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花要是知道大哥大嫂的決定,肯定會在心裏吐槽。被人講究才賣豬,你們早幹嘛去了。


    不過她現在還不知道。她正在列車上推銷呢。


    第一次上班,還真有點不習慣。她倒是不暈車,就是有點張不開嘴推銷。這車上的東西不僅要票,而且價格也不便宜。


    她一個車廂喊了十餘次,也沒幾個人開口要買東西。


    她的上司,也就是銷售組組長,讓她別急,“吃的東西到了俄羅斯境內,好賣多了。”


    張秀花點頭,“到了那邊,怎麽賣?不要票嗎?”


    “對!不要票,不過價格要貴兩倍。”組長歎氣,“那邊好像很缺吃的。”


    張秀花是知道的,再過幾年蘇聯就解體了。但是解體之前,他們國內就鬧饑荒。


    雖說這車上的東西很貴,但其實也不是一點都賣不掉。還是有許多人買的,因為這是國際列車,車上的遊客非富即貴,當然還有許多投機份子。也就是這年頭的特色--倒爺。


    專門從國內倒騰東西運到莫斯科。乘警的職責就是挨個檢查他們的貨物,看看是否倒賣。而收上來的東西帶不迴來,結局也是賣給俄羅斯人,錢款充公。


    張秀花是第一次上班,她還有點緊張。為了這次能多賺外塊,她頭一次把空間利用到極致。


    外麵有無數美景,貝加爾湖,路邊的風景,秀麗而壯觀,她卻無心欣賞。


    就這麽一路推銷,終於到了目的地--莫斯科。


    他們在這邊可以停留一天一夜。可以出去透透氣,也可以留在火車。


    張秀花當然要出去透氣,晚上還是得迴來睡覺。


    張秀花之前學了些俄語,第一次跟真正的外國人交談,還有點緊張。她說話語速很慢,也要請對方說慢點,說得太快,她聽不懂。


    好在這邊的人對她很和善,對方真的放慢語速,告訴她吃飯。


    張秀花手頭有點盧布,她在附近吃了一頓飯。烤土豆,紅菜湯以及烤肉串。


    組長說得對,這邊食物的價格真的好貴。


    一頓飯比他們老家貴多了。不過她也發現了商機。這邊缺糧食,她可以換這邊的重工業品。比如手表,俄羅斯炊具、剃須刀、望遠鏡等等。


    他們缺的糧食,張秀花沒辦法直接就這麽拿出來。雖說俄羅斯地廣人稀,但莫斯科卻有許多人。街上人來人往,再加上她的容貌很引人注意。


    所以她先去租了個房子。要特別的高檔,普通人不能進去。


    這時候懂俄語就有好處了,她一路問人,找到一個靠譜的中介幫她租了房子,她也交了租金。


    拿到房子後,她借口迴去拿東西,然後一趟趟地從火車站搬行李,搬到自己租的房子裏。


    她停留時間有限,所以找了中介一塊合夥,讓對方幫自己兜售。


    中介得知她有糧食,而這邊最缺的就是糧食,果斷跟她合作,用自己全部的家當買了三袋糧食。別以為這數目很少,這邊糧價很貴,要不是有一份正當工作,他真買不起這麽多糧食。


    張秀花又問他要不要衣服之類的。


    “要!”中介狂點頭,“如果有白糖就更好了。”


    張秀花空間裏的白糖不打算拿出來交易。因為要她存折裏的錢。她更想迴去購買,然後賣給他們。


    “下次吧!”張秀花知道他手頭沒那麽多錢,所以還是克製自己的交易欲,問他需要哪些衣服。


    對方立刻道,“越保暖越好。”


    他頓了頓問她想要什麽,“下次你再過來,我給你準備。”


    張秀花想了想,“手表,俄羅斯炊具、剃須刀、望遠鏡等等。”


    “好!”


    這一次交易很順利。迴到火車上,張秀花空間裏多了十套俄羅斯炊具。


    這邊的鐵製品真的很便宜。但這邊跟內地一樣,也需要各種票,而她沒有這邊的票,所以還是中介想方設法幫他換到的。


    花紋精致的搪瓷鍋、盆、鐵盆,鐵盤子和菜刀。很多國人到這邊根本不會購買刀具,因為火車上查得嚴,刀具會被沒收,而她不一樣,她可以買,放進空間就行。


    火車一路到了首都。


    這一路張秀花是興奮的。她初來乍到,組長也帶她一塊混了。他們一起將帶來的東西賣給大毛的人。然後可以賺取一部分差價,到時候大家一起分。


    這麽做的好處就是讓她保密。張秀花自然守口如瓶。


    到了首都可以在這邊停留三天兩夜。


    張秀花率先去找了有才和繼東。她在路上就用麻袋,將自己帶來放進去。


    到了住處,有才還在準備燒烤食材,繼東不在,他要忙實驗,沒空過來。


    見她背這麽多東西,有才替她累得慌,“你咋背來的?這麽重?!”


    “我坐公交車來的,也就下車的時候背一背。”張秀花大大咧咧,她將袋子打開,露出俄羅斯炊具。


    有才驚訝,“這是哪來的?”


    張秀花把自己跟李建國換了崗位的事說了。


    有才得知是為了照顧奶奶,他有點生氣,“大爺大娘怎麽連奶奶都照顧不好?!”


    張秀花有心教導有才,“你爸不放心將親媽交給外人。你大娘說到底是外人,不如你爸照顧得好。你大爺忙著送菜,收豬,肯定顧不上。”


    有才很生氣,“那也該照顧好奶奶。”


    “是該照顧,可是你奶奶不止你大爺一個兒子,她也生了你爸。兩個人一起照顧,也能鬆口氣。”張秀花拍拍他肩膀。


    有才這才壓下心頭的火,“我爸太可惜了。他工作多好啊,鐵飯碗。”


    張秀花點頭,“是啊!以後我領的養老金有一半歸你爸。”


    這時候的操作真的很方便。工作可以互相交換。


    有才恍然,“那好吧。”


    他撓撓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的話有歧義,“張姨,我不是生你的氣,就是為我爸可惜。他那麽好的工作。”


    “我明白!”張秀花理解他,“但是對你爸來說,盡孝才是最重要的。他以前在部隊,沒辦法照顧你奶。現在有機會了,他就想盡孝,你攔著他,他反倒不開心,怨恨你多事。”


    有才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那好吧。”


    “你爸在家也沒閑著。他有空就上山剪枝,咱們家今年的嘎啦果肯定大豐收。”張秀花笑眯了眼。


    有才頷首,又看向地上的東西,“這麽多炊具是要賣嗎?”


    “對!”張秀花笑道,“繼東不是開了小賣部嘛,讓他幫忙賣一賣,估個價。也算是給他的小賣部增加商品了。”


    有才覺得這東西不錯,“搪瓷杯子在南方都弄不到貨,沒想到你從大毛那邊弄來了。真的太難得了。”


    這時候國內鐵礦很緊張。南方企業也弄不到那麽多的鐵。所以鐵製品還是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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