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今日吃得有點兒多,剛才睡著後,便有些尿意,想起來噓噓。


    可沒想到,娘親居然不在,小寶以為娘親也起來噓噓去了,抱著虎崽布偶便睡眼惺忪地去了院子噓噓。


    見偏房燈亮著,便進去尋了娘親。


    “娘親~”


    陸紅柳忙起身抱起小寶,“夜涼,怎的光屁股就跑出來了?”


    “小寶想噓噓,發現娘親不在……”


    陸紅柳抱起小寶,“好,娘親帶小寶去噓噓。”


    可小寶朦朧間卻看見床上還躺著一個人,一下子都清醒了不少,“娘親,這個哥哥是誰啊?”


    陸紅柳輕輕地關上了門,“是一個受傷的哥哥,暫時在咱們家養病,小寶乖,不能來打擾哥哥哦。”


    “嗯,小寶知道了。”


    帶小寶噓噓完,母子二人便迴去睡覺了。


    小寶到底是小孩子,迷迷糊糊間,哪兒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兒。


    早上起來,便穿好衣服,迫不及待地要去上學。


    陸紅柳捏捏小寶的肉臉,“時辰還早呢,娘親去燒水給小寶洗臉。洗好了送你上去。”


    一打開門,便被門口筆直站著的人嚇了一跳。


    昨日受傷的玄衣少年,此刻就直直地站在門口。


    “昨日,多謝夫人。”


    “不,不客氣,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還有事在身,就不多叨擾夫人了。”


    “不叨擾,隻是你受傷極重,不再休養幾天,可能行?”


    少年想了想,從袖子夾層中拿出一幅畫像,“想問下夫人,可見過這畫中之人?”


    “我看看啊。”陸紅柳接過畫像,看清畫上的人之後,心裏卻是咯噔一聲。


    “不知這畫中人是誰,小哥尋他做什麽?”陸紅柳問道。


    這畫像上所畫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寶的夫子,沈懷玉。


    這個少年昨日來時一身傷,不知是何原因,雖說沒有傷害她,但到底尋沈懷玉做什麽,陸紅柳不知道。


    也不敢貿然告訴少年,萬一是仇家來尋仇的,那她豈不是恩將仇報,給公子惹了麻煩。


    少年拿走了畫像,又疊好畫像塞進了袖子中。


    “若是沒見過,就算了,我告辭了。”


    正欲轉身,小寶卻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這畫中畫的,不是……”


    陸紅柳卻一把捂住了小寶的嘴,“這是我兒子,小孩子不懂事兒,沒見過外人的。”


    少年看了小寶一眼,並沒有多想,說了聲謝謝便轉身走了。


    見少年走遠後,陸紅柳這才放開了小寶。


    在他耳邊低語,“噓,小寶,夫子住在山上,就是想圖個清淨,這人也不知找夫子做什麽,萬一是壞人呢?以後再有人問起,一定要說沒有見過,知道了嗎?”


    小寶趕緊點點頭,“是,娘親,小寶知道了。”


    他也是一陣後怕,幸好娘親捂住了他的嘴,萬一他給夫子惹了麻煩,那可如何是好。


    陸恆看看身後的院子,昨日那婦人不肯收他的謝金,今日他什麽也沒說,已經放在偏房的桌子上了。


    但是,他已經追尋主子的下落兩個多月了,江北,應該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可一路走來,問了不少人,都說沒有見過。


    陸恆哪裏敢再耽誤,生怕主子出了事兒。


    可他哪裏知道,他苦心尋找的主子,此時就正在山上。


    “阿醜,對於學業,心裏可會著急?”


    沈懷玉昨日就想問問阿醜,但一直不得空。


    小寶如小神童一般,可阿醜資質平平,又是這般年紀才開始讀書識字。


    沈懷玉生怕阿醜心裏會難過,他得了解阿醜的想法再因材施教。


    “嗯?不著急啊。”阿醜吃著餅子,心裏還記掛著這個小師弟,想來今日小寶母親應當是在家裏給孩子做了吃了。


    要是沒吃,鍋裏還留了些,兩手準備。


    “那便好,我怕你心裏著急,亦或是難過。”沈懷玉柔聲道。


    阿醜卻嘿嘿一笑,“我真的不著急,羨慕歸羨慕,卻並不難過,反而很開心,小寶有學上,你收了個聰明的弟子,這些我都隻會開心呢。”


    “至於學業嘛,我聽你的話,每日比今日的自己進步一些就好啦。這世上,有如你和小寶這樣聰明的人,但也得允許我這種不大會讀書的人在啊。”


    沈懷玉聽阿醜這麽說,心裏也是釋然一笑。


    這個阿醜啊,說她笨,可這種簡單的道理,卻是他有時候也想不明白的。


    這何嚐又不是另一種聰穎,大智若愚呢。


    阿醜的世界,阿醜的想法,總是那般簡簡單單,容易滿足。


    別人過得好,她真心為別人高興。


    “嗯,阿醜說得對。”


    “自然,我都說了,我聰慧著呢。”阿醜得意的嘴角揚起。


    沈懷玉寵溺道,“是是是,阿醜最是聰慧啦。”


    隻要阿醜心裏不難過,沈懷玉便放心了。


    二人剛吃完飯,陸紅柳領著小寶進來了。


    “姑娘休息下快去上課吧,我來就好。”


    “我來我來,大娘,你和小寶可吃過飯了?昨日公子說了,您隻管接送小寶就是,飯食有我們呢。”


    陸紅柳看著沈懷玉有些欲言又止。


    沈懷玉會意,叫阿醜帶著小寶先過去等著,沈懷玉說話,阿醜自然是聽的,便領著小寶先過去了。


    阿醜走後,陸紅柳這才說起這兩日的事來。


    “不敢隱瞞公子,昨日小婦人家中闖入一個受傷的男子,見他沒有傷人之意,又是個少年,小婦人便給他上了藥,留他休息了一晚。


    可今早,他卻拿了公子的畫像問我可見過公子。小婦人不知他究竟是何人,便沒敢說,隻說從未見過。


    對了,他走後,還在桌子上留了一塊兒金子,在這裏。”


    陸紅柳恭敬地呈上金子。


    沈懷玉擺擺手,“既然你救了他,他願意給謝禮,你收著就是。”


    “是。”


    陸紅柳拿出自己的身契,又跪下,“公子在上,小婦人昨日所言句句發自肺腑,還望公子和姑娘莫要嫌棄,小婦人願為奴為婢,此生奉公子姑娘為主,如有背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懷玉沒有立刻應下,想到陸紅柳說的那個少年,沈懷玉心裏閃過一個念頭。


    “你說的那個少年,長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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