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8月25日,蘇維埃俄羅斯,葉利尼亞


    雖然隻經過了3天的戰鬥,但士兵們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感覺都已經到了極限,195團步兵一營和215團的步兵營進行了第一次換防休整,原本是應該在夜晚進行,但蘇聯人的滲透防不勝防,換防不得不推遲到危險的白天進行,雖然最後調動了護衛擲彈兵,將數百名蘇聯士兵包圍在陣地中消滅,但還是有4門88毫米重型高射炮被蘇聯人炸毀,重型反坦克力量已經啞火靠4分之一,如果蘇聯人繼續投入坦克和飛機的協調攻擊,沒有了88毫米高射炮和空軍支援,防線被坦克攻破也是遲早的事,德軍並沒有有效的單兵反坦克武器,而蘇聯的新式坦克簡直是無堅不摧。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有一部分士兵成功滲透過了防線進入了德軍後方。但上報的這些消息對於負責4集團軍的克魯格來說,在78步兵師以及葉利尼亞方向並不是很嚴重。


    在北方中央集團軍群杜霍夫希納戰線上,蘇軍的滲透就沒有停止過,甚至在當天就有千人完整編製的蘇聯騎兵滲透129步兵師的防線,給第5軍的防禦體係和補給線造成了非常嚴重的破壞。德軍不得不派出了保安部隊並向後方發出警戒,但在森林中找出這些騎兵談何容易。這些騎兵甚至一度逼近霍特將軍的指揮部,好在他們都是輕騎兵,並沒有攜帶重武器。國防軍最高統帥部參謀長哈爾德命令克魯格不允後退一步,他認為雖然德軍防守部隊處境艱難,那蘇軍肯定也不會好多少,他們有著更大的傷亡,更大的後勤壓力。克魯格希望北方的施圖梅集群轉向東方攻擊鐵木辛哥的22集團軍側翼,在她們的麵前的蘇聯部隊早已經殘破不堪,就算不能按克魯格說的圍殲22集團軍,也能在很大程度上減緩葉利尼亞和杜霍夫希納戰線上的壓力,但後者並非歸克魯格管轄,按她的作戰命令要先進軍北上傑米揚斯克切斷蘇聯11集團軍退路。結果就是克魯格先加侖坎普一步打電話到78步兵師,當天就接管了葉利尼亞突出部少有的裝甲部隊189突擊炮營40多輛戰車緊急馳援杜霍夫希納前線,並大罵施圖梅蠢貨白癡,不知曉變通,克魯格認為是她丟掉了再一次重創西方方麵軍的機會。蘇聯人賭對了,上帝似乎不會再眷顧中央集團軍群,德軍雖能給蘇軍造成非常嚴重的傷亡,蘇軍有的地方的推進甚至不夠埋葬死去士兵的屍體,但德軍卻也沒有能力重新奪迴這些地方了,這就給了蘇聯人戰勝德軍,打破這支號稱是地表最強陸軍的希望。


    對於友軍的情況,78步兵師的普通士兵並不會特別在乎,在這個混蛋的墓地之角——葉利尼亞,經過了3天連續不斷的殘酷戰鬥,她們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明天太陽的升起。尤其是那些剛補充的新兵,陣地上那惡心的屍臭味,第一次戰鬥時同伴被敲破腦袋的慘狀,營連級軍官無情地槍斃逃兵,早就把榮耀的幻想打的粉碎。


    “看看吧,這就是德軍步兵的生活狀況。整整3天那些混蛋俄國佬就沒讓我睡過一次好覺。曬色,我現在稍微靠在戰壕邊上就能睡著,但我又不敢睡著,生怕一睜眼毛子就來到我麵前。”


    “你知道嗎,在南邊的陣地上,有一個班在半夜睡夢中被蘇聯戰壕奇兵全都抹了脖子,天哪,床上都是血。”


    “那這些人運氣還不錯,沒有什麽痛苦,還留了全屍。沒碰到那些拿狼牙棒子的戰壕奇兵,我看那些被敲過腦袋的屍體,就沒一個腦子是完整的。”


    “上帝啊,我可是20世紀的有為人士,跟俄國佬又沒什麽仇,何必呢。我還沒有男朋友,還不想死。”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先幹爛這些俄國佬,然後活著迴符騰堡找當年入伍的那個征兵辦主任,曬色,這個騙子,他還說隻是預備役部隊不會上前線,結果老娘這幾天在這個破地方頭都要被蘇聯人打爆了,我一定要打爛那個主任的腦袋。”


    艾麗卡沒有理這些人,也沒有參與到她們的抱怨當中,誰不是從新兵過來的呢,要是在法國,法國佬,不,哪怕是沃爾科維斯克有人問她:“你為什麽能夠在槍林彈雨和炮火暴風中前進?”那艾麗卡肯定會輕蔑地迴一句“真是可笑至極的問題,這當然是為了帝國!”而現在她就是想活下去,也希望戰友能夠活下去,克裏斯蒂安,莫爾納,麗塔。她最反感的就是坑比隊友,她們不僅會害死自己,也會害死戰友。比如說丹麥人克裏斯蒂安,即使原因是槍彈卡殼,但就恰恰這一卡殼,就有不少的蘇軍穿過火力網,打了戰壕裏德軍一個措手不及,一名擲彈兵被捅穿腹部,自己和羅斯差點被蘇聯人勒死。在這種想法下,艾麗卡更加靠近麗塔中士,這位前裝甲擲彈兵士官相比其他小組成員明顯能夠給予她更多的安全感,跟著她能活!至於榮耀什麽的,不過是營以上的將校們忽悠新兵入伍和舍身炸坦克的話術,鐵十字木十字都一樣,如果必須犧牲才能獲得那算什麽,太虛無縹緲了。


    艾麗卡一邊想著一邊往彈匣裏塞子彈,自己的性格突然變得惡劣,話也變少了,要知道上一個晚上她還在那裏和戰友打趣麻痹自己,但現在克裏斯蒂安不知是心中愧疚還是害怕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壓入最後一枚子彈,清點一下子彈袋,“切,消耗地這麽快嗎?”來葉利尼亞之前這個專門放波波德彈鼓的子彈袋裏可是裝滿了蘇聯7.62凸緣步槍彈,但現在即使加上5個彈匣裏的50發子彈,就不到100發步槍彈了,要知道即使在一次普通的野戰中,舒森步槍班毛瑟槍手也要帶60發步槍彈,艾麗卡一次普通的戰鬥霍霍的子彈數和一名用zh29的護衛擲彈兵差不多,更不要說是漫長且強度高的攻防戰,襲擾不算,蘇軍一次大規模進攻就是半天甚至更長,她們人多部隊成分複雜可以輪換接力上,但德軍槍手基本上就沒停下過手裏的動作。也沒有給特殊士兵專門配給繳獲蘇聯彈藥的習慣,所以即使蘇聯人的莫辛納甘和dp27在德軍這裏也有不錯的口碑,但卻從來沒看見有人專門用,全都是上交,克裏斯蒂安也拒絕用更優秀的dp27換掉捷克mg26,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彈藥來源隻能自給。除非是那種蘇軍武器太亮眼,相比之下自己的家夥實在太燒火棍的svt38,svt40,波波德衝鋒槍,護衛擲彈兵裏一半的人都用蘇聯衝鋒槍。至於現在子彈怎麽辦,艾麗卡想到了那些躺在外麵,沒有人動過的蘇軍屍體,svt40和莫辛納甘子彈通用,普通蘇聯兵身上就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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