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雅有意識的時候,屁股正巧被拍了一巴掌。


    “shit!”她氣的罵了一句,出口的卻是嬰兒的哇哇聲。


    顧母徐妍還有意識,聽到孩子的哭聲,虛弱的問了一句:“是男孩還是女孩。”


    胡清雅聞聲“望”去,是個很溫婉的女子。應該是剛剛生產的緣故,麵色有些蒼白。


    護士把胡清雅抱到徐妍的麵前,分開兩條腿給她看。“看清楚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徐妍笑道:“是個女孩。我們家兩個臭小子,終於有個女兒了。”


    護士也鬆了口氣。


    她們接生的最怕的就是遇到重男輕女的人家了。有些產婦非說檢查的時候是個兒子,不認自己生出來的是女兒。徐妍這樣的就是她們最喜歡的產婦了。


    “孩子先放你身邊,現在先在產房觀察兩個小時,沒事的話就可以去病房住著了。家屬有跟來吧?”


    徐妍點點頭。來的是她哥跟她嫂子,父母年齡大了,她們說好了等生完再過來看望孩子。至於兩個兒子現在還在父母家裏。


    護士看沒她什麽事,就去一旁忙活了。今天的產婦還不少。


    胡清雅也隻在之前“哭”了兩嗓子。後來被護士掰著腿給顧母看,就隻剩下羞恥了。現在正閉著眼用神識觀察整個產房。


    徐妍看了一會孩子,最後承受不住疲憊昏睡過去了。


    產房裏繼續忙碌著。隨著一聲啼哭,宣告著又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產婦跟徐妍一樣生了個女孩。不同於徐妍的喜悅,產婦麵上都是勉強。再三確認後才失望道:“又是一個賠錢貨。”可叫她怎麽辦哦。


    護士斥道:“孩子最是敏感,你對她的態度她都能感受的到。怎麽能這麽說自己孩子呢?”說完抱著啼哭不止的小嬰兒哄了哄。直到嬰兒睡著了才放在產婦身邊。


    產婦跟徐妍的產床就在兩隔壁,兩個人的產床中間隔了一個幾十公分寬的儀器。


    趁著護士去旁邊幫忙,產婦一眼一眼的看著胡清雅。隨後又看向徐妍。


    胡清雅一個激靈,這個不會就是調換孩子的元兇吧。


    書上好像沒有寫假千金的父母到底是誰。隻說生了三個女兒,第二個女兒在醫院調包了。


    後來假千金也隻用一筆錢就給打發了,都沒胡家夫妻的著墨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產婦看向胡清雅的眼神越來越熾熱。胡清雅不適的擺動了一下小手,把原本就在淺眠的徐妍給拍醒了。


    “怎麽了這是?嗯,我家囡囡是不是餓了呀。”徐妍一醒來就逗弄胡清雅。


    胡清雅意思意思想要給她迴應,結果一張口就吐了個泡泡。


    “shit!”她幹脆閉嘴。


    “你家女兒真可愛。不像我家這個,黑黢黢、皺巴巴的,一生下來就睡著了。”產婦恭維了一句。


    徐妍笑著迴應:“孩子剛生下來都嗜睡。至於皮膚,養兩天就好了。”說完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紅彤彤的小皮膚嫩嫩滑滑。


    都說剛出生的孩子皮膚越紅,將來越白嫩。女兒頭發茂密,眼線又細又長。鼻子嘴巴小小巧巧,將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越看越愛,徐妍把身邊的女兒摟了摟。“護士,還有多久能轉病房?”她迫不及待想給家人看看自己的小棉襖了。


    護士還在忙碌。最裏麵的那個產婦有些難產,隻聽見產婦淒厲的哭喊聲,不時傳來兩聲辱罵。“顧**你什麽王八蛋”、“老娘再也不生了”、“痛死老娘了”。


    胡清雅想“看”一下難產的產婦長什麽樣子。可能是受限於嬰兒的身體,她的精神力也隻能“看”到兩米多的距離,最裏麵的病床有些遠了。


    “閉嘴。有這力氣留著生孩子多好。你按照我剛剛說的方法唿吸,孩子一會就生下來了。”醫生聽不下去,嗬斥道。


    產婦被醫生訓了一頓,總算安靜下來。


    隔壁產婦跟徐妍對視一眼,扭過頭去看熱鬧。徐妍笑著摸了摸胡清雅的繈褓。生孩子時再痛,現在心下都隻剩喜悅。


    又半個多小時過去。徐妍和胡清雅的身子都沒有不適,護士過來通知她可以轉去病房了。說完便推著產床往外走。


    胡清雅不小心“看”到了旁邊產婦望向這邊不甘的眼神,心裏一個咯噔。


    恰巧一聲啼哭聲傳來。


    產房的門被護士關上了。隔著門,胡清雅聽到了一聲若隱若現的“是女兒。”


    沒想到一間產房裏,三個產婦生的竟然都是女兒。


    隨著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外麵候著的徐大舅、徐舅媽都迎了上來。


    “怎麽樣?”徐大舅關心的問。


    “生的兒子女兒?”徐舅媽有兩個兒子,也喜歡香香軟軟的女兒。


    徐妍溫柔的道:“是個很漂亮的女兒。”


    “讓我看看。”後麵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剛說完,就把產床上躺著的胡清雅給抱起來了。


    “媽,你怎麽來了?”徐妍躺著身子,隻看到了一旁的徐姥姥。


    徐姥姥白了她一眼:“我早上起來就給你大哥打電話。你哥說你還沒生,我就燉了隻雞。現在雞湯都熬好帶來有一會了,你才從產房出來。咋生了這麽久?”


    徐妍是第三胎,按理應該生的挺快。


    徐妍搖搖頭,“之前產道一直不開,後來還打了催產針。”


    “多遭罪啊。好在你現在也算得償所願了,顧簡什麽時候迴來?”


    “媽,等妹妹去病房再說吧。”


    見護士一直推著產床,徐大舅打斷了徐姥姥的問話。


    “瞧我,淨問些不中用的。快把你妹推病房去,別吹了風。”徐姥姥抱著胡清雅。一轉身,後麵跟著提著保溫桶,一言不發的徐姥爺。


    要不是胡清雅“看”到了,還真不知道旁邊還跟著個人。


    徐妍也看到了提著保溫桶的徐姥爺,笑著喊了聲“爸。”


    徐姥爺這才點點頭,走得近了些。


    徐姥爺是蓉城大學的教授,家裏兩個兒子都是從事的相關工作。對一身銅臭味,又拐走自己女兒的顧簡不太待見。


    女兒鐵了心要嫁去海市,他拗不過女兒,隻好把女兒嫁了。


    前不久女兒大著肚子被女婿送過來,他不是沒有意見的。


    隻是看在兩個外孫子跟肚子裏未出世孩子的麵上,還是把手頭積攢的積蓄給了女婿。就為了能讓他度過這次難關,好好跟女兒過日子。


    因為之前鬧了些矛盾,他擔心自己說出口的話又是女兒不願意聽的,幹脆閉口不言。


    徐姥姥見徐姥爺不說話,連忙推了他一把。


    “你爸昨晚上擔心的一晚上沒睡著覺,早上這隻雞還是他一早起來殺得。倆小子鬧著要來,你爸擔心醫院病菌太多,把他們放你劉叔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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