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漏壺。


    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漏壺呆若木雞的望著重新站起來的荒木樹,連腳下逐漸蔓延過來的寒冰都忘了。


    它是人類對大地的恐懼產生的特級咒靈,出生就站在咒靈頂端的男人,擁有智慧,自詡真正人類,瞧不起猴子。


    此時此刻自視甚高的漏壺卻陷入迷茫之中。


    難道我真是喜歡半場開香檳的烏鴉嘴?


    為什麽他還沒有死?


    身上這股寒意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把古怪的鐮刀又去了哪裏?


    荒木樹緩步向驚訝的幾人靠近,寒冰也以他為中心不斷擴張侵略。


    他嘴角帶著戲謔的表情,輕聲道:“你們知道什麽叫故事的戲劇性嗎?”


    “凡人死於非凡,魔女死於愛情,夢魘死於幻夢,死神困於冥河。


    陰謀家死於忠誠,窺秘人死於無知,烈陽扼殺遠古太陽的光,黃昏巨人倒在黎明之前。


    空想家從未存在,旅行者死於歸鄉,偷盜者最終一無所有,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隕落在舊日之都。”


    荒木樹輕抬右手,一團深邃的寒風夾帶著冰渣,在其手掌盤旋。


    “而你,我的壺寶,我將用萬年的寒意冰封你那熾熱燃燒的心。”


    話音剛落。


    荒木樹揮動手臂,直接寒風冰團砸向漏壺幾人。


    隻見那團寒意剛剛脫手,就蠻橫的吸取著空氣中的水分,以霸道的力量凝聚成閃爍著寒光,百米長的巨大冰錐。


    猛的朝著下方三人砸下。


    “嘿哈!”


    顧不得迷茫,漏壺調動咒力,炎柱以自己為中央瞬間爆發,熾熱的火焰巨柱好似熔岩噴發,直衝天上的巨大冰錐。


    同時花禦雙手一拍,無數樹木快速生長,相互堆積朝著天空之上攀爬,想要撐住巨大的冰錐。


    然而火焰在快速熄滅,參天巨木在觸碰到冰錐時也立馬染上青色,冰封後被輕易壓碎。


    無奈之下,夏油傑隻能出手幫忙。


    “咒靈操術·極之番·旋渦!”


    一團怪異的黑色咒力旋渦出現在夏油傑的頭頂。


    其中有無數的咒力在扭曲擴展,被拉扯壓縮,鳴叫不停。


    這是他除了領域展開以外攻擊最強的招式。


    可以將所持有的咒靈聚集為一體,以超高密度的咒力進行攻擊,威力十分強勁,但也舍棄了招數繁多這一咒靈操術的最大優點。


    嘭!


    隨著夏油傑最後伸手一抓,旋渦中噴發出無數黑暗陰影,仿佛厲鬼一樣蜂擁而出。


    放肆尖叫的同時在空中快速飛行,爭先恐後的朝著天上的巨大冰錐撞去。


    嘭嘭嘭!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聲接一聲,巨大的氣浪嚇的膽小的陀艮都躲在夏油傑的身後。


    終於。


    撞擊停止了。


    巨大的冰錐徹底崩碎,然而卻有無數冰雹從冰錐的殘骸中誕生,在空中整齊羅列,在太陽的照射下炫彩奪目,尖端閃爍著寒光瞄準幾人。


    “還沒有結束哦。”


    荒木樹懶散一笑,手臂輕劃,操控著漫天的冰雹疾風暴雨般朝著下方的咒靈們砸下。


    嗖嗖嗖嗖嗖!


    幾個咒靈各施手段,抵擋劈頭蓋臉砸來的冰雹,雖然沒有受傷,但很是狼狽。


    同時荒木樹獰笑一聲,那把怪異無比的鐮刀重新出現在他的手中。


    隻見他輕抬手臂,怪異的鐮刀飄至半空中。


    暴虐、黑暗、冰冷、吞噬、湮滅、詛咒的氣息從荒木樹的身上騰空而起。


    隨著他抬手虛推,紫黑色的死兆星能量歸巢般湧向被紅色血芒籠罩的怪異鐮刀。


    最終。


    一頭恐怖暴虐的惡魔於黑暗旋渦中孕育而生。


    猙獰巨齒幾乎占據一半的臉部,惡魔的彎角鋒利修長,好似天刀。


    整個胸腔一覽無遺,黑暗能量在其中湧動流淌,尖銳的利爪正拽著更加邪惡妖魅的巨鐮。


    “拉亞斯特,不要讓他們打擾到我。”


    拉亞斯特感受下軀體的力量,雖然很弱,但足夠祂盡興的了,於是放肆獰笑:


    “多麽鮮美的痛苦即將來臨,一想到這個我就興奮的發抖。”


    “無助的羔羊們,你們準備好被我撕開喉嚨,扯斷四肢了嗎?”


    “哼哈哈!”


    獰笑一聲,拉亞斯特瞬間朝著夏油傑幾人殺去。


    感受到拉亞斯特身上不加掩飾的惡意,夏油傑眼神冰冷,陰謀家都不喜歡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頭怪物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根本就不是式神,總不能是因為那把武器吧?


    還有這個目中無人的小鬼,雖然不知道能力是什麽,但這種能量的陰暗與恐怖,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吧?


    咒術高專那群高層是豬嗎?隻是見上一麵,就會明白這個小鬼才是世界的禍害吧,看上去就是毀滅世界,隨意屠殺猴子的災難。


    這種人,竟然沒有被處死?!


    不過拉亞斯特已經衝來,收迴發散的心思,夏油傑連忙發動術式。


    “咒靈操術。”


    無數低級咒靈被其召喚出來,千奇百怪的醜陋形態,朝著拉亞斯特殺去。


    拉亞斯特手中巨鐮橫掃,直接將眼前趴在地上咒靈的一分為二,隨後左拳擰緊,一拳砸去。


    哢嚓!


    左側咒靈剛抬起手臂想要抓住拉亞斯特,就被其敲碎腦袋,噴灑出大量的鮮血。


    拉亞斯特放肆大笑,沐浴在咒靈的血肉之中,橫衝直撞,暴力的碾壓著眼前的每一頭咒靈。


    利爪粗暴的深插在咒靈的胸腔,隨後在裏麵混亂抓握,將這頭咒靈的內部嚼碎成肉泥。


    最後惡魔利爪突的一劃 硬生生的將咒靈的軀體撕碎,伴隨著肉絲的崩解,裏麵泥漿一樣的血肉翻滾出來,無比的血腥瘮人。


    拉亞斯特手中的巨鐮也不歇息,或砍或劈,或劃或斬。


    肆無忌憚的享受著咒靈的哀嚎與血肉。


    “何等的狂喜,何等壯麗的恐怖!”


    “哈哈哈哈!”


    終於。


    拉亞斯特以一種暴虐狂怒的姿態,沐浴在漫天的血雨和肉泥中,衝刺到花禦身前。


    “你的性命,給我拿來!”


    猙獰巨鐮揮砍,直接切向花禦的脖子。


    花禦右拳浮現出濃鬱的咒力,身子前驅毫不畏懼一拳砸向拉亞斯特。


    嘭!


    拉亞斯特手上感到一股巨力傳來,鐮刀的攻擊被撞歪,但祂手腕一轉,重新調整軌跡砍向花禦。


    隨後左肩抬起,身體猛的前突,撞在花禦的胸膛。


    咚!


    一聲悶響,花禦被撞的連連退,而拉亞斯特乘勝追擊,緊貼著花禦瘋狂揮砍。


    唿唿唿!


    就在此時,花禦抓住一個空隙,突然發動術式,地麵上堅韌樹木狂野的生長,從拉亞斯特的四處絞殺過來。


    仿佛鎖鏈一樣攀爬在拉亞斯特的惡魔軀體上,旋轉擰緊,纏繞住拉亞斯特的四肢,不顧其掙紮將其鎖死。


    花禦右拳上的咒力再次沸騰,抓住拉亞斯特四肢被束縛的機會,身影一閃出現在其身前。


    萬鈞之力凝聚在拳頭上,勢不可擋的砸向拉亞斯特的頭顱。


    就在漏壺等人臉上露出笑容時,拉亞斯特突然停止了對樹根的掙紮,暴虐嗜血的望著花禦。


    花禦內心一驚,想要撤迴鐵拳已經來不及,內心一橫增加咒力輸出,更加兇殘的砸向拉亞斯特的腦袋!


    讓人心驚膽戰的一幕出現。


    拉亞斯特的猙獰血口,竟然突然張開,連下顎都撕扯開,露出尖銳的利牙。


    隨後脖子一扭,躲閃過花禦轟擊的同時利牙無情咬下。


    直接突破咒力的防線,牙齒深深插進花禦的右臂的血肉中。


    “啊!”


    “哢嚓!”


    花禦的哀鳴與斷臂聲同時響起,它捂著斷臂連忙後退,吃驚的看著拉亞斯特。


    嘭!


    拉亞斯特卸去了偽裝,輕易掙脫樹木的束縛。


    在漫天樹渣中,抓起花禦的殘缺斷臂,津津有味的啃食起來,地上掉落著血肉殘渣,鮮血淋漓而下。


    整個戰場都為之一靜,隻剩下惡魔的咀嚼聲與吞咽聲。


    花禦哪怕是咒靈,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狼吞虎咽的啃食著它的血肉,也感到一陣恐懼。


    將最後一塊手臂吞咽下腹,拉亞斯特滴灑著鮮血的血口放肆大笑。


    隨後猙獰巨鐮直指膽小害怕,躲藏在夏油傑後麵的陀艮。


    “森林的味道寡淡無味,還是來點海鮮嚐嚐吧!”


    被拉亞斯特的暴虐殺戮氣息籠罩,陀艮嚇得瑟瑟發抖,更加惶恐。


    漏壺見狀,手掌噴湧出一道熾熱無比的火焰巨柱,想要攔下拉亞斯特。


    然而一道厚重寒冷的冰牆突然出現,將漏壺的火焰巨柱給抵擋下來。


    荒木樹一臉壞笑的擋在漏壺麵前。


    “一群咒靈,也懂得感情嗎?”


    陀艮與花禦、真人、漏瑚的關係如同家人一般親密,如果將他們看作是一個家庭的話,陀艮在其中扮演次子的角色。


    而漏壺作為哥哥,絕對不會放任拉亞斯特傷害陀艮。


    看著攔在自己麵前,一臉玩味壞笑的荒木樹,漏壺怒火中燒,充滿殺意的目光直視荒木樹。


    手掌處的火焰張牙舞爪,蓄勢待發!


    “膽敢傷害我的家人,臭小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荒木樹哈哈大笑:“這就是敗家之犬的哀鳴嗎?”


    “真是貽笑大方,可憐至極,我都要心疼的哭出來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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