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知道建信為什麽要讓他們在家了,這兩個孩子是真調皮。咋想的?!”


    張秀花想了想,“大概是舍不得爺爺吧。畢竟是老爺子看著長大的。”


    眾人也是唏噓著。


    這時候實行火葬隻是針對一些退休的職工,或者是說像一些大城市的老人,像農村的老人依舊實行土葬方式。


    將棺木封好後,親戚朋友過來燒炷香。等喪事辦完,頭七就下葬。


    張秀花忙著端盤子,上菜,忙得不可開交。


    有些孩子跑來跑去,她還得注意點,免得把熱湯熱菜潑他們身上。


    正擔憂著呢,兩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小孩一陣風跑過,張秀花險險避開,熱湯直接撒到她的手,為了不浪費菜,她隻能穩穩端住。


    張秀花將菜放下,用冷水泡了下手,想告訴他們跑慢點,可他們速度太快了,一眨眼就沒影。


    張秀花以為這兩個孩子是親戚家的孩子,於是就叫住苗小花大兒媳婦,讓她提醒那兩個孩子慢點跑。


    “什麽打扮?”苗小花大兒媳婦沒看到人,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


    “穿得很破很舊,穿得像難民,瘦得跟猴子似的。”要擱平常張秀花不會這麽形容,但是她剛剛手被那兩個孩子燙了一下,雖然沒有起泡,可是也疼得很。誰知苗小花大兒媳婦臉色頓時就變了。


    張秀花忙得很,見她走了,以為對方答應了,繼續去端菜。


    倒是王二嬸告訴她,那兩個不是親戚,是苗小花大兒子生的孩子。


    張秀花驚得好半天沒說話。怪不得對方臉色變了呢。換成別人說自己兒子是難民,她也得生氣。可是……家裏就窮成這樣了?這麽重要的場合,穿那麽舊。那臉瘦得跟猴子似的。怎麽養的?!


    她隻能繼續裝作不知道,免得對方再嫉恨她。


    中午珠珠和繼林放學,他們就到這邊坐席,吃完就繼續上學。


    客人一茬一茬的來,張秀花來迴端菜,累得胳膊又酸又疼。


    她叫了李建國幫她端菜,自己端在水井旁邊洗碗。


    就在這鬧哄哄時,她聽到兩聲驢叫,下意識抬頭,就見祥祥騎著毛驢直往院子裏衝,她下意識往旁邊躲。


    那毛驢就衝著那紙紮靈堂去了,頃刻間靈堂搖搖欲墜。


    幾個大人站在旁邊下意識伸手去扶,奈何紙紮的東西不夠堅固。哪怕他們反應已經很快了,還是晚了一步。


    “這祥祥還是瑞瑞怎麽這麽皮?!”大人看著破破爛爛的靈堂有點頭疼。


    也不怪大人分不清他們的長相,實在是這兩個孩子長得太像。就連苗小花這個親奶奶都分不清。


    李建信正在堂屋燒紙,聽到驢叫,立刻從屋裏出來,然後就看到兒子騎著驢穿破靈堂的一幕。


    “這倒黴孩子怎麽這麽會坑人!”苗小花氣得脫鞋要揍孩子。太熊了!不打不行!


    昨晚剛整出幺蛾子,差點把她嚇死,這會兒又騎驢,這是想要她的命嘛。


    祥祥也知道自己犯了錯,可憐兮兮看著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帶它過來拉棺材。”


    他昨晚聽大人們聊抬棺。棺木很重,尤其正是冰天雪地,一年四季最冷的時候,至少得八個人才能下葬。


    大人們商量人數,似乎遇到難題。他覺得可以用毛驢拉著呀。後麵再綁個車廂,就像大隊長家的毛驢一樣。


    苗小花到底沒控製住脾氣,打了祥祥屁股兩下,這孩子心裏委屈,當即就哭了。


    李建信奪下苗小花手裏的鞋子,“媽,祥祥也是好心,他也不想撞壞靈堂。你別氣了。”


    苗小花也心疼孫子,見祥祥哭了,她也就沒說什麽。


    倒是李建信的大嫂罵了一句,“真是晦氣!”


    靈堂現紮肯定是不行了,最終靈堂挪到堂屋。


    李建信讓祥祥和瑞瑞把毛驢帶迴家。


    祥祥抹了抹眼淚,說什麽都不肯將毛驢帶迴家,“它可以運棺木。”


    “不行!隻能人抬!”李建信揉揉他腦袋。


    祥祥不是很理解,“為什麽?”


    李建信也不好解釋,“這是習俗,等你們長大就知道了。”


    祥祥和瑞瑞到底隻是孩子,沒辦法跟習俗對抗,最終哥倆將毛驢牽迴了家。


    辦完喪事,李建國就迴去上班。


    等半個月過後,李建國迴來了,而且還帶迴一位老師。


    他這是把人請迴家了。張秀花詫異極了,將人請進屋,讓繼林和珠珠陪著客人,她拉著李建國到灶房,“怎麽迴事?不是說問問嗎?怎麽把人帶迴來了?”


    “他說來這邊找挑選合適的人才,我就邀請他到我家,幫我看看。他同意了。”李建國解釋他們是在鐵路上認識的。聽到他和幾位朋友聊天,得知對方是國家隊的教練,他覺得機不可失就上前搭話。


    原來國家隊的教練經常到下麵挑選人才。而下麵的體校也很樂意將人才推薦上去,這些教練也能收到迴報。


    李建國把寶林的情況說一遍。對方聽了他的陳述覺得寶林確實有點天賦,但他要親自考察。


    張秀花恍然,“原來是這麽迴事。那確實挺巧。”


    她示意李建國迴屋陪客,叫孩子們過來幫忙。


    她做了鐵鍋燉端上桌,教練有點受寵若驚,“太豐盛了。”


    教練名叫李昌默,他不是教滑冰的,事實上現在國內還沒有成立專門的滑冰隊。


    “不過國內有運動員參加這個比賽項目。而且就是哈爾濱體育隊的。”


    這時候滑冰是個冷門項目,一般家長隻是讓孩子玩,很少讓孩子以這個為職業。


    聽到李建國願意讓孩子學這個,再加上國家未來可能會參加冬奧會提升名氣,他就當結個善緣,順道過來看看。萬一真是個好苗子,他也算為國家挖個人才。


    這時候的人都很純樸,他們一心為國家好。哪怕國家隊沒有滑冰隊,他推銷寶林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但隻要是為國家好,他就覺得自己跑這一趟很值。


    吃飽喝足後,天都黑了。李建國的意思是明天再去學校。


    這次他迴來沒趕上周末,孩子們前兩天剛放假,想要對方迴來,就隻能再等十來天。李建國自然不能讓李昌默幹等,就打算明天帶去。


    但李昌默性子急,等不了明天,“今晚就試試吧。我看這邊有不少小河,就在河麵滑唄。”


    李建國以為他有急事,也不好耽誤他辦正事,答應了。


    他拿著滑冰鞋,帶著李昌默一起去了中學。


    將寶林從晚自習的教室叫出來,帶她到學校附近的湖裏,讓她滑一滑。


    寶林不明白李叔搞什麽名堂,但是她這幾天一直想湊錢買個滑冰鞋,現在錢還沒湊到,鞋子已經送過來。她接過就開始蹲下來穿上,按照李建國的意思在冰麵上滑行。


    她沒學過技巧,唯一的老師就是電視上播放的滑冰比賽。選手的動作和速度讓她記憶猶新。她學著那些人的動作,滑了一圈又一圈。


    滑冰其實分為很多種:比如花樣滑冰,注重動作的質量與藝術性。短道速滑注重速度、技術、體能、心理和戰術。速度滑冰注重耐力、技術等方麵。


    寶林的動作說不上優美,更多是為了省力,這孩子可能也沒什麽藝術細胞。


    “她是不是學過?”


    李建國頷首,“看電視學的。沒人教她。”


    李昌默不是專業滑冰教練,他田徑隊的教練,其實體育挑選標準有些方麵是相通的。他覺得寶林的爆發力和耐力都很不錯。


    “我建議你帶孩子去體工隊試一試,那裏有專業教練。她的確有點天賦。”


    李建國喜上眉梢,問他要了地址,打算請假帶孩子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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