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族老看到了莊大爺爺,就指著他道:“你個老不死的老東西……”


    莊二虎往他旁邊一站:“說誰老不死呢?你才是個老不死的東西!哦,你不是東西,你全家都不是東西!”


    他雙目圓瞪、一臉兇光,嚇得老頭一哆嗦立刻退迴馬族長身後。


    馬族長眉頭皺成一堆:“莊族老,你們這樣怎麽解決事情?有話好好說。”


    莊大爺爺笑嗬嗬:“哦,容容說啥就是啥,需要我說話的時候我才說話。我們是按照等級來排的,她們先來,處理不了我才來。你們繼續。”


    馬族長氣的臉發白:我是族長你才是個族老,你跟誰排等級呢?可看看那幾個可憐兮兮看著他的人,隻好按捺住怒火。


    莊容容一揮手,馬上有人搬來一個凳子,放在馬族長麵前。


    莊容容:“請坐,現在你可以好好的說了。”


    馬族長別扭著不坐:“你們這是幹什麽!來到我們馬莊打我們的人,又給他們吃蘿卜你什麽意思?”


    莊容容一抬手,有人把憨娃姑給抬過來了:“馬族長,請問我姐姐犯了什麽錯什麽罪要把她打成這樣?”


    馬族長:“她沒教養,當著婆婆麵放屁!”


    莊容容冷冷的看著他:“馬四他們全家都吃麵飯給我姐姐吃蘿卜,你們還嫌她放屁!好,現在他們每個人都吃了蘿卜,要是他們不放屁我把我姐帶走,從此和你們馬家沒關係,我還給你們銀子!要是放屁……你們馬家人給我莊家女跪下磕頭!”


    馬族長心虛道:“這這……那個言重了,吃蘿卜哪有不放屁的。”


    “噗嗤嗤……”像是要印證吃蘿卜放屁,馬婆子和她的兒子們竟然爭相放起氣來,那聲音此起彼伏放的一個熱鬧。


    莊容容讓人把幾個放屁的拉遠點,然後道:“你也知道吃蘿卜沒有不放屁的,為什麽我們莊家女吃蘿卜放屁說是沒教養?她們放屁就是應該的?我姐姐被打、被送迴娘家、還跟她娘要銀子,憑什麽?”


    馬族長:“這這這……哦!你姐她不生兒子!常言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沒兒子不就挨打了嗎。”


    莊容容冷笑:“嗬嗬……你們馬莊人真是好教養好講道理,剛才說是因為放屁沒教養挨揍,這會兒又說是不生兒子挨揍,反著正著都是你姓馬的理?”


    馬族長尷尬的哼哼一聲。


    莊容容繼續:“再說了,生兒子生女兒是她可以決定的嗎?種田是下什麽種出什麽苗,你下豆子讓它出芝麻能行嗎?好,你們馬家的姑娘能夠做到說生什麽就生什麽嗎!


    來來來咱打個賭,讓你們馬家姑娘出嫁的、現在有孕的,有一個算一個,各自說自己要生什麽孩子,咱看看你們高人一等的閨女到底怎麽樣!能不能說想生啥生啥!”


    馬族長:“你這……跟她們有什麽關係。”


    莊容容:“怎麽沒關係?你們姓馬的比人家都厲害都高貴,你們的閨女應該可以想生啥就生啥了?噢……不能?不能憑啥要求人家能?”


    馬族長被問的有點抓狂了:“這……”


    這姑娘哪裏來的?怎麽這麽厲害?


    莊容容:“我姐姐從早上到晚上,給他們當牛做馬伺候他們一家子,他們不善待她還欺負她,作為族長,會一無所知嗎?你們自己沒有閨女嗎?你們一家子都沒長手腳隻長嘴了嗎?都是瞎子死人嗎?嫌棄我家姑娘別吃我們姑娘做的飯洗的衣種的糧啊!”


    馬族長臉色鐵青的看看馬大強母子,又看看莊容容:“姑娘差不多就行,別太過分!”


    莊容容:“你們做初一我做十五,怎麽就她不過分我過分了呢?馬族長你這麽包庇她們是不是跟她有什麽深層關係?”


    馬族長急忙分辯:“你!你胡說八道!”


    莊容容生氣了:“我胡說八道也是跟你們學的,我姐姐是嫁到你馬家不是賣給你馬家做仆人!”


    馬族長:“你你你歪理邪說!”


    莊容容:“馬族長覺得我說的不對那你來說說?”


    馬族長:“生孩子就是女人的事,不怪她怪誰!”


    莊容容:“怪男人沒本事!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光靠女人生得下來嗎?沒有男人播種女人這個地怎麽能生出孩子?男人往女人肚子裏裝什麽女人就生什麽,你們憑什麽讓我姐姐一個人承擔後果?”


    嗡嗡低聲議論的聲音響起來,大家都在討論她說的話,好像還挺認同她的觀點的。


    莊容容一笑:“好歹我姐姐還能生倆閨女,你們看看,就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能生出來就是老天在眷顧!你想讓驢拉磨又不想給驢吃,她哪裏有力氣拉得動?


    她就算再怎麽想生兒子,你們給她機會了嗎?就她這體質,天天累死累活的幹活還吃不好,麵黃肌瘦、身無二兩肉她生得了嗎?沒有好的身體她拿什麽生!”


    馬族長被問住了:“那那那……不就是生個孩子嘛,咋那麽些事呢。”


    莊容容:“不就是生個娃嗎?你說得輕巧你咋不生?她身體不好孩子能長得成嗎?她的身體能提供營養嗎?”


    馬族長不說話了,他真的是無話可說了,他隻能給族老們使眼色,讓他們也說幾句。


    一個老頭笑眯眯的道:“那個……嗬嗬,姑娘息怒,這事的確是老四的錯。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都說說他,讓他過來認個錯,保證以後會對媳婦好,不能再動手打人了。”


    莊容容沒理他。


    莊二虎說話了:“你誰啊?沒聽我姐說嗎?他們要是吃蘿卜不放屁我們認了,人帶走,給你們銀子。可要是他們放屁,哼哼哼!給我翠姐磕頭認錯!”


    那老頭:“嗯……嗬嗬……小夥子,話不能說的太過。老四娘是婆婆,婆婆萬沒有跟媳婦認錯的道理,更別說磕頭認錯了。你翠姐還得在他家過日子呢,你這樣讓她以後還怎麽在婆家生活?”


    莊憨娃挺胸而出:“不過就不過!我姑姑我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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