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確實答應了傅典做交易,想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如果順利的話,自己也能一步步取得傅典的信任,到時候把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但這話從傅聞笙嘴裏說出來,時初心中的憤懣便再也藏不住。


    傅聞笙抱著胸口,在輪椅上微微弓著腰,皺眉望向時初,“你為了他,踢我?”


    那副很虛弱的樣子,看得時初心上又酸又麻。


    這是哪裏的話,時初感覺此刻的傅聞笙在胡攪蠻纏,像小孩子一樣。


    時初見傅聞笙眉頭緊蹙著,額頭也泛上薄汗,擔心自己真的將人踹出毛病來,掙紮著起身,“笙笙,快給我解開,我給你看看。”


    “不必了,老婆都要跟人跑了,一點小傷有什麽可看的。”


    說著,傅聞笙轉過輪椅,向門口走去。


    時初情急之下喊了一句,“笙笙,我手疼,真的。”


    前進中的輪椅頓住了,傅聞笙知道時初多半在撒謊,但聽他這麽說,還是有些不忍心。


    他原路折迴去,示意時初從沙發上起身。


    時初找不到受力點,掙紮了半天都沒起來。


    傅聞笙上前,把人拉坐在沙發上,讓他背過身去。


    這才看清時初被綁著的手,這一看,傅聞笙心裏咯噔了一下,開始慌亂起來。


    自己心中有氣,係的太緊,時初的手已經被憋得微微發紫。


    要是自己剛剛走了,時初這手一直血流不暢,還不知會出什麽事。


    他開始後怕起來,麵色更難看了。


    雙手得到釋放,時初顧不得疼痛,抓住了傅聞笙的手腕號起脈。


    萬幸,剛才那一腳,沒有大礙。


    “你剛才真的是要跟傅典走,對嗎?”為了時家的家業,隻要是能幫到時家的人,無論是誰都可以?


    時初見對方還在追問,語氣中委屈巴巴,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笙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手疼。”他無法反駁,隻好用撒嬌來轉移傅聞笙的注意力。


    見他不願多聊,傅聞笙也沒再問,輕歎了口氣,拉過他的手腕輕輕揉搓著。


    時初折騰了一天,又被傅聞笙按摩得很舒服,很快便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傅聞笙盯著他的睡顏看了半晌,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落下陰影,小扇子似的,臉上的絨毛也萬分可愛。


    哪哪兒都好,就是太會騙人了。


    時初動不得,他便把所有怨氣都放在了傅典身上,去找傅典算清這筆賬。


    “恆悅的項目,我要讓時家參加。”


    傅典終於等到了傅聞笙向自己開口,他諷笑道,“這個項目,我沒有讓任何人參與的打算。而且這是屬於我的項目,你好像也無權插手。”


    “恆悅的項目,一直進展緩慢。是合作方那邊遲遲搞不定對吧?”


    傅典被人戳中了心事,拿起麵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因著項目沒有搞定,傅瑞昌還專門敲打過自己,但他並不想開口求人,項目便一直擱置著。


    “做筆交易吧,我拿下你棘手的合作方,你讓時家入局。”


    傅典嘬飲著茶水,在心裏打起算盤來。那家合作方可不好搞定,讓傅聞笙去長長教訓也好。


    “好,我同意。”


    第二天一早,時初還在暖唿唿的被窩中做夢,就被人拽了出來。


    “幹嘛?”他擰著眉頭,看著麵前的傅聞笙。


    傅聞笙早就穿戴整齊,一身西裝革履,“你不是想讓時家快點參與到恆悅項目中來嗎?現在給你表現的機會。”


    時初一聽,眼睛亮了亮。


    他打著哈欠穿好衣服,傅聞笙拿過傳家寶,給他戴在了脖子上,故意問道;“昨天,你打了我,跑什麽?”


    時初沒想到這人睡了一宿,起來翻舊賬,撒嬌道,“笙笙,我怕你打我,我怕疼。”


    見他又在裝傻裝可憐,傅聞笙故意說,“那現在怎麽不怕了?”


    時初任傅聞笙幫他係扣子,有些狡黠的說了句,“因為我知道,笙笙不舍得打我的。”


    傅聞笙被時初的滑頭氣笑了,故意把最上麵的扣子也係上,又把小領帶係得緊緊的。


    看你還要裝傻到什麽時候。


    時初實在喘不過氣,弓著腰咳嗽了一陣兒,自己扯掉了領帶,又解開了兩顆扣子,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他抬起小狐狸似的眸子,輕歎道,“謀殺親夫啊笙笙。”


    把傅聞笙氣的牙癢癢,直到上車後都沒緩過來。


    在車裏坐好後。傅聞笙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說,“哦,對了,今天是要去白家,也就是周聿風的祖父家。”


    周聿風?那不是周家的大少爺,跟自己退婚的那人?


    時初腦子裏轟地一聲響。


    傅聞笙為什麽要興師動眾地帶自己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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