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容容一想:似乎是有理的。


    老劉氏哼了一聲:“你兒子中了秀才,你們想退親攀高枝我沒答應,你這是想著弄死容容給你兒子再娶吧!”


    顧母立刻反駁:“你瞎說!我兒子有情有義怎麽會反悔?我們要是反悔想攀高枝不娶不就行了,你能有什麽辦法?既然娶家裏來了,幹嘛非得在這個時候弄死她?我們不娶還不用花銀子了呢,幹啥非得花了銀子再害她?我腦子可沒壞!”


    老劉氏:“沒壞?沒壞你能幹出損人不利己的好事!你根本就是沒安好心。”


    顧母:“你才是沒安好心的那個人,說不定是你們自己商量著演戲呢。”


    二人你來我往的打起了嘴仗,胥吏夾在中間一個頭兩個大。他問莊容容,你有沒有看到那人是誰?


    莊容容說我蓋著蓋頭看不到人,但是我看到了她的腳,她穿的鞋子很特別。為啥說特別呢?別人穿鞋子都是繡花而她繡草,粉紅鞋子翠綠的青草。


    “穿粉色鞋子繡青草的不是小草嗎?”


    圍在莊容容和胥吏身邊的婦人們一聽,立刻就說出了鞋子主人的名字。


    胥吏問:“小草是誰?她在哪裏呢?”


    婦人們四處看在人群中找人卻沒找到。


    “小草是她表妹,就是秀才姑姑家的閨女。”


    “不是她表妹是秀才家表妹,秀才家沒姐妹,小草經常住他家。”


    “她剛才好像還在旁邊看呢,這會兒怎麽不見了。”


    婦人們你一嘴她一嘴的說。


    顧母聽到了立刻道:“不可能是小草,她咋可能會給她嫂子下藥,她昨天一天都跟在我身邊,哪有機會去下藥。不會是她!”


    莊容容:“是不是,請出來一問就知道了。”


    然後就有人叫小草,說你舅母找你。


    叫了半天小草終於出現了,她的腳上已經不是那雙粉色鞋子了。


    胥吏問她:“你就是小草?你昨日去新房送肉了?”


    小草低著頭,似乎有些害怕,身子一直在哆嗦,她說沒有去新房送過東西。


    胥吏說:“你昨日腳上穿的是什麽鞋子?是這雙嗎?”


    小草猶豫了,看看幫忙的婦人道:“我……不是,是粉色。”


    胥吏叫她拿來看看。


    小草直看顧母,顧母說:“你看我幹啥,去拿鞋子啊。”


    小草去房間拿了鞋子過來,遞給胥吏,胥吏沒接,衝莊容容點頭,示意她自己看。


    莊容容拿在手裏翻看一下,點頭說就是這雙鞋。


    胥吏:“小草,你說你沒去新房送肉,那你說說你的鞋子怎麽進的新房?”


    小草慌張道:“我我我不知道,我沒有去過!興許是她晚上看岔了吧?”


    莊容容看了她一眼:“沒有看岔,這鞋子應該是新鞋,後麵腳跟上的連線還沒有拆掉,喏,大人你看。”


    她把鞋子後跟給胥吏看,果然在後跟鞋底上有一個帶旮瘩的線頭。


    做鞋子的時候一般都會把兩隻鞋子,在鞋跟那裏用線連起來,這樣可以掛在牆上,就是放在櫃裏也好翻找。


    胥吏臉色一冷:“小草,你還有什麽話說!”


    小草嚇得直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村裏人都知道我穿的是什麽鞋子,也可能是……是她和別人串通的呢!”


    莊容容嘴角露出微笑,看向胥吏,跟他說了那人進她房間的時間,在房間裏待了多久,說了什麽話。


    然後胥吏就問小草在那個時間段在哪裏,在做什麽。


    小草哭著說她記不太清了,反正一天到晚的都在忙活,一會要拿這個一會兒要找那個,她沒有特意記。


    胥吏又問幾個幫忙的婦人,那個時間段裏有誰從鍋灶上拿肉了。


    幾個婦人都說沒有,然後胥吏讓他們仔細想想。


    莊容容提醒她們,時間可以提前一點,因為那人要下藥,肯定是要提前準備的。


    然後有一個婦人遲疑著說:小草在那之前不久從鍋灶上端走了幾塊肉和一碗湯,說是秀才要吃的。


    胥吏這才發現,鬧了這麽久咋沒見新郎官,就問顧母:“秀才呢?讓他過來說說。”


    顧母說秀才在屋裏呢,怕莊家人打他就沒讓他出來,然後就又讓人去叫秀才。


    小草急忙攔住,她道:“表哥昨日喝醉酒了,他他還沒有起床,他稀裏糊塗的可能記不得了。”


    顧母深深看了她一眼:“小草,你跟舅母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給她送肉和湯?”


    兒子昨夜喝酒喝醉了是真的,可他早就醒了,而且一點都不迷糊。本來他是要出來麵對莊家人的,但是她怕莊家人打他,就把他鎖屋裏了。


    可小草說他宿醉未醒,說他腦子糊塗,她還沒有七老八十呢,她當然明白這是小草的推脫之詞。


    小草隻是哭不迴答。


    顧母還是去開了鎖放出了顧家輝,顧家輝看到莊容容和老劉氏的時候,立刻道歉賠罪。


    莊容容說別說那沒用的了,趕緊說說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讓你表妹給你送肉湯喝。


    顧家輝茫然說沒有,他昨天晚上喝多了,隻想喝水,喝什麽肉湯。


    胥吏又問小草:“你現在還有啥話說?”


    小草隻嗚嗚哭泣。


    顧母氣的渾身發抖:“小草,我和你舅舅待你如親生女兒,你為何要這樣害我們?你知不知道,她死了你表哥會怎麽樣?她丟人難道我們就不丟人嗎!”


    小草忽然衝著莊容容吼叫:“都怪你!若不是你表哥就會娶我!”


    顧母立刻喝止她再說下去,這事要是傳出去小草的臉就丟盡了。表哥表妹成親的也多,關鍵家裏人都把她當親生的,誰也沒有想過她會喜歡自己的哥哥。


    顧家輝眉頭蹙起,圍觀的人卻是精神一震:又有好戲看了。


    小草警覺閉嘴,看著表哥的表情她又被刺激到了:“表哥,我哪裏不如她?你為什麽就不娶我?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為什麽!”


    顧家輝聲音冷淡:“因為你是我妹妹,再說你和她沒法比……”


    他想說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娘子,根本就比不了。


    “就算她和別人相好不是完璧之身你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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