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仁義,不計較,可不代表他陸恆不會計較。


    習武之人習慣早起,每日練上一練,這些年,陸恆更是持之以恆,從不懈怠。


    天還未亮,怕吵醒還未起來的幾人,陸恆便去院外練劍了。


    腰間的一柄軟件抽出,劍鳴錚錚。


    “誰?”


    陸恆一揮手,軟件直直地插進樹幹。


    卻見小寶在樹後露出個小腦袋,小嘴長得大大的,滿臉吃驚。


    “陸恆哥哥,是小寶……”


    陸恆收斂了身上的殺意,問道,“你怎的不多睡一會兒?”


    小寶道,“我看哥哥起來了,就也穿衣服起來了。哥哥,你真厲害!”


    小寶的小胖手拍得啪啪響。


    “想學?”


    “嗯嗯嗯!想!”小寶點頭如搗蒜,“我要是能像哥哥這麽厲害,就可以保護娘親,姐姐還有夫子!哈!”


    說著,還揮動著小拳頭,一副小男子漢的模樣。


    陸恆被逗笑,唇角微微勾起。


    昨夜就發現小寶有著天生的敏銳之力,而這種天生的敏銳力,就是習武的天賦之一。


    就算根骨不佳,光靠著這般敏銳力,也足夠成為一個極好的暗衛。


    也可以理解為人天生的第六感,潛意識對周遭一切事物的洞察力。


    “習武很苦。”陸恆道,就算根骨奇佳,但練就一身非凡的武藝,那也不是光靠天賦的。


    每日必須練功,修習基本功,一日不可懈怠,才能常年保持身體的最高靈敏度。


    習武之人不少,可能練成一流的高手,除了天賦,勤奮更是必須的要素。


    “小寶不怕苦,小寶隻怕不能保護所在意之人。”小小的臉上滿是堅毅。


    陸恆在心裏滿意的點點頭。


    “習武不可懈怠,必須日日練功。”


    小寶道。“小寶可以堅持!”


    但小孩兒終究是小孩兒,雖然昨日因著小寶天生的敏銳之力,陸恆心裏有過這個想法。


    他最不喜半途而廢之人。


    “好,你先去院子裏紮上一刻鍾馬步。若哪日堅持不下來,就不要再開這個學武功的口了。”


    陸恆嚴肅道,習武是最需要毅力的事情,如此,他就定一個考驗期。


    每日讓小寶練練基本功,循序漸進,剛好也可以看看他身體的天賦,隻要他都能堅持得下來,那便好好教他。


    “是,師父!”小寶立馬道。


    “且慢,現在還不是你師父。”陸恆道。


    “啊?”小寶疑惑,不都答應教他了嘛。


    “啊什麽,讓你別叫就別叫,還不快去。”


    “那我去紮馬步,哥哥。”


    “嗯。”


    陸恆收了劍,繼續放迴腰間,又從樹上折了一支柳枝。


    “手臂與肩齊平,背挺直,腿再打開些,再往下蹲些……”


    糾正了一番動作後,陸恆手中捏著柳枝走來走去,監督著。


    小寶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刻鍾,時間這麽久,小腿很快就開始顫栗了。


    胳膊也有些酸麻。


    “蹲好,不要憋氣,正常唿吸。”陸恆揮動柳枝輕輕抽了一下小寶的小屁股。


    “好,哥哥。”


    陸嬤嬤起來做早飯時,就見到了這一幕,但她隻是看了看,便去廚房做早飯了。


    陸恆話少,武藝高強。


    性格也不是那等主動熱絡之人,定是小寶纏著他,他才訓練小寶的。


    既然小寶願意學,那就尊重孩子的意見,以後有了武藝傍身,等長大了能獨當一麵,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沒有那麽擔憂了。


    吃早飯時,小寶的四肢抖得厲害。


    拿筷子的手都抖個不停,夾菜都費勁。


    阿醜給小寶夾了些在碗裏,擔憂道,“小寶,可是身體不舒服嗎?怎的抖成這樣。”


    沒想到小寶卻是笑笑,“姐姐,小寶沒事,小寶是紮馬步紮的。”


    沈懷玉看了陸恆一眼,沒說什麽。


    陸恆性子淡漠,除了他,旁人於他而言都無關緊要。更別說去教個小徒弟了。


    想來,定是小寶有什麽地方得到了陸恆的認可。


    否則,別說哭鬧了,更別說什麽身份貴賤,他不願意,死在他麵前都沒用。


    “那便好好跟著哥哥練,做個男子漢,保護你的母親。”沈懷玉道。


    “不。”小寶大聲道,“不僅要保護母親,還有姐姐,還有夫子,還有小黑,小寶都要保護!”


    大人的世界,紛紛擾擾,總有各種各樣的煩心事。


    孩童的總是讓人羨慕,不由得心情也會好上許多。


    “好,小寶真厲害!姐姐支持你!加油!”阿醜給小寶打著雞血,小寶頓時感覺熱血沸騰,感覺自己就是再墩上半個時辰也不成問題。


    陸嬤嬤很是欣慰,慈愛地看著兩個孩子。


    今日又到了該個沈懷玉煎藥,按摩腿給腿上擦藥的時候了。


    下學後,陸嬤嬤便領著小寶下山迴家了。


    如今雖然沒有農活,陸紅柳又成了嬤嬤,但家裏還有些家禽需要喂養,再一個,到底隻有兩間偏方,也不能總打擾阿醜和陸恆不是。


    阿醜坐在小爐前,控製著火候,看顧著砂鍋裏的藥。


    陸恆鼻子靈敏,順著味兒就去了廚房。


    “姑娘可是病了?”阿醜是主子的救命恩人,陸恆心裏主子是第一,與主子有關的人是第二位,更何況,還是救過主子命的人。


    “沒有,是給公子煎的。”阿醜以為,既然陸恆是沈懷玉曾經的侍衛,那應當知道這些事兒吧。


    但其實,陸恆不知道。


    畢竟他離宮時,沈懷玉還好好的。


    短短幾個月,再見主子卻坐在了輪椅上,想到這個,陸恆心裏就恨不得將害主子的人通通殺光!


    “即是給公子的,姑娘且歇著去,我來就好。”陸恆道。


    “不妨事的,這副藥火候的把控得極好,這藥火候但凡偏了些,藥性就不一樣了,大夫曾經囑咐過的。”


    阿醜不是不信任陸恆,但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對這些煎藥下廚之類的話,想來定是不精通的。


    就像沈懷玉,上迴差點兒給這口鍋,燒了個大窟窿呢。


    陸恆頓了頓,也是,既要如此精細,他是萬萬不敢上手的,還是看阿醜煎一次,學習著為好。


    “阿醜姑娘,主子他,為何變成了這般……”陸恆也問過主子,可主子隻是笑笑,說都過去了,並沒有告訴他。


    阿醜有些詫異,“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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