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是你?”艾麗卡愣在了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麵前這個十多歲還在上小學的小孩,竟然炸掉了她們一輛噴火戰車。該死的斯大林,連孩子都成為了士兵參與了這場戰爭。而且自己在意外發生前竟然以為她是平民私自放跑了他,當時如果扣動扳機,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那些士兵是被自己的任性害死的。隻見男孩惡狠狠地盯著艾麗卡,在她的手裏不停地掙紮著,嘴裏嘰裏咕嚕地說著她聽不懂的俄語。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艾麗卡都被殺死幾百遍了。


    “混蛋,你個小鬼,喝!”莫爾納從地上爬起,看見襲擊自己的竟然是一個孩子,頓時怒火中燒,朝著男孩臉上就是一巴掌。艾麗卡見狀趕緊第一時間脫手,男孩被打的一頭栽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後麵聽到動靜的德軍士兵紛紛趕來查看。


    “砰。”一聲巨大的爆炸傳出。衝擊波帶著火焰衝碎了房屋的窗戶,房間裏的兩個人直接被震飛了出去。被擊毀的噴火戰車最後還是發生了殉爆,燃燒的火焰組成一道圍牆,直接將道路上的兩隊德軍士兵隔開了。緊接著就是“砰砰砰”的槍聲,“蘇軍!”原本站在門口警戒的德軍士兵胸口爆出了一團血花,剩下的德軍士兵向著樓下開火,但一聲手榴彈的爆炸將她們都送去見了上帝。倒地的蘇聯男孩由於在爆炸前被莫爾納擊倒,反而受到爆炸產生的衝擊最小,掙紮著爬起來就要跑。艾麗卡見狀肌肉緊繃,一把拎住了他的紅色領帶,在男孩的慘叫下強行將其拖了迴來。緊接著死死用手臂卡住他的身子。


    “莫爾納,莫爾納!蘇聯人來了!”艾麗卡瘋狂喊著戰友的名字,但她先是為了躲閃撞到腦袋,剛才又被爆炸衝擊震飛,腦漿都被搖勻了,廢了半天勁才能勉強站起來。樓下的街道槍聲已經響成了一片。兩人架著男孩想要從原來上來的地方下樓,但階梯處已經傳來了俄語,為了防止被射擊不得不又退到房間,關閉房門,掀翻了櫃子作為掩體,但不在櫃子上架槍而是側躺在地上,躲避從窗戶處可能會射來的子彈,男孩被放置在身前作為盾牌。


    “快說,你知道什麽,槍聲是怎麽迴事,哪裏有蘇聯人?這裏有沒有其他出口?”艾麗卡惡狠狠地用英語瘋狂質問男孩,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艾麗卡第一次失態了,收緊手臂讓對方喘不過氣,但即使這樣男孩除了盡力掙紮和大叫就沒有了任何反應,這樣反而暴露了她們的位置。莫爾納會俄語,不斷地威脅著蘇聯男孩帶她們離開這裏,但得到的迴應除了“法西斯”和蘇維埃髒話外就沒有其他。


    樓道裏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男孩也用俄語嘰裏呱啦地不知道在說什麽,莫爾納竟然沒有理會她,示意艾麗卡用手堵住男孩的嘴巴,自己拿起svt40,也用俄語試圖和蘇聯人交涉,得益於自己的女聲,竟然可以發出和男孩差不多的稚嫩聲線。當莫爾納開口的時候,男孩見勢不妙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大,但由於艾麗卡使勁捂住他的嘴巴導致隻能發出像小狗一樣的嗚咽聲。


    莫爾納瞄準著門口,門口的響動聲越來越大,隨著門被打開,一名背著槍的武裝工人大叫著打開門,還沒等他看清周圍的情況,就被莫爾納一槍打爆了頭顱,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啊!”可能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孩子嚇的大叫,差點就暈了過去,還好艾麗卡在後麵拖住他。


    “安德烈!”一聲淒慘的叫聲從樓梯間響起。一個穿著蘇軍製服的軍官拿著手槍就探頭看了一眼又立刻縮迴去,莫爾納一槍打偏。


    “別過來!”艾麗卡手裏掐著的小男孩大喊著突然爆發了力量,用頭一頂正好擊中了艾麗卡的下顎,隨後使勁咬艾麗卡的手,後者吃痛鬆手,男孩趁機就要向門口跑去。但莫爾納可不會像艾麗卡一樣在乎什麽不殺小孩,抬手一槍就打中了他大腿。“艾麗卡抓住他,別讓他跑了,有他這個盾牌在俄國佬不敢扔手榴彈清場。”男孩摔倒在地,大叫著還想靠爬著去門口,卻被艾麗卡一把拖了迴來。


    “孩子!安德烈!該死的法西斯!”門口的男人又大叫了一聲,突然探頭並瞄準莫爾納。但芬蘭人手更快,半自動步槍快速上膛,開槍打中了他的腹部,在全威力彈的作用下那軍官一聲不吭就栽了下去。艾麗卡趁機把那把納甘左輪搶了過來,


    “父親!”男孩看到軍官倒地大叫一聲,掙紮的更加瘋狂把艾麗卡手臂都扯的生疼,“放開我,法西斯,德國鬼子,殺人犯。”莫爾納小心翼翼地在窗邊探頭,下麵的街道上還在交火,但明顯已經是德軍占據了上風,突擊炮加入了戰鬥,而樓梯間已經沒有蘇聯人了。但為了保險還是將房門重新關了起來。隨後迴頭惡狠狠地盯著男孩。


    “撒塔那,父親!你這小鬼果然是蘇軍,紅領帶的也是布爾什維克!”莫爾納懂俄語,隨後一把從艾麗卡手裏把男孩扯了過來。就要活活掐死他,“哈!斯大林是沒人了嗎,這種弱不禁風的小鬼也讓他參加蘇聯紅軍。”


    “莫爾納,危險。”站在一旁接替警戒門口的艾麗卡大叫。


    就在男孩唿吸急促的時候,後麵原本腹部中彈的蘇軍軍官突然暴起,滿身是血,帶著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一重拳擊中了莫爾納的頭部,莫爾納的腦袋在短短一個多小時內被重擊3次,直接就暈了過去。男孩摔在了地上,艾麗卡見狀趕緊舉槍瞄準,卻又一次被蘇聯人一把抓住手腕,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但蘇聯軍官畢竟腹部中彈失血過多,是靠著最後父親的毅力才站起來的,要是放平常的時候艾麗卡怎麽可能打得過。就在艾麗卡專心對付蘇聯人,下一步就是掏刀送對方上路的時候,突然有人大叫一聲。“艾麗卡,低頭。”艾麗卡下意識低頭,隨後就是“砰”的一聲槍響,轉頭時刺刀距離她的臉不到10厘米。是莫爾納在最後時刻用納甘左輪打中了那個準備偷襲她的男孩,胸口的血液將那條紅色領帶染成了深紅色。看到男孩倒地,蘇軍軍官手裏一鬆勁,艾麗卡乘機一刀送他去見了上帝。兩個人看著滿地的鮮血在那裏喘著氣。


    喘息了片刻,才發現下麵槍聲已經挺的差不多了,趕緊順著樓梯就要下樓,艾麗卡臨走前還不忘順走蘇聯軍官身上所有納甘左輪的子彈。


    就在兩人和樓梯間的蘇聯人對峙的時候,在外麵的莫吉廖夫城相比於以往換了一番樣貌,炮彈爆炸產生的煙霧,城市內的火災,將原本晴朗的天空都染成了灰色。在第聶伯河兩岸的房屋,幾乎難找到完整的輪廓,這座白俄羅斯的第三大城市,能聽到的隻有炮彈的爆炸,哪怕是槍聲都像雷暴天的雨一樣,密集但不明顯。德軍的裝甲通訊車孜孜不倦地用德國口語的俄語播放著勸降公告行走在滿是瓦礫的道路上,隻要哪裏傳來大喇叭的聲音,哪裏就會淪陷。


    “嘀——,蘇聯紅軍的同誌們,結束毫無意義的流血,抵抗是徒勞的。德國士兵並不是你們的敵人,我們是為了驅逐布爾什維克和斯大林的強權政府,結束集體農莊的奴隸製度,停止無用的抵抗並投降,我們會提供食物和水。嘀——。”


    “別報了別報了,再報要把自己吹死了,”費雪上尉穿梭在德軍士兵中,彎腰躲避著子彈,來到在一處街角待命披著裙甲的突擊炮旁,隨即用衝鋒槍敲擊,“車長,車長出來。”說完艙蓋打開,一個戴著耳機穿著灰色炮兵製服的上士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


    “需要支援,2號主幹道上蘇聯人點燃了一輛噴火戰車。我有20多人和一輛突擊炮被困在裏麵。我現在需要你作為擋箭牌,把那輛車子推開,清除道路上的蘇軍,把突擊工兵送到十字路口,小心十字路口左側,那裏可能有反坦克炮。”


    “遵命,上尉。”說著重新關閉艙門,三號突擊炮發動引擎。費雪上尉單獨拿槍在最前麵開路,她的士兵還留在原地阻擊蘇軍。費雪上尉揮了揮手,調動著士兵。“阿爾弗雷德上尉,突擊炮來了,讓突擊工兵躲在戰車後麵,它會把你們送到十字路口。普通士兵跟在突擊炮兩側,清除房屋,不要讓蘇聯人有從上方投擲燃燒瓶的機會。”


    “孩子們,動起來,躲到突擊炮這裏。”


    士兵們快速編成3隊,最中間的是背著火焰噴射器的突擊工兵,兩邊則是普通士兵。


    “嘀——蘇聯紅軍的同誌.......刺啦刺啦。”


    “混蛋,別叫了,誰和他們是同誌啊!德軍,進攻!”費雪上尉火氣上頭,直接就關掉了裝甲車上的大喇叭。


    “嗶——”更加尖利的催命哨響起,德軍士兵們紛紛從掩體裏走出,突擊炮一個加速,靠著噸位優勢直接撞開了燃燒的噴火戰車,清理出了一條道路。被圍困的瓦格納少尉帶著十幾名幸存的德軍士兵躲在突擊炮旁,被圍困的突擊炮引擎已經停機,蘇聯人從兩側的房屋朝它扔手榴彈擊傷了它,好在車組成員都安然無恙。停機的突擊炮正好成為了一個掩體,但也堵住了增援的道路和大炮射擊角度。


    “上尉,小心蘇軍燃燒瓶和反坦克槍。”瓦格納少尉本來都要絕望了,前後甚至自己的頭頂都是蘇軍,唯一的一輛突擊炮被擊傷,援軍的突然到來讓她喜出望外。手底下人趕緊將準備好的繩索掛在被擊傷的突擊炮上,前來增援的戰車強行將其拉開後立刻上前填補缺口,用75毫米短炮朝著蘇軍掩體開火。


    “瓦格納,帶著你的人把傷員抬到後麵去。”


    “上尉,來自團部的命令!現在主要目標轉變為清理南城區蘇軍。23步兵師已經先一步拿下了紅星大橋。”一名開著摩托車的傳令兵從後方趕來。


    “混蛋,每次都晚一步。蘇聯人為啥不去找他們的麻煩。”


    “我倒是覺得這可以算是好事,至少我們傷亡還不算高,這幫蘇聯人就是甕中之鱉,你那個大喇叭可以再開起來了。”阿爾弗雷德上尉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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