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水般滑過,轉眼到了七月,浚兒三歲生辰。魏饕抱此子登朝堂,置於大腿之上坐上龍椅。


    他徑直宣布:“此子乃我魏饕幹兒子,又天資聰穎,甚得孤喜愛。傳孤旨意,今特立為大魏太子……”


    滿朝上下皆驚掉下巴!


    站在武將之首的高承義緊蹙眉頭。


    下朝之後,他去找魏饕:“你這是要幹什麽?”


    魏饕伸了個懶腰,笑了:“承義啊,本想早些告訴你的,可又想著給你個驚喜……這不,今日是浚兒生辰,孤這驚喜給到你,你可高興,你可滿意?”


    驚喜,說是驚嚇還差不多!高承義做夢都沒想到魏饕竟然把大魏皇位傳給趙浚。


    他不得不提醒他:“魏饕,浚兒是我大哥趙墨的兒子。”


    魏饕眼睛瞪大:“你在胡說什麽,浚兒明明是你的兒子,他既然是你的兒子,也就是我魏饕的兒子,既然是我魏饕的兒子,豈不就是這大魏的太子?!”


    高承義和他對視,許久許久之後,他垂下眼眸。


    “魏饕,謝了。”他輕聲說。


    “就一句謝?沒別的?”


    高承義此生最看重的人就是浚兒,為了浚兒他可以付出生命。隻要對浚兒好的事,他一定會去做。


    “……大不了,以後大魏和大聿打仗,我,我……”


    魏饕嗤笑:“你怎麽樣?”


    高承義垂下頭道:“我盡量坐視不管。”


    魏饕哈哈笑出聲,蠢貨啊!


    浚兒成了大魏太子一事傳迴大聿,趙墨氣的直拍桌子!


    “混賬東西,老子的兒子怎麽成了他大魏的太子?!打量著我大聿沒皇位繼承是怎麽著!”


    罵完趙墨氣唿唿地對景婉柔說:“乖乖,要不孤培養一下高陽,這大聿皇位傳給她算了!”


    景婉柔驚了一瞬,倒也沒反對。


    趙墨越想越覺得可行:“孤的女兒,就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公主,將來要成大聿第一位女皇帝!”


    他又去問景婉柔的意思。


    以景婉柔的性格,是這樣迴答的:“呃,若高陽喜歡當這個女皇帝,那就去當。若她不想當這個女皇帝,皇上不可逼迫她。”


    趙墨點點頭,他家乖乖個性向來如此。


    於是從這天起,趙墨開始給女兒灌輸當女皇帝的好處。不僅如此,等女兒稍大些,還要教她習武練劍,拿刀耍棍。


    再大兩歲,又叫謝昀謝太傅當了她的開蒙恩師,教她習文練字,研習四書五經,熟讀各家兵法。


    這些事被探子傳迴到大魏皇帝魏饕的耳中,他聽完就派人喊來浚兒。


    已經十歲的浚兒長的芝蘭玉樹、風采迫人,瞧見他後拱手一拜:“兒臣參見魏叔。”


    “起吧起吧。”魏饕招招手,扯著浚兒語重心長道:“兒啊,最近書讀的怎麽樣啊?”


    浚兒答:“迴魏叔的話,浚兒的功課一直由我爹親自教導,每日督促不斷,浚兒不敢懈怠。”


    魏饕摸摸下巴,這到底是承義的學問高,還是那謝昀謝探花的學問高啊?


    “從明日起,孤再為你找兩個,不,三個,找三個師傅過來,一起教你學問。”


    浚兒沒有任何驚訝之色:“兒臣聽魏叔的。”


    魏饕又問:“兒啊,你的武功練的如何?”


    浚兒答:“迴魏叔的話,浚兒的功夫一直都由我爹親自教導,每日督促浚兒卯時起床,日日不間斷的練習高家槍。”


    魏饕撇嘴:“隻練高家槍啊?”


    孩子啊,你妹妹不僅練槍,還練長刀呢,還要練劍耍棍呢!


    浚兒笑著答:“是啊,隻練高家槍。”


    “不可!”魏饕牽住他的手起身,“走!老子教你練長刀!”


    高承義來到校場,背手站在一旁觀看。


    校場內,一大一小兩個人,各拿一把長刀正在練武。


    相比較高承義,魏饕的教武方法狂放多了,他拿著長刀在浚兒腿上狠拍:“腿,彎下去!”


    “碼的,你這是什麽玩意兒,你爹就是這樣教你的!”


    浚兒一臉好脾氣,無論魏饕說什麽都是笑模樣。


    好不容易一場教下來,魏饕氣的差點心梗!他一扭頭看到那小白臉,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高承義,你給老子過來!”


    高承義慢慢走過去。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魏饕氣的上躥下跳:“咱們的浚兒被你教成什麽模樣了?連把長刀都玩不轉,將來怎麽和趙墨的女兒打?!”


    高承義慢悠悠道:“他們倆是兄妹,不會打。”


    魏饕的手指頭抖啊抖,往高承義臉上戳:“蠢貨啊……即便不和趙墨的女兒打,也不能把浚兒教成這副無用的樣子……老子信任你,才把孩子交給你的,平日裏連問都沒問過,今日這猛地一問,才知道你教的有多離譜!”


    說完不等高承義解釋,便下令道:“行了!從明兒起你什麽都別教了,孤另外尋師傅過來!”


    魏饕發完脾氣,扔下長刀就走!


    等他走遠,高承義彎腰撿起長刀看了看,又對浚兒說:“去拿你的長槍來。”


    “是!”


    校場上,高承義手拿長刀,浚兒手拿一杆長槍。


    “打。”


    浚兒得令,長槍刺出。


    高承義的動作很慢,一招一招地講給浚兒聽。


    “槍乃百兵之王……可刺!可掃!可劈!可砸!可彈!”


    浚兒繃緊小臉,跟著他爹的話出招,紅纓隨風飄動。


    “槍頭的紅纓,可用於擋血,擾敵。”


    高承義一字一字說的平穩又清晰:“長槍,氣勢如虹,婉若遊龍……劈槍、崩槍、絞槍、五行槍、攔、拿、紮……招式變幻莫測,神化無窮。”


    他單手拿著長刀,與長槍打了幾個來迴,又道:“常言道,月練棍,年練刀,久練才可成槍……”


    突然他話鋒一轉:“此時可用鳳點頭了!”


    浚兒氣沉丹田,長槍如虹甩下,打的高承義後退一步,不禁喜上眉梢。


    高承義站定後,微笑:“打的不錯。”


    “多謝爹爹教導。”浚兒歡喜不已,“浚兒早於軍中聽說爹爹的迴馬槍厲害,想當初各國將軍,聞爹爹迴馬槍之名無不聞風喪膽……不知浚兒何時才能學到爹爹的迴馬槍!”


    高承義想了想,柔聲道:“以你的資質,快了。”


    這些年來,高承義自浚兒三歲起教他練高家槍,其中每一步都飽含他的悉心教導。相比較其他兵器的快速上手,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在浚兒的基本功上。


    這晚,高承義來到魏饕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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