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想了想對春芽說道:


    “春芽,去取些銀子,把茜雪買下來。”


    “哦”,春芽應了聲便迴屋取銀子去了。


    惜春嘟著小嘴說道:


    “春芽那麽好,哥哥還要買茜雪做什麽。”


    賈琮笑道:“不是給我買的,給春芽她哥哥柱子買的,都老大不小了,給他找個媳婦安家。”


    幾女聽聞都嬉笑起來。


    春芽在屋子裏聽了,忙跑出來高興地問道:“爺,真的?”


    賈琮點點頭說:“不管多少銀子,買下了就是,快去,別讓人牙子帶走了。”


    這個時代一個丫鬟也就幾十兩銀子到頂了。春芽“嗯嗯”了兩聲就飛快的跑去了。


    又看向賈環道:“三弟,你知道西廊下賈芸住處吧,他旁邊住的是倪二。”


    賈環道:“我知道,倪二是個潑皮無賴。”


    賈琮倒:“麻煩三弟幫我通知聲倪二,讓他把柱子叫來。”


    柱子在外麵忙茶樓的事,賈琮也不確定他在不在家,故讓倪二去找。


    賈環點了點頭,把碟子裏的酥酪拿了塊放嘴裏,就是不動身,往賈琮懷裏瞄一眼,收迴來,見賈琮沒反應,又瞄一眼。


    眾女啼笑皆非,賈琮會意,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賈環道:“快去吧。”


    賈環得了銀子一溜煙就跑了,待賈環不見了身影後,幾女憋了很久的笑聲終於釋放出來了,花枝亂顫。


    賈琮道:“環三弟雖然有些惡習,但本質不壞,是個心誠的。”


    司琪笑道:“都是跟趙姨娘學的那些脾氣。”


    賈琮也不知道怎麽提點賈環,講道理是沒什麽用的,等他什麽時候明白了再幫幫他吧。


    另一邊,春芽到了茜雪家,在門口就聽茜雪撕心裂肺的哭,她娘罵道:


    “沒用的東西,誰讓你被攆出來了,老娘可不養你這個賠錢貨。”


    春芽進了屋,直接說明來意,茜雪她娘道:


    “哎喲,春芽姑娘好福氣哦,跟了個得過聖旨的爺,以後姑娘多提攜著咱們家。咱也不亂說價,你看咱們茜雪這模樣,好歹值三十五兩吧。”


    “你上午還跟人牙子說三十兩,人牙子還二十兩。”茜雪不忿地說道。


    茜雪娘罵道:“你這吃裏扒外的畜生……”,說著又伸手去打茜雪。


    春芽扔下三十兩銀子,喝了聲“賣不賣?”,茜雪娘訕訕的應了聲“賣”。


    春芽收起茜雪的賣身契,拉著茜雪就往外走。


    茜雪拿上包裹,被她娘死死的拽住。


    春芽道:“不要了,去那邊買新的。”


    茜雪還在心疼她那些衣服、頭麵,就被春芽拽走了。


    茜雪:春芽力氣怎麽這麽大?


    紫葉居,賈琮看著春芽旁邊的茜雪,臉上滿是淚痕,模樣精致,身段苗條,不愧是寶玉屋裏出來的,配柱子綽綽有餘了。


    賈琮道:“帶她進屋洗漱下吧。”


    不多時,柱子急匆匆的趕來了,躬身道:


    “爺有何吩咐?”


    賈琮笑道指著門口的茜雪笑道:“怎麽樣,入得你眼嗎?你如今也十八歲了,該成家了,入得了眼就給你當媳婦。”


    柱子看了眼茜雪,臉唰的下就紅了,連忙低頭道:“入的了,入的了。”


    幾女捂著嘴偷笑。


    賈琮對茜雪道:“柱子是跟著我的,如今在府外也有宅子了,你要看的上就跟他迴去過日子。看不上,還了你賣身契,也不為難你。”


    春芽先前沒跟茜雪講明白,茜雪還以為是給賈琮當丫鬟。


    心裏雖然有失落,但如今看這柱子人倒是老實敦厚,長的壯實,模樣也不難看,在府外還有宅子。


    這府裏的奴仆能在外麵買宅子的都是管事之流,看來柱子很得賈琮器重。


    還了賣身契,得了自由身,又能去哪裏?至於迴去是不可能的,必定會被娘賣到窯子。


    茜雪低頭嗯了聲道:“奴婢願意。”


    在場眾人都掩嘴笑了起來,隻有賈環幽怨的看著賈琮。


    賈琮笑道:“你還小,等你大了,也給你找個漂亮媳婦。”


    賈環厚著臉皮道:“三哥說好的,到時候別反悔。”


    賈琮點點頭。又對柱子說道:


    “快把你媳婦領迴家去吧,好生過日子。


    等我考完院試再給你補場酒席,把倪二,茶坊的掌櫃們,對了,還有你爹都叫上。”


    柱子道:“我娘走後,爹就被發配到莊子了,好幾年沒見著了。”


    賈琮嗯了聲道:“你去接過來,先領你媳婦迴家吧。”


    柱子和茜雪站在一塊兒給賈琮行了大禮,賈琮示意春芽把茜雪的賣身契給柱子,就打發二人迴去了。


    當春風吹拂京師大地的時候,三年兩度的院試科考開始了。


    院試分為:縣考、府考、院考。大楚的縣考、府考各地不一樣,京師地區是合在一起的。


    考試通過了的就是童生,獲得院考資格,所以又稱童生試。


    院考通過了才是秀才,獲得功名,進入士大夫階層。有免除差徭,見知縣不跪、不能隨便用刑等特權。


    然而這個時代的科舉考試比後世高考還難,有人統計過,僅僅是秀才,錄取率也隻有百分之一。


    第一名稱案首,若是縣考、府考、院考皆為案首,便是俗稱的“小三元”。


    由於是兩場考試,和在一起共六天五夜,吃喝拉撒都呆在一個小屋子裏,很多身子弱的考生,堅持不下來就病倒了。


    十年寒窗苦讀,付之東流,一切又要從頭開始,等下一屆考試。


    還有一些堅持下來了,迴去大病一場,甚至去世的。


    李紈的丈夫賈珠,當年院試下來就撐不住了,雖然中了個秀才,但沒多久就去世了。


    這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春芽反複檢查了幾遍賈琮要帶的籃子,裏麵幹糧、水、筆墨紙硯,生怕漏掉了什麽。


    賈璉、柱子、迎春、惜春也都來了紫葉居。


    賈璉道:“我聽說考房裏有火爐,弟弟為什麽不帶炭火,升了火房間裏也暖和些。我那裏還有炭火,讓興兒取些來。”


    賈琮道:“真不用,我屋裏也有炭火都沒帶,你看。”說著又拿出迎春做的大棉鞋,惜春做的厚得跟毯子似的長棉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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