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才看著女兒的臉,毅然說道:“解剖吧。”


    仵作開始工作,所有人退出柳家。


    莊容容在大門口轉圈,心裏有點不確定這個仵作會不會作假。


    胡縣令笑嗬嗬給她解惑:“我這個夥計不跟了我好多年了,他是不會作假的。”


    莊容容被看破有點臉紅:“胡大人,不是我小人之心,我、我就是鄉下人沒見識。心裏總想著人家顧家是家大業大,又是大官,人家……就胡思亂想小家子氣了。


    主要是看了幾部古裝攻心計,那裏麵的人都是那啥的。


    胡縣令跟我說,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進去守著,隻要你不害怕。


    莊容容趕忙搖頭說不需要,雖然自己不怕,可那場麵還是能不看就不看了吧。


    仵作出來後,他的助手把記錄的查驗結果給胡縣令。


    胡縣令看完後又給莊容容看,莊容容手伸到一半忽然想起這東西自己該不該看呢?


    她看看胡縣令:“這東西我能看?”


    胡縣令:“別人不能看,你可以看。”


    莊容容心下疑惑,別人不能看為啥自己能看呢?哦,大約是因為自己給他創造業績了吧?好吧,沒有負擔的看了。


    莊容容又把記錄還給胡縣令,忽然她想起一件事,低聲問仵作:“大叔,您有沒有檢查她的下體?她在遇害前有沒有被那啥?”


    仵作看了眼胡縣令,胡縣令點頭,他說沒有,沒人說她的死亡與那事有關,所以就沒有做。


    然後他又進去一趟,不大會兒就迴來了,說沒有,但是她死亡的時候有月信在身上的。


    柳秀才看到被剖開身體又在縫合的女兒,當時就暈倒了。


    胡縣令說屍體已經查驗好了,可以收殮下葬了,就這樣放著也不是個事。然後告別莊家人去顧家問話。


    莊容容跟胡縣令說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不是不信你而是我想跟著你們混進去查探一下,顧家人不讓我們進去。


    胡縣令說不行,我們是官府辦案,這是個嚴肅的事情,無關人等不可參攪。


    莊容容失望極了,這要是能進去仔細查探該多好啊。


    胡縣令跟仵作邊走邊說:咱們這麽多人去顧府,他們的門房能不能弄錯幾個人呢?


    莊容容心裏一喜,趕緊竄進人群中跟著走了。幸好今天有先見之明,為了減輕名聲的負麵影響穿了男裝。


    顧家莊顧府大門緊閉,胡縣令讓人前去叫門。


    剛開始沒人理睬,叫門的人報上縣衙的名頭,過了好大會兒才有人來開門。


    莊容容看向胡縣令,胡縣令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是縣衙的其他人臉上就多有不悅之色。


    她不由得又給胡縣令點了個讚: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極深。


    顧府大門打開,顧恆出現在門口。此人一般身材,五官端正,沒有什麽很出色和很差的地方,長相屬於一般略高點。


    顧恆站在大門口掃視眾人後拱手:“在下顧恆,敢問哪位是縣令大人?”


    胡縣令往前走一步,也拱手到:“胡某在此。請問這位顧……”


    顧恆身邊的管家走出,躬身拱手:“這位是我家公子,胡大人,請進吧。”


    胡縣令微微頷首,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一個衙役路過顧恆身邊,嘖嘖讚歎:“哎呀!家裏有人當官就是不一樣呀,把咱們老爺都不看眼裏了。”


    另一個嗬嗬笑:“羨慕吧?迴去讓你兒子好好的讀書,以後也去當官,到時候你這老子也能不一樣。”


    兩人邊說邊斜睨了顧恆一眼,邁過門檻徑直離去。


    後麵的衙役路過的時候,都會扭頭看一眼顧恆,搞得顧恆臉色很難看。


    管家也不敢說話,小跑著去追胡縣令,顧恆一甩袖子跟了上去。


    管家把胡縣令帶到了會客的大廳,大廳裏坐著一位老人家,他的身後站著一對夫妻。


    看到胡縣令進來,老人家站起身迎接。


    胡縣令看到老人家起來就趕緊的道:“老人家莫要起來了,胡某人討擾了。”


    老人家嗬嗬笑:“哎,胡大人是臨縣的父母官,能來到我們顧家是我們的榮幸。來人,看座!”


    管家引著胡縣令去到座位上坐下,然後讓人看茶。


    老人家看胡縣令坐下了他自己才坐下來,然後又自我介紹,他就是顧家在臨縣老家的當家人顧恆的爺爺。


    顧老爺子道:“胡大人來到我們家是有什麽事指教嗎?”


    胡縣令點頭:“的確有事,請問老爺子:顧恆之妻柳絮,被打死後送迴娘家之事您可知曉。”


    顧老爺子一愣,猛然起身:“你說什麽?柳絮被打死了!”


    胡縣令:“是的,她被打死後送迴了娘家。”


    顧老爺子怒氣衝衝一拍身邊的桌子吼道:“把那個畜生給我叫過來!”


    管家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顧老爺子又怒目看向身邊的中年夫妻:“老大媳婦,你不是說柳絮和恆兒和離迴娘家了嗎?”


    顧大夫人身子一抖,趕忙跪下:“爹,兒媳瞞著您也是逼不得已啊。那柳絮和……和下人私通被恆兒撞見,一怒之下他……他失手把人打死了。”


    顧老爺子一巴掌甩她臉上:“失手打死了就該自己去衙門投案,你、你、你們怎麽能把人送迴去呢?


    就算不去投案,也該帶禮物上門請親家原諒,以後好好的給親家養老送終。可你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麽!打死了的人不好好的安葬卻給人家送迴去了,你們這是在幹嘛?打她爹的臉嗎!”


    顧大夫人嚅囁道:“爹,柳絮她可是偷漢子,恆兒他親眼看著怎麽能忍得下?他……他不得出出氣啊。”


    顧老爺子大怒:“他這是在出氣還是在抹黑顧家?他的妻子偷人他臉上就有光彩了?人家都瞞著捂著,你們倒好生怕別人不知道,還把人給送迴去了。


    這下好了,全都知道你兒子戴了綠帽子!你們……你們把顧家人的臉全都丟盡了!”


    他氣的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顧大爺趕緊扶住老爹,又責怪妻子:“你啊你啊!你不張腦子的嗎!柳絮平時對我們很是孝順,你怎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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