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德爾絲?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江戶川柯南愣了一下。


    蜂蜜酒……


    所以這是在繼皮斯科、琴酒和伏特加之後,又來了一位組織成員嗎?


    這算是什麽?


    黑衣組織的集會嗎?


    不過很快,江戶川柯南就將這件事拋到了一邊,轉而琢磨起了灰原哀剛剛的那聲驚唿。


    先不說她沒有稱唿對方的代號,而是直接喊出了對方名字的這件事有多奇怪吧,就說對方的這個名字……


    這個‘枡山葵’中的‘枡山’,是他理解的那個‘枡山’嗎?


    江戶川柯南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皮斯科的身上。


    枡山憲三和枡山葵嗎……


    很明顯,他們兩個哪怕不是父女,其中也必然有著特殊的關係。


    而就在他仔細打量著兩人的時候,那個被叫做‘枡山葵’的女人也有了動作。


    隻見她眉眼一彎,雙手舉起,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對著皮斯科遙遙地做了個似投降,但是仔細看去,又似是在打招唿的手勢。


    “喲~”


    她的聲音裏還帶著絲絲的笑意,仿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裏僵硬的氣氛,或是注意到了,但是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倒是那個站在她的身後,跟著她一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男人,此刻的臉上帶著滿滿的警惕,手裏舉著的槍更是一動不動地對準了皮斯科的手腕。


    很明顯,隻要皮斯科有什麽異動,他就會立刻開槍,阻止對方的行動。


    而這個人,江戶川柯南恰好也認識。


    是雨宮光。


    作為搜查一課伊達警官的同事兼好友,與此同時還是他父親好友的孩子的臨時監護人,江戶川柯南雖然不敢說自己和他有多熟吧,但也知道他並不是什麽壞人。


    所以在驚了一下之後,他反而淡定了下來。


    而皮斯科之後的話語,更是確定了江戶川柯南的猜想。


    隻見他嘴裏叼著根煙,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


    原本還抵在灰原哀額頭上的槍也隨著他的動作轉變了方向。


    “你背叛了組織。”


    他說著,語氣平淡到讓人甚至聽不出來他此刻的真實情緒。


    然而那把槍卻是遙遙地對準了星野葵的眉間,雖然沒有在見到她第一麵的時候就開槍,看上去似乎是在給她解釋的機會,但是其中所蘊含著的威脅,卻是不言而喻。


    見此,諸伏景光的麵色變得更加冷凝了,眼眸也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皮斯科,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對方的子彈就打在了星野葵的身上。


    不過站在他斜前方的星野葵顯然就沒有他這樣的警惕了。


    不,也不能這麽說……


    諸伏景光想。


    她隻不過是視對方的動作為無物而已。


    也不知道是太過信任彼此之間的感情,相信對方不論如何也不會真的對她開槍,還是對自己可以說服他抱著極大的信心了……


    反正從星野葵連槍都沒有拿,直接空著手就跑了過來的事情上,諸伏景光也可以看出來,她是真的沒想過,如果這件事失敗了會怎麽樣啊……


    所以應該說,還好她在看到了他之後,還記得把他給拉到自己這邊來,讓他跟著她一起過來找皮斯科,而不是真的赤手空拳地跑過來嗎?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


    尤其是想到她‘不小心’把鶴田打暈,然後用著鶴田的聲音,以‘他’發現了琴酒為理由,讓伊達航和風見裕也帶著人去圍捕琴酒,而他則是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在牆角發現了他們兩個曾經在組織裏的行動暗號的事情……


    諸伏景光也就是現在騰不出來手拍她,不然他非得拿她的腦袋當一迴木魚來敲不可。


    當然了,對於諸伏景光此刻的想法,星野葵並不知道,不過就算是知道了,恐怕她也不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就對了。


    畢竟她雖然看上去一派輕鬆,但其實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皮斯科的身上,根本分不出來精力去關注其他人的表情。


    “沒辦法啊,畢竟洗腦什麽的,隻要是個人,應該都不會喜歡的吧?更別說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天生反骨,最討厭被人強逼著幹什麽事情了。”


    星野葵輕笑著說道,與此同時,身體也在暗暗的緊繃著,做好了隨時都可以躲開子彈的準備。


    不過對於皮斯科來說,‘枡山葵’這個人物卡的設定顯然並不單單隻是一個設定,所以他沒有開槍……


    哪怕他一直將槍口對準了她的眉心,也絲毫沒有想要開槍的打算。


    見此,星野葵眸光微動。


    雖然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世界意識根據大家的人物設定所進行的自我完善,但是在看到皮斯科雖然防備著她,同時也在質問著她,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傷害她的想法時,星野葵還是不由得心裏一動,連帶著眉眼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父親。”


    她輕聲喚道:


    “您難道真的沒有感覺到嗎?那位先生如今已經將刀鋒指向了您,如果不走的話,您恐怕根本就活不到明天了。”


    聞言,皮斯科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你想讓我背叛組織?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皮斯科冷聲拒絕道:


    “而且我曾為組織立下過汗馬功勞,那位先生不管怎麽樣也不可能這樣對待我!”


    他說的斬釘截鐵,然而對此,星野葵卻隻是挑了挑眉,淡淡的一笑道:


    “真的嗎?那今天的任務又是怎麽迴事呢?為什麽貝爾摩德和琴酒先後出現在了這裏呢?”


    見皮斯科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星野葵抬了抬手,還不等他說話,就主動打斷道:


    “您可別說琴酒是為了追殺雪莉而來,畢竟她如今的樣子,您和我都心裏有數,但是顯然,琴酒並不知道這件事,不然組織裏不可能這麽安靜,所以他又是怎麽確定雪莉肯定會出現在這裏的呢?”


    她當然知道琴酒是因為一根頭發和一個竊聽器,進而推測出了宮野誌保之後的行動,但是皮斯科不知道啊。


    再加上還有她之前的話作為鋪墊,所以下意識的,皮斯科便順著她的話,理所當然的認為琴酒會來,完全是奉了那位先生的指令,過來處理掉他的。


    皮斯科有些遲疑。


    畢竟如果可以的話,沒有人會願意去死,皮斯科自然也是一樣。


    可是……


    他的目光緊緊地釘在了星野葵的身上,對於她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他不能說是完全不信,但也絕不是完全相信。


    畢竟……


    “你如今已經背叛了組織。”


    他輕聲道:


    “所以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背叛者的話嗎?”


    “我就知道您會這樣說……”


    聽到皮斯科的話,星野葵的唇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弧度,人更是不顧那直對著她的槍口,徑自朝著他和灰原哀的方向走去。


    “小葵!”


    見此,諸伏景光下意識地輕輕喚了她一聲,似乎是想要阻止她的行動,但是在對上了她瞥過來的眼神時,他正準備阻攔她的動作一頓,心裏雖然還是控製不住的擔心,但到底還是放任了她的行動。


    皮斯科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眼眸閃了閃,卻也沒有說什麽。


    當然,他也同樣沒有做出任何令人懷疑的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看著她一點一點地走近,又和他擦肩而過,走到了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壁爐前,蹲下了身。


    “說起來,這裏……”


    她伸出了手指,在壁爐正下方的地麵輕輕劃過,隨後又撚了撚指尖,笑眯眯地問道:


    “你們剛剛有人爬上去過嗎?”


    “我……我爬上去了。”


    灰原哀的喘息聲略微有些粗重,顯然,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她可以承受的範圍,灰原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才比較合適了。


    所以她之前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此時,聽到星野葵詢問有沒有人順著這個煙囪爬到外麵時,她才輕聲迴道:


    “但是我在外麵看到琴酒,所以……”


    她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


    畢竟先不說星野葵曾經見過她小時候的樣子,所以她就算是瞞,恐怕也瞞不住她,就說星野葵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其中的意思也很明顯了。


    她已經知道她如今變成小孩子的事情了。


    而在場的人裏,江戶川柯南就不用說了,皮斯科和星野葵也同樣知道了這件事,並且他們兩個似乎都沒有想要隱瞞這件事的打算,所以那個唯一不知道的人,誰又知道對方會在什麽時候發現端倪呢……


    既然這樣,那她還有隱藏的必要嗎?


    所以很自然的,她便說出了自己剛剛被琴酒堵在了樓上的事情。


    “這樣啊……”


    星野葵沒有迴頭,哪怕是聽到了灰原哀變相承認自己就是雪莉的話,她也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壁爐,慢慢地彎起了眉眼。


    “那你們說,他一會兒會不會也從這裏鑽出來呢?說實話,我還挺想看琴酒灰頭土臉地從壁爐裏鑽出來的樣子誒……”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諸伏景光先是為了灰原哀的話一驚。


    畢竟對於‘雪莉’這個人,他也是聽說過的,但是不管怎麽說,他所知道的那個‘雪莉’都是一個18歲的少女,而不是眼前這個看上去隻有7、8歲的女孩兒。


    不過在看到星野葵和皮斯科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應之後,諸伏景光抿了抿唇,到底還是將疑惑壓在了心底,轉而笑著迴應起了星野葵的話。


    “畢竟你剛剛就讓人去圍捕他了,如果他發現樓下全是警察,沒有辦法走的話,會想著從這裏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那你說如果我們把煙囪堵住,他是不是就沒有辦法了呀?”


    想到這個可能,星野葵兩眼放光,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開始找起了可燃物。


    不過顯然,這間酒窖裏除了酒就是酒,想要把可燃物堆起來,然後用火點燃什麽的,並不是什麽好操作的事情。


    皮斯科完全沒有想到她的思維會跳的這麽快,一時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


    “等……等等……”


    他‘啪嗒啪嗒’地吸了兩口煙,在勉強冷靜了一下之後,這才對著星野葵,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說蜜德爾絲啊,你在說話的時候,好歹也要顧及一下你可憐的老父親的反應能力吧?我年齡大了,有時候真的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維了誒。”


    他們剛剛不是還在說那位先生打算處理掉他,所以希望他能跟著她一起背叛組織的事情嗎?


    結果怎麽話音一轉,瞬間就變成怎麽惡整琴酒了啊?


    那是重點嗎?


    重點難道不是她可憐的老父親如今很快就要被殺掉了的事情嗎?


    然而對此,星野葵也有話要說。


    “但您不是不相信我的話嘛,所以我已經決定好了,一會兒我就把您給打暈帶走,至於琴酒……如果他真的來了的話,那就讓他享受一下我給他留下的驚喜好了。”


    反正她人是不可能露麵的就對了。


    所以也隻能給他布置一些陷阱,以示‘友好’了。


    想到這兒,星野葵的眉眼漸漸彎了起來。


    顯然,她口中所說的那個驚喜,對於琴酒來說,恐怕並不是什麽驚喜,而是驚嚇了。


    不過……


    “你這麽當著我的麵兒,直接就說要把我打暈帶走,是不是太囂張了點兒啊?”


    皮斯科覺得自己真的要反省一下自己的教育能力了。


    明明‘蜜德爾絲’之前剛被他收養的時候,是個多麽乖巧、溫柔的好孩子啊,後來被組織送到了警校裏去臥底,那個時候也依舊還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好孩子,結果怎麽現在變成了這樣呢?


    他真的不記得自己有教過她這麽囂張啊……


    所以果然,那個根源還是出在了琴酒的身上吧?


    這麽說的話,他被自己教出來的人坑,似乎也可以說是一種另類的因果報應嘍?


    不過或許是因為他深知那位先生的性格,也深知組織的做事風格,所以對於星野葵的話,他雖然嘴上說著不可能,但其實心裏已經開始偏向於相信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會同意星野葵的提議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星野葵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將這件事放下,轉而琢磨起了怎麽對琴酒惡作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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