們年輕人的事,爺爺不摻和。”


    萊老爺子站起身拍拍屁股,拎著脈枕去前邊坐台去了。


    留下胡清雅麵對麵部充血的萊淩霄。


    “我現在年齡還小。”


    胡清雅笑盈盈的開口。見萊淩霄麵色由紅轉白,才接著道“可以過幾年再結婚嗎?”


    咦?沒有拒絕。萊淩霄激動的抱了她一下,見自己手還是濕潤的,又趕緊鬆開“可以,當然可以。你說什麽時候結,就什麽時候結。”


    “那我幫你一起做飯。”


    午飯吃了豇豆炒肉,番茄炒蛋,還有一個涼拌黃瓜。老爺子又讓小磊去國營飯店買了一條紅燒魚塊。


    “爺爺今天高興。打今兒起,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丫頭用空多來看看我這糟老頭子。”萊老爺子因為要守著藥店不能喝酒,拿茶水代替抿了一口。


    “當初要是你母親肯嫁給你三伯,咱們早就是一家人了。你姥爺說不定也不用……”


    劉菘藍是被人舉報的。舉報他那人就是看中了劉老爺子的鋪子,加上他在當地沒有後台。


    不錯,劉家是在當地紮根一兩百年。隻是他們一直醫術傳家,軍政兩界並沒有人給他撐腰。那些看病換來的恩情,到底不足以自保。


    “萊爺爺知不知道我姥爺現在如何了?”胡清雅知道他在y省過得不錯。但她的消息來路不值得推敲,對外一直說自己不知道。


    萊老爺子又喝了一口茶水“我一直托人在打聽。之前有人在y省見過他,後來聽說被提走了。現在也不知具體怎麽樣了。不過以你姥爺的醫術,不論在哪裏都不會被埋沒的。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被平反釋放了。”


    萊老爺子說的不錯。劉菘藍除了沒有平反,人身還不得自由,生活方麵過得挺滋潤的。隻需要每日給老將軍把把脈,調理調理他因為打仗傷痛的身子就好了。


    隻是軍事重地,他的存在對外界是保密的。也不能往家裏寄一封家書。


    “我相信姥爺。”胡清雅深吸一口氣,平複因為提到劉菘藍過於激動的情緒“爺爺,您吃菜。”說完給老爺子夾了一塊雞蛋。


    “臭小子,還不快點給清雅夾菜。”萊老爺子睨了一眼沒眼色的孫子?剛剛多好的獻殷勤的機會,這小子都把握不住。


    萊淩霄慢半拍的用公筷給胡清雅夾了一塊魚肚子上的肉,“雅雅吃魚。”


    胡清雅衝他笑了一下,安靜吃菜。


    吃過飯,兩個人被老爺子趕出去“外麵玩去,我老頭子有什麽好陪的。”


    小磊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賊笑著接口道“師兄師姐放心就是,碗筷自有師弟效勞,您二位還是趕緊約會去吧。”


    看完電影,兩個人又在縣城轉了轉。不是什麽休息日,大多數居民都在工廠工作或待在家屬院裏。街上行人少的可憐。


    兩個人不過轉了一圈,胡清雅又去郵局買了一版郵票就迴去了。


    來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師兄妹,迴去的時候已經是男女朋友了。


    萊淩霄把上午買的兩塊布連著包袱皮一塊墊在自行車的後座上,小心翼翼的綁牢“試試,這樣就沒那麽顛簸了。”


    胡清雅狐疑的看向他“要是我不答應師兄,師兄是不是就沒這麽周到了。”


    萊淩霄之前隻是沒想到。被這麽問,他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怎麽會,我……我之前忘記了。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師兄最好記得哦!”胡清雅攬著他的腰身坐上去。


    這次直接攬實了。萊淩霄身子抖了抖,卻沒說讓她鬆手的話。


    “清雅可以不用喊我師兄。”萊淩霄糾結一會還是道。他都改口了。怎麽師妹還不改口呢。


    “那師兄想叫我叫你什麽?淩霄?阿淩?還是阿霄。”


    名字從胡清雅口中吐出來,萊淩霄心中酥酥麻麻又覺得別扭。想讓她別這麽喊,又不知道該怎麽喊。“算了,還是叫師兄吧。”


    可能是聽的熟了,還是覺得師兄二字更加順耳。


    “那有人的時候叫你師兄,沒人的時候叫你阿淩可好?”


    車把毫無征兆的左右搖擺,胡清雅用力摟緊腰身。前邊傳來萊淩霄暗啞的聲音“好。”


    不過是個稱唿。怎麽就激動成這樣?


    夏季的傍晚還是有點曬。胡清雅手搭涼棚遮陽,前邊萊淩霄的汗水已經打濕了衣衫。前麵不遠就是雲集鎮,胡清雅心疼的開口“阿淩累不累,要不要我載你。”


    萊淩霄適應了一下,穩穩的抓牢車把“不累。是不是顛著你了?”


    “沒有。前邊鎮上的菜站不知道有沒有西瓜,夏天有西瓜吃才舒服呢。”


    被胡清雅這麽一說,他也感覺口有些幹。“我們拐過去看看吧。”


    菜站賣有蔬菜和水果。蔬菜大多數都是農民吃不完送來收購的。菜站收了以後在鎮子上賣給居民。


    水果卻大部分都是從外邊拉來的。農民誰家裏有個果樹,不等熟透都被小孩你一個我一個摘著吃完了。


    菜站除了西瓜,還有少數的甜瓜。


    胡清雅挑了一個不大不小,看藤蔓還是綠油油的西瓜,又拿了三個甜瓜過去結賬。


    賣菜的售貨員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見她確實要,才放到稱上稱重。


    “西瓜三分錢一斤,十二斤三毛六。甜瓜是本地瓜,一分錢兩斤。這三個三分五厘。”


    不等胡清雅掏兜,萊淩霄就把錢遞給售貨員。


    售貨員見是男人掏錢,鄙視的看了胡清雅一眼。


    難怪買這麽貴不頂饑的水果呢,一點都不會過日子。


    四毛錢要是買菜,都夠她們家吃好幾頓了。


    “找你五厘。”售貨員對著萊淩霄擠出一個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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