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花。”寶林誇了一句,而後衝媽媽道,“我要吃這個花。”


    張秀花點頭,先給瑤瑤切了一塊,“獎勵瑤瑤勇敢反抗!”


    瑤瑤羞澀地咧嘴笑了,小心翼翼接過蛋糕,拿小勺子舀了一點放進嘴裏,而後眼睛一亮,“好好吃!”


    有才急得不行,“張姨,快點啊!”


    張秀花無奈,這個不能快,蛋糕太輕了,動作重,容易塌!


    她下一個就給有才。


    繼東和寶林在邊上饞得流口水。


    寶林拿著勺子舀了一口瑤瑤,放進嘴裏,“哇,甜滋滋的。我媽說得對,比雞蛋糕還好吃。”


    繼林和珠珠也顧不上玩,丟下陀螺,跑進來巴巴瞧著。


    張秀花提醒他們去洗手,兩個孩子這才戀戀不舍跑去洗手,往常繼林慢慢騰騰,有口吃的吊著,那動作飛快,幾乎是眨眼間就跑迴來。


    每人一塊蛋糕入手,張秀花自然也不會忘了自己。


    還別說,張秀花不怎麽愛吃。這蛋糕也太膩了,甜得過火。吃過後世的蛋糕,再吃這時的蛋糕,總覺得像是在吃泡沫。


    但是幾個孩子沒吃過多少好東西。覺得這蛋糕就是世間難得的美味。鬆鬆軟軟,甜甜的奶香味,再加上裏麵口感綿密細膩的蛋糕,吃一口滿嘴生香,讓人忍不住吃了一塊還想再來一塊。


    “張姨,太好吃了!”


    張秀花把剩下的蛋糕一一切給他們,她和珠珠各吃一份。珠珠是年紀小,不能多吃。她是不愛吃,隻想吃一份。


    明明每人兩份,但是孩子們卻覺得不過癮,有才吃完,恨不得把盤子都舔幹淨。


    有才吃完,還不忘向張秀花請教做法。


    張秀花倒是知道做法,簡單說了一遍做法,有才躍躍欲試,雞蛋白加糖能打發?真的假的?


    張秀花讓他隻管試。


    有才不信邪,真就拿一個雞蛋去試。她空間裏有打蛋器沒法拿出來,就讓他用筷子攪合,但是這工具太簡陋,他硬是花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將蛋清打出白色細膩的泡沫,累得他胳膊都快斷了,“我的媽呀,這活也太累了。”


    “所以賣這麽貴是有道理的。”寶林瞧著這蛋白,覺得這東西太神奇。


    家裏沒有烤箱,張秀花直接將雞蛋黃和打發好的蛋白放在一起,煎成雞蛋,讓有才給吃了。


    有才泄憤似地咬著雞蛋,“我原本還想開一家蛋糕店,但是太累了,不劃算。”


    張秀花笑道,“有電動打蛋器。但是價格很貴。”


    有才眼睛一亮,“那就好。”他喜滋滋道,“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學會怎麽做蛋糕。”


    現在還是算了,他怕自己胳膊斷了。


    有才跑去寫作業,瑤瑤寫完作業,拿過來給張秀花檢查。


    “寫得不錯!以後要勇敢一點!我們不欺負別人,也不能被別人欺負,知道嗎?”張秀花摸摸她腦袋,細細叮囑她。


    瑤瑤點了下頭,“好!”


    張秀花將作業本遞給她,瑤瑤卻沒有離開。


    張秀花奇了,“還有事嗎?”


    瑤瑤抿了抿唇,偷偷看她,期期艾艾地說,“張姨,我能跟你睡嗎?”


    她壓低聲音,又偷偷看了眼寶林,跟做賊似的。


    張秀花愣了好幾秒,突然明白瑤瑤從來沒有得過媽媽的關注。瑤瑤的媽是個很重男輕女的人,瑤瑤自打會走路,她就沒抱過。


    張秀花摸摸她腦袋,“好啊。”


    **


    夜晚,瑤瑤洗完澡,邁著小短腿爬上炕。


    這時候天氣還不怎麽冷,張秀花就沒燒炕。直接放了兩床被子。她和珠珠各蓋一床被子。之所以分開是因為珠珠年紀小,身體比大人熱幾度。


    張秀花就讓瑤瑤和珠珠睡一個被窩。讓珠珠睡在裏麵,瑤瑤睡在中間。


    瑤瑤卻想跟張秀花一個被窩。


    張秀花對上她濕漉漉的渴望眼神,不忍心拒絕,點頭答應,“行吧。”


    瑤瑤鑽進張秀花的被窩,偷偷摟住她的腰,興奮得蹬腿。


    這孩子一直都很安靜,少有活潑的時候。隻是一起睡覺,她就興奮成這樣,張秀花隻覺得辛酸。


    她摟著瑤瑤,將她抱在懷裏,瑤瑤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從未感受到的溫暖。


    張秀花看了眼珠珠,這孩子白天瘋玩,到了晚上沾枕頭就睡。


    她給珠珠掖好被子,收迴視線時,卻見瑤瑤還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不由失笑,“怎麽不睡?”


    瑤瑤期待地問,“張姨,我勇不勇敢?”


    “勇敢!”張秀花點頭,毫不吝嗇朝她豎了根大拇指,“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小孩,勇於向惡勢力反抗。特別棒!”


    在燈光的照耀下,瑤瑤眼裏的星星閃閃發光,她興致勃勃跟張秀花講自己被老師叫出教室,“我沒告訴他,我被欺負了。因為我也打大熊了,我怕被老師批評。”


    張秀花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不錯!還懂得思考了。以後要繼續保持!”


    瑤瑤咧嘴偷笑,不過她還是偷偷拽了下張秀花的袖子,“張姨,我跟大熊打架這事,你千萬別告訴奶奶。她會不高興。”


    張秀花微怔,她婆婆以前是小地主家的小姐,後來為了成分好看,選擇嫁給泥腿子出身的公公。從小學的教養就是女孩子要知書達理,像個野孩子跟同學打架,堅決不認同。


    張秀花笑道,“行。我給你保密。”


    瑤瑤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睡覺。


    **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張秀花總覺得早上起床,瑤瑤比平時開朗多了。她走路時,甚至會蹦蹦跳跳。


    送走上學的孩子,張秀花帶著兩個孩子在院子裏曬紅薯粉,大隊長過來找她。


    “秀花啊,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你說我們能不能再搞一次禮盒?”


    張秀花失笑,大隊長這是嚐到甜頭了?居然主動上門向她討主意,她笑了,“可以啊。這次我們弄的禮盒分為三種,五元、三元和一元。”


    大隊長樂開了花,“還是你有主意。我們生產隊旁邊山上有那麽多藤條,往常都用來燒火,全糟蹋了。現在能賣出去,不管賣多少錢,總歸是個進項。”


    秋收之後,各家除了醃鹹菜也沒別的事可做。正好可以利用這點時間編筐子,多好的事。


    張秀花疑惑,“今年不賣米花棒了?”


    大隊長擺擺手,“米花棒行不通,今年春耕,我們村的柴油票差點沒夠。明年春耕還得再用柴油,我們得省著點花。”


    張秀花恍然,是了,這時候的柴油也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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