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俱靜,落針可聞。


    傅典後麵的話被堵在喉嚨口,他向台下望去,隻見第一排主位上坐著的老人,正目光矍鑠看著自己。


    是白老。


    老爺子坐在席位上,懷裏還抱著個小奶娃娃。


    “白老,我弟弟臨時有事來不了,所以由我來代表他主持這次會議。”傅典強穩著心神說。


    白老開口,“可我收到的消息是,本次會議由方助理代為主持,我來補充與傅氏合作的項目部分。”


    隨後白老放出了一段音頻,音頻內容與所說內容分毫不差。


    台下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傅典無法在台上站下去,隻好灰溜溜下來了。


    在白老的示意中,方助理走上了台,闡述著傅聞笙召開本次發布會的主要內容。


    …


    傅聞笙從發布會迴到辦公室,找到了自己的那一隻手表,打開了綁定的定位功能,果真看到了時初的位置。


    紅點正在向閻起峽方向移動。


    他開著車向那邊追去。


    可在開到一半時,發現紅點不動了,到了地點隻看到手表在一位拾荒的老者手裏。


    對方發現了手表上有定位,特意把手表給扔掉了。那時初有沒有因此受傷?


    傅聞笙的心越來越焦急,他給負責交通的朋友打電話,幫忙查找那輛車的移動方向。


    就在準備在周邊查找時,接到了軒軒打來的電話。


    半小時前,白老帶著小孫子從家中出發。


    行至半路,小軒軒突然對白老說,“爺爺,我想給幹媽打電話。”


    還沒等白老點頭,小軒軒便撥通了。


    電話接通了一瞬,還沒聽到對麵的聲音,便被掛斷了。


    再打過去便沒了聲音。


    白老意識到不妙,“給你幹爸打一個。”


    小軒軒擺弄著兒童手表,接通後白老接了過去,“時初是不是出事了?”


    傅聞笙簡要說了來龍去脈後,白老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


    “我現在往活動現場去,發布會這邊你不用擔心。時初的位置,我會找到。我知道你就算認下了軒軒,也是礙於初初的麵子,並沒有真心把軒軒當幹兒子。時初的信息,就當是我送你的一份大禮。”


    說完,白老掛斷了電話。


    幾分鍾後,傅聞笙收到了白老發過來的行車軌跡信息。


    傅聞笙在輪椅上癱瘓了幾年,複出後埋頭於公司事業,雖然把傅氏做的風生水起,但是在黑道白道的門路上,還是太幹淨了些。


    比起浸淫在商場數十年的白老,相差甚遠。


    ……


    在車子被逼停後,時初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夥人拖進另一輛車裏,迷暈了。


    顛簸中他腦子裏閃迴過許多畫麵。


    大婚當天,燕洵違背自己的諾言,攻占了靖國的邊城,自己穿著一襲喜服從城牆上跳下。


    緊接著記憶像膠片一樣轉到下一個畫麵,自己身穿潔白西裝從教堂走出,再醒來時卻是在一間手術室,隨後便是鑽心的痛,腺體被林宇程親手取出。


    時初感覺後頸傳來真切的刺痛感,快把自己吞噬掉了。


    朦朧之中,一個人轉動著輪椅來到自己身邊,“時初,我們隻是家族聯姻,你不要癡心妄想。”


    時初努力睜開眼去看麵前的人,是傅聞笙,一臉冷肅。


    後頸的痛感太真切,連帶著一顆心都都人揪住了似的,五髒六腑都難受。


    時初快要疼暈過去,迷迷糊糊中,麵前再次浮現傅聞笙的麵容。


    “時初,我不在乎你是beta還是omega,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你有我一個靠山就夠了。”


    “大哥,不想我年紀輕輕就做個鰥夫吧?”


    “他犯的錯,自然有我替他擔著。”


    “老婆,沒有你在,我睡不著。”


    “我是來接你迴家的。”


    “寶寶,我是來接你迴家的。”


    “……”


    不再是那副冷肅的麵容,麵前的人滿目柔情,都是給自己的,時初一顆心快被暖化,輕輕呢喃著,“傅聞笙……”


    漆黑的房間中,一個黑衣alpha抽著煙,在挑選一會用起來趁手的工具。


    猛然聽到旁邊人在叫傅聞笙,嘴角勾起一個邪笑。


    “喊吧,一會兒就沒有力氣喊了。”


    藥效過去,時初悠悠轉醒,他向旁邊看了看,所處的房子極暗,隻能從破舊的窗戶縫兒裏透進來一絲光。


    磨刀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就像索命的惡鬼。


    那個alpha背對著自己,隻有一個兇悍的背影,其他一概看不清。


    “醒了?”那人的聲音傳來。


    時初覺得很熟悉,但大腦一直昏沉著,沒辨認出到底是誰。


    那人在地上撚滅煙頭,扯了扯口罩,走過來捏住時初的下巴,“怪不得傅聞笙這麽喜歡你,信息素的味道實在誘人。”


    時初眼神轉了轉,這個聲音?


    他終於想起對方是誰了。


    但他沒有戳破,任對方說著。


    對方捏著他的後頸,刺啦一下撕下了時初後頸的腺體抑製貼。


    時初被捆綁著手腳,動彈不得,隻能任人宰割。


    水蜜桃的香氣飄散,alpha的眼神變了變,想要伸手去觸碰腺體。


    “怪不得時鈺不喜歡你,因為你信息素的味道確實很難聞。”時初突然開口。


    馬上就要觸摸到腺體的手驟然停下了,懸在半空又撤了迴來。


    alpha從胸腔中發出一聲笑,把黑色口罩摘下扔在了一邊。


    “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也沒有戴著的必要。”


    衛潯整張臉都露出來,臉上帶著陰笑。


    “衛潯,你殺了我,傅家和白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哦?是嘛,傅家我知道,白家憑什麽不放過我。哦想起來了,你做商會主理人就是白老頭子推薦的,那什麽,你不會是白老的小情兒吧?”


    衛潯句句出言不遜,時初強忍著心頭的怒意,“衛潯,你真的要因為一時衝動,棄衛家不顧了嗎?殺了我,衛家是什麽下場,你想過嗎?”


    “殺你?想的美,我不殺你。”衛潯轉身,把剛才磨的尖利的刀拿了過來,輕輕抵在時初的脖頸上。


    “漂亮omega,我不殺你,我會用這把刀,將你的腺體一點一點的挖出來,你說,到時候傅聞笙見到一個沒有腺體的omega,他會怎麽樣?會瘋掉嗎?”


    “哈哈哈,傅聞笙和你,你們坑我那麽多次,我也讓他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


    時初瞳孔劃過一絲震驚。


    被,挖掉腺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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