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開!”


    江戶川柯南厲聲嗬斥的聲音,連同石栗三朗倒在地麵上的大腿一同闖進了安室透的腦海裏。


    他神情一變,已經察覺到裏麵發生什麽事情了。


    果然,下一秒,便聽見江戶川柯南沉著嗓音道:


    “別打開,因為堵住大門的,是石栗先生的屍體。”


    “什麽?!”


    江戶川柯南的話不隻是安室透,其他人也同樣聽的一清二楚,不由得,大家都變了臉色。


    毛利小五郎更是神色一凜,一邊指揮著毛利蘭去報警,一邊快步走到了大門口,試圖透過那道門縫,看清楚裏麵的情況。


    星野葵和安室透倒是後退了幾步,並沒有繼續觀察裏麵的情況,反而是對視一眼,隨後便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了門口那三個人的身上。


    “你怎麽看?這起案子。”


    安室透沒有迴頭,就這樣低聲問道。


    星野葵也沒有扭頭看他,隻是默默地將目光放在了桃園琴音的身上,低聲迴道:


    “你不是心裏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嗎?”怎麽還問我怎麽看呀?


    聞言,安室透唇角一勾,倒是扭頭瞟了她一眼,沒想到卻恰好撞上了她望過來的眼眸。


    四目相對之下,安室透原本銳利的眸子柔了柔,就連瞳孔的顏色都變得純淨了許多,讓剛剛才從他的身上窺得一絲‘波本’模樣的星野葵,心裏反倒是多了一抹可惜。


    好小氣的透子啊……


    她都還沒有看夠呢,他怎麽就把‘波本瞳’收起來了呢?


    不過星野葵也知道這是安室透親近她的一個表現,所以雖然心裏有些可惜,但也隻是偷偷的在心裏嘀咕一下,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意味。


    安室透自然也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出她此刻的想法了。


    畢竟一般人應該也不會想讓別人用那種危險銳利的眼神,一寸一寸的打量著自己吧?


    再加上星野葵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安室透自然也不會多想,反而是對著她聳了下肩,低聲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兇手應該就是那個人了。”


    他用眼神瞟了一下桃園琴音。


    從對方的球拍‘不慎’脫手,打到了江戶川柯南,到江戶川柯南休息的臥室裏,空調壞了,進而導致對方去了石栗三朗的房間休息……


    啊,對了,對方還‘不慎’將備用鑰匙丟了。


    並且丟了的那把鑰匙,又‘剛好’是石栗三朗房間裏的鑰匙。


    看上去似乎都是巧合,但是這麽多的巧合湊到一起,那就不能再用巧合來解釋了。


    而顯然,星野葵和他想到了一起。


    不然她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將目光放在了桃園琴音的身上。


    不過……


    想到自己正在進行的試探計劃,安室透低聲道:


    “我相信毛利先生會將她繩之以法的。”


    所以他就不參與到這件事情的調查之中,而是專心的觀察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了。


    也讓他來好好的看一看,毛利小五郎到底是真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還是憑借著‘沉睡’而成為的名偵探吧……


    想到這兒,安室透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看的星野葵忍不住挑了下眉,輕笑道:


    “希望吧,不過就算毛利先生不慎看走了眼,也還有咱們在呢,總歸是不會讓她逍遙法外就對了。”


    她和安室透相視一笑,兩人都明白了對方話裏的意思。


    這幾乎已經可以說是直接告訴他——


    你猜的沒錯,毛利小五郎就是有問題,而且他背後的那個人也確實就是你所想的那個人了。


    先不說其中所蘊含著的情報吧,單說這一舉動,就已經可以說明星野葵並沒有站在其他人那邊了。


    而麵對這一情況,安室透又怎麽可能不為之欣喜呢?


    再加上現場有能力解決這起案子的人很多,並不需要他像往常碰到案子的時候一樣,需要想盡辦法的提示警方真兇是誰,所以安室透在放下心的同時,玩心也漸漸起來了幾分。


    他先是注意到了過來辦案的警察似乎很推崇毛利小五郎,所以在告知對方他的猜測時,故意在自我介紹裏,加上了一句‘毛利偵探的大弟子’。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便成功打敗了看上去又高又壯的橫溝警官。


    看著對方難掩震驚的臉,剛剛還隱隱有些看不起他的眼神,不過是瞬間,就變成了驚愕和嫉妒,安室透緩緩地彎起了眼眸。


    至於下一個受害者嘛……


    他將目光慢慢地放在了江戶川柯南的身上,哪怕是在聽別人說話的時候,餘光也一直是落在江戶川柯南那裏的。


    而這也成功的讓他在對方有所行動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直接一個貓貓探頭,把正準備射出麻醉針的江戶川柯南嚇得臉色都變了。


    不過和他有著相同行為的人顯然不隻他一個。


    就在安室透探出來頭,將自己的眼睛置於瞄準器之下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從江戶川柯南的身後伸了出來,一把就捂住了他手腕上的手表型麻醉槍,與此同時,手指也順勢堵住了麻醉針的出口,徹底讓安室透沒有了不慎被麻醉針射中眼睛的可能。


    “誒誒誒??索拉娜姐姐?安室先生?”


    江戶川柯南一臉懵,不知道眼下這是個什麽情況,安室透又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剛剛正準備做什麽,還有……


    他眨巴著眼睛,看向了那隻不僅將自己的手表型麻醉槍捂得嚴嚴實實,還順便將瞄準器蓋上了的手,有些不解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最主要的是,他們兩個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怎麽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啊!


    你們的腳步聲是都被你們自己給吃了嗎?!


    他在心裏暴躁出聲,可惜現實卻是除了幹笑,一句話也不敢說,隻能裝作一副傻乎乎的模樣,聽著安室透和索拉娜,左一句‘嗯?你在做什麽呀柯南?’,右一句‘沒什麽,安室先生你不去幫毛利先生查案子嗎?’。


    “啊,我相信以毛利老師的實力,這種案子很快就能解決了。”


    所以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幫忙啦。


    安室透說著,並沒有第一時間直起腰來,而是就著這樣的姿勢,微微抬頭,朝著星野葵看了過去,圓圓的狗狗眼裏透著幾分無辜。


    而對於他的惡意賣萌,星野葵直接仗著江戶川柯南看不見,對著安室透偷偷地瞪了一眼。


    ‘你給我小心一點呀!離麻醉針那麽近,也不怕被它紮到了眼睛!’


    安室透眨眨眼,依舊還是那副無辜的模樣,仿佛根本就沒有從她的眼神裏看出那抹指責一般,看的星野葵又好氣又好笑,最後隻能暗搓搓地瞪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見此,安室透眉眼一彎,沒有再看星野葵,而是垂下視線,又一次將目光放在了江戶川柯南的身上。


    弄得剛鬆了一口氣的江戶川柯南,一下子便又緊張了起來。


    “啊……那個……那個……手……手表的蓋子好像壞掉了,嘿嘿……嘿嘿嘿……”


    他幹笑著,與此同時,大腦也在飛速地運轉著。


    “對了……索拉娜姐姐有看出來什麽嗎?”


    江戶川柯南一副忽然想到了什麽的樣子,扭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星野葵,原本抬著的胳膊也順勢放了下來,背在了身後。


    星野葵也沒有阻攔他的動作,見他背過了手,似乎是不想讓安室透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手表,星野葵便順勢直起了微微彎著的腰,將安室透的目光重新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對哦,索拉娜小姐既然也是位知名的偵探,那對於今天發生的這起案子,應該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吧?不妨也說說看呢?”


    對於今天的試探結果,安室透很滿意,此時見江戶川柯南的臉色不是很好,他便也沒有再繼續嚇唬眼前這位小偵探,而是順著星野葵的意思,同樣直起了腰,對著她輕聲笑道。


    “唔……確實是有一些看法啦。”


    星野葵伸出手,隨意地胡嚕了一下江戶川柯南的頭,算是安撫了一下他緊張的心情,嘴上則是繼續道:


    “我看你們在做涼麵的時候,有用到冰塊,所以有沒有可能兇手實施犯罪的手法是和冰有關的呢?”


    她的話顯然提供給了現場的人一個新思路,除了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這兩個已經知道了兇手的作案手法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由得跟著她的話思考了起來。


    “這麽說的話……”


    橫溝警官一邊在腦海中構思著場景,一邊開口道:


    “會不會是先在花瓶裏麵堆積了大量的冰塊,隻要是在花瓶的內部單側的話,就算是將花瓶放在書架角落,大約差一點就能掉下來的位置,花瓶也不會掉下來,但是等到冰塊自行融化為液體狀後,花瓶就會失去平衡,自己從書架上掉下來了。”


    “可是……”


    毛利小五郎率先提出了質疑:


    “如果將冰塊裝在某個東西裏,搬運進來的話,不論是誰都會發現的吧?”


    “不。”


    安室透開口道:


    “就算是兩手空空也可以搬運。”


    他的反駁讓毛利小五郎和橫溝警官都不由得看向了他。


    就見他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眼裏卻隱約帶上了幾分銳利,讓他看上去別有一番鋒芒在其中。


    “我們在製作涼麵的時候,那三個人都還穿著網球運動服,沒有換衣服。”


    他說著,看向了桃園琴音等人:


    “而一般來說,男性的網球服褲子,為了可以放入網球,會特意把褲子的口袋做的特別大,女性的網球服裝也是一樣,是一件口袋大到可以裝進網球的裙子。”


    他並沒有說這個猜想一定都是對的,也沒有貿然指出兇手是誰,又到底使用了什麽方法,隻是針對毛利小五郎的話,提出了一些質疑,就好像他隻是跟著他們的思路進行的思考一般,雖然看上去似乎是說了很多,但其實完全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就算花瓶真的可以自動從書架上掉落下來,也沒有辦法把屍體搬運到房門的旁邊吧?”


    在場的人顯然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毛利小五郎更是在第一時間便提出了質疑。


    “確實,而且地板上也沒有任何拖拽的痕跡。”


    橫溝警官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原本以為案件已經可以得到破解了,但是毛利先生說的也有道理,兇手又怎麽能保證,在花瓶掉下來的那一刻,石栗三朗就一定會出現在書架的下方呢?


    如果一切都任由冰塊自行融化,同時也任由花瓶自由落地的話,那時間完全沒有辦法把控嘛。


    而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鈴木園子忽然眼睛一亮,出聲道:


    “我知道了!石栗先生的屍體下方不是還有一副球拍嗎?隻要將冰塊墊在球拍的地下,不就可以滑動球拍,移動屍體了?歪曲球拍的球網,就是實行過這詭計的證據!”


    “可是……”


    對於這一點,橫溝警官剛好也想到了,不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地板上應該會有留下水痕才對,而且屍體的褲子上,也應該會有沾濕的痕跡,但是我們都沒有發現這些痕跡呀。”


    “那會不會是某種既可以融化消失,而且還不會留下證據的東西呢?”


    見大家終於一步一步的想到了這裏,江戶川柯南的眼睛都亮了,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你是說幹冰嗎?這麽說來,石栗先生的冰激淩蛋糕,如果想要保存好的話,蛋糕的盒子裏麵必然會放有幹冰。”


    見毛利小五郎似乎想提出什麽質疑,星野葵眉眼一彎,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而就在她的話音落下之後,安室透也緊接著說道:


    “那我猜兇手應該是先用那個銅製的花瓶打死了石栗先生,然後再將幹冰放在球拍下方,再事先拿細繩穿過石栗先生球拍的外框,最後把球拍放到石栗先生的屁股底下,在犯人離開之後隻要拉拉細繩,就可以將石栗先生的屍體拖動到門口了。”


    “而且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小蘭會覺得腳底下會有涼涼的感覺了,那是因為幹冰就擺在房門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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