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聞笙語氣平和,目光灼灼,完全不像是在撒謊。


    傅母見傅聞笙和寧奕針鋒相對,也知道這倆人現在不對付,寧奕出於嫉妒,確實有撒謊的可能。


    她不相信兒子會撒謊,畢竟在自己記憶裏,兒子最討厭平庸的beta了。


    於是她打圓場說,“張嫂,快把新做的小糕點再端些,讓小奕也嚐嚐。”


    曹蘭芝又聊了一會兒,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一場明爭暗鬥下來,時初後背汗水一點點冷下來,看著麵前的草莓蛋糕,早就沒了食欲。


    如果不是傅聞笙替自己撒謊,曹蘭芝估計噶了自己的心都有。


    寧奕戳戳盤中的蛋糕,勾了勾唇角,他並不氣餒,看到傅聞笙撒謊的樣子,和時初的局促,他就更確定時初是個beta了。


    隻要他是beta,自己自然有辦法對付他。


    可是,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


    “老公,蛋糕我吃不掉,你幫我吃了吧。”時初捧著小蛋糕,突然靠近傅聞笙,仰著小臉軟聲軟氣地對他說。


    突然的靠近讓傅聞笙愣了一瞬,麵前的小臉粉嘟嘟的,一雙大眼睛忽閃著,讓傅聞笙的心立刻軟了下來。


    這還是昨天跟蔫吧蘿卜似的,自暴自棄地說“退婚吧”的那個人嗎?


    還是昨晚咬著床單,死都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小強種嗎?


    甚至,跟早上起床對自己唯唯諾諾的男孩,也判若兩人。


    時初敢這樣對自己撒嬌,應該是賭定了自己不會在旁人麵前駁他的麵子吧?


    但傅聞笙不想時初這麽快得逞,他並沒有去接,就這麽定定的看著他表演。


    時初並不氣餒,反正老臉已經豁出去了,他將手中的糕點再次向前托了托,“笙笙,我真的吃不掉了……幫我吃掉嘛!”


    餐桌對麵傳來一聲輕哼,聲音的主人是寧奕。


    時初的笑就快僵在臉上,他心裏默念著要撐住要撐住,不能輸給寧奕,不能讓寧奕看笑話。


    傅聞笙觀察著時初,看著他的笑臉一點點變得窘迫,卻還在硬撐著。


    實在是不忍心他在寧奕麵前再次出醜,於是輕歎了一口氣,接過了時初手中的蛋糕,看似埋怨道,“我不愛吃甜食,下不為例。”


    說完,挖了一口草莓蛋糕送進嘴裏。


    寧奕臉上的笑凝固了,麵容再次變得扭曲,將麵前的糕點粗暴一推,起身離席。


    傅典在後麵跟了上去。


    等人都走了,時初這才坐直了身體,他臉上的笑也收了起來。


    傅聞笙能替自己撒謊,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自己再要求他幫忙吃掉蛋糕,在寧奕麵前演一出你儂我儂的戲碼,可以說是在蹬鼻子上臉了。


    “時初。”


    聽見傅聞笙這麽鄭重其事地叫自己,時初轉過頭,“啊?”了一聲。


    傅聞笙望向他,“你確實是塊演戲的好料子。”


    “……”


    時初突然啞住了,傅聞笙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罵自己。


    獨自麵對傅聞笙的時候,時初又開始局促起來。


    偏偏傅聞笙對那件事避而不談,在時初看來,就像懸在頭上的一把刀。


    傅聞笙把吃了一口的草莓蛋糕,又推到了時初麵前,“全部吃掉。”


    吃就吃,我最愛吃甜品了,不就是個小蛋糕嘛!時初拿了過來。


    在低下頭的一瞬間,傅聞笙看到了他的後頸,這次沒有貼抑製貼,反而貼了好多個小熊創可貼,一層壓著一層,好像無數隻小熊在極力把傷口蓋住。


    但是創可貼持久力不行,有的已經翹起邊角,露出紅腫的傷口。


    傅聞笙的眸色暗了暗,沉聲道,“吃完了迴房找我。”


    說完便轉動輪椅,離開了。


    時初一口小蛋糕噎在喉嚨裏,吃完了迴房是什麽意思,不會吧?傅聞笙的報複方式不會是?


    他也沒有到易感期,怎麽有這麽大的癮呢?


    蛋糕甜膩膩的,時初一顆心七上八下,又沒了胃口,索性放下勺子,徑直向樓上走去。


    縮脖一刀,伸脖也是一刀,還是早死早超生吧!


    推開門,見傅聞笙坐在沙發旁,手裏擺弄著什麽東西,白白的帶子?


    不會吧,不會是要在這兒來一場沙發y吧?傅聞笙,沒想到你玩的這麽花。


    而且昨天的疼還沒有消散,今天又來?


    你這得虧是坐在輪椅上,要是行走自如還不把我榨幹了?


    他眼一閉心一橫,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向沙發走去。


    “外套脫掉。”


    傅聞笙的聲音響起,時初一顆心又開始砰砰亂跳,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認命地脫掉了外套,又把裏麵的t恤脫掉了,接著去扯運動褲的帶子。


    哪有青天白日做那事的,時初都快紅到耳根子了。


    他瞥了一眼茶幾,隻見茶幾上擺著藥箱,箱子旁是剛拿出來的碘酒,還有紗布。


    他愣了愣,轉頭時正好撞上傅聞笙的目光。


    傅聞笙坐在輪椅上,手裏拿著紗布,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時初意識到是要做什麽後,恨不得找個地縫現在就鑽進去。


    他飛速把運動褲帶子係好,又把t恤又穿了迴去。


    傅聞笙從鼻間發出一聲輕笑,“你是不是欲\/望太強了點,打算白日宣\/淫?”


    時初的腦子“嗡”地一下,快炸開了,居然被惡人先告狀了。


    他的耳根子更紅了,勉強穩住唿吸,“你找我幹嘛,沒事我先出去了。”


    “坐下。”


    時初撇撇嘴,識相的坐在沙發上。


    一同坐著的時候,輪椅上的傅聞笙比時初高出一大截,他欠身向前,低頭看著時初的後頸。


    纖細的脖頸快被密密匝匝的創可貼壓彎了。


    隨著創可貼被揭下,後頸的紅腫露出的更多,更加刺目。


    自己昨天下嘴這麽狠的嗎?已經快把時初的後頸咬爛了。


    心頭劃過一絲不忍,連揭創可貼的手都有些顫抖。


    待脖頸整個露出來後,更是觸目驚心。


    他一點點塗上藥膏,時初被藥膏疼得“嘶”了一聲,縮了縮脖子。


    “別動。”傅聞笙的聲音中帶著點啞。


    微涼的藥膏塗抹在後頸,一層層紗布覆上來,時初才感覺心安一些。


    傅聞笙這算打個巴掌給顆甜棗嗎?時初一句“謝謝”堵在喉嚨口,就聽見身後響起低啞的聲音,“現在的懲罰還是輕的。”


    剛剛傷口被揭開,那麽疼時初都沒有流淚,聽了這句話,突然鼻頭有點酸,一滴淚不爭氣的滑了下來。


    他伸著手背大咧咧地抹去了,沒轉頭,對傅聞笙說了一句,“傅二少爺還有什麽懲罰,都盡管使出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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