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對於突入德軍防線的蘇聯人來說,情況並不算樂觀。


    聽起來也許很奇怪,當莫德爾受命掌管第九集團軍,麾下的各部隊似乎由此獲得了新的力量。這不僅僅是因為新任的司令官的命令準確明了,而且她還會出現在各個地方。大將座駕會出現在任何一個營的營部,甚至是騎馬穿過厚厚的積雪,要知道此時德軍防線非常稀疏,敵後遊擊隊的威脅也一直存在。


    德軍的一輛臨時改裝的裝甲列車行駛在維亞濟馬—勒熱夫—瑟喬夫卡的鐵路上,一次又一次驅散了想要破壞鐵路的敵軍部隊,並且護送著跟在身後的補給列車的正常進入。


    蘇軍381步兵師的一個突擊衝鋒槍連,26歲的謝爾蓋.坎布林少尉催促著他的部下快點前進。


    “快點!抓緊時間,別磨蹭!”


    士兵們滿腹牢騷地用肩部抵住車輪,將兩門繳獲的德軍75毫米步兵炮向前推去。他們的馬匹大都死於嚴寒和饑餓。而連裏的士兵,幾乎每天都有兩到三名非戰鬥減員。


    他們沿著已經被t34戰車碾壓過的路麵前進,戰車寬闊的履帶將鬆軟的雪地壓的緊實,光滑的就像列寧格勒公園的溜冰場一樣。


    “少尉同誌,前麵那座村子叫什麽名字?”


    坎布林看了看他的地圖,“索洛米諾。”他迴答道,隨即用大拇指和食指量了量地圖上的距離,“我們已經在勒熱夫西麵20英裏,正在向南推進,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我們將打擊法西斯的後方!”


    索洛米諾是缺口最西段的突破口,坎布林穿過突破口,向南而去。突破點已經被德軍的150毫米重型榴彈炮保護了起來,看來在戰車到達之前,蘇軍是很難攻下這裏的。


    在連隊左側的樹林裏,一支蘇軍馬拉車隊在道路上行駛。戰地廚房冒出了熱騰騰的蒸汽,坎布林的部下渴望地看著,從前一天的夜裏開始,她們就沒吃過熱飯。在前一天,少尉就領到了一雙氈靴,此前,他一直不願意接受,直到所有的士兵都穿上了氈靴。此刻的溫度計顯示為:零下45攝氏度。


    “他們說,德國佬還穿著緊繃繃的皮靴,有些人還穿著布靴。”連裏的一名士兵說道,他原來是一名年輕的鄉村教師。


    “我真希望這群王八蛋凍死。”坎布林嘟囔著。


    “敵機!”士兵叫喊起來,兩架戰鬥機幾乎是貼地飛行,標誌性的雙立尾造型已經表明了她的身份——bf110重型戰鬥機。所有人立刻散開,趴在了雪地上。bf110先是低空飛過,然後爬升俯衝,這也給了蘇軍士兵反應時間,20毫米mg151\/20機炮橫掃了蘇軍補給隊伍。


    很快,蘇軍戰鬥機也出現了,但德國空軍的bf109也幾乎在同時趕到,很快就趕走了阻攔的拉3戰鬥機。


    西麵傳來了德軍的炮擊聲,炮彈落點就距離坎布林連隊不遠,而且越來越近,少尉已經將隊伍分散開來,向著東方匍匐前進,終於熬過了這一艱苦的過程。


    坎布林起身時,正看到蘇軍在倉皇後撤,這是怎麽迴事?機槍聲咯咯作響,西方出現了一隊的滑雪兵,在她們之間,隆隆地行駛著龐大的坦克,但這種坦克沒有炮塔,瞬間就將蘇軍的補給車隊擊潰。


    “那是德國人的突擊炮!”坎布林反應了過來,對著身旁的士兵說道。這時鄉村教師也喊叫著,“少尉,她們是德國人!”


    少尉冷靜地做出了部署。隊伍被分散開來,手裏猛烈的衝鋒槍火力很快就打退了第一波的進攻,兩門繳獲的步兵炮也怒吼起來。


    對麵的德軍步兵立刻臥倒在地,她們向著背後揮手示意,讓戰車跟上來。針對著蘇軍在勒熱夫西部的進攻開始了。


    本來由於溫度過低,第九集團軍的軍官們紛紛要求推遲進攻的日期。


    “可是,女士們先生們,為什麽呢?明天和後天的溫度沒有任何的迴暖,但俄國人可不會停止他們的進攻。”


    從78步兵師暫時分離的189突擊炮旅從西麵發起攻擊,以達成突破和第6軍的東麵部隊會合。


    旅的先頭部隊,由武裝黨衛隊“帝國”師的偵察兵和護衛擲彈兵組成,指揮官是189突擊炮旅的國防軍佩措爾德中尉,此時的蘇聯人剛在一處鐵路貨場和補給中心站穩腳跟。


    佩措爾德帶著擲彈兵們設法用寶馬摩托接近一座棚屋,從屋頂上用望遠鏡看瑟喬夫卡北麵的貨場。


    “那裏簡直忙的就像慕尼黑啤酒節的集市。”


    在木屋和貨場之間的空地上,被擺滿了箱子,裏麵全部都是食物和法國葡萄酒——這些葡萄酒是駐守法國的後勤官員的把戲,不僅可以促進推廣葡萄酒的消費,還可以討好軍隊,裝滿葡萄酒而不是彈藥的列車被送去前線。鬼知道是哪個蠢貨批準的!反正,當列車到站時,士兵們能看到幾百箱子的紅色碎塊,這些葡萄酒全部被凍爆瓶了。


    但蘇聯人似乎並不在乎,他們在廣場上架起大鍋,將葡萄酒碎塊全部扔到鍋裏和雪水一起加熱,一點也不在意玻璃渣子。這些被稀釋後的葡萄酒和他們的烈性伏特加比起來,簡直就是溫和的糖水。


    這些俄國人快活無比,他們不再感受到零下40度的嚴寒,也忘記了這場令人憎惡的戰爭。他們互相擁抱,放聲高歌,肆無忌憚地在那一個個大箱子裏尋找著,那些專門供應給軍官和裝甲兵的特殊食物最受他們歡迎。沒有任何的哨兵。


    單發的步槍沒有響起,佩措爾德中尉的寶馬摩托突然從木屋間噴射出猛烈的機槍火力,三號突擊炮緊隨其後,護衛擲彈兵也射出了衝鋒槍子彈。蘇聯人驚慌失措,四散奔逃,但他們並沒有跑遠。他們倒在了機槍火力下,死在了那些罐頭,巧克力和一整鍋的法國葡萄酒裏。


    如果誰想開玩笑,那麽她完全可以說,第九集團軍在瑟喬夫卡的第一場勝利是靠著巧克力和白蘭地打贏的。


    勒熱夫突出部的23軍恢複了和第九集團軍的聯係,盡管暫時還有著一條狹窄的路段,但蘇聯人為渡過伏爾加河所鋪設的兩條“雪道”都被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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