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我的芍藥!”


    那捧芍藥,是時初一早從小花園中拔的,他不知道,曹蘭芝愛花如命,那片芍藥,是她親手種下的。


    曹蘭芝循著散落的泥土,走到了傅聞笙門前。


    推開門,那束紅豔熱烈的芍藥正被傅聞笙抱在懷裏。


    “媽,我覺得園中的芍藥不錯,便讓時初去拔了幾株,想在屋子裏找個花瓶插上。”


    曹蘭芝不傻,自己這個兒子向來不愛這些花啊草啊的,一定是時初做的,兒子又在給人打掩護。


    光是看時初一臉無措的小表情就知道了。


    不過這些日子,她都看在眼裏,時初在的時候,傅聞笙的情緒會好很多。


    她怎麽也沒想到,前些天,自己兒子還能做出大張旗鼓上門要人這樣的事。


    她也樂得兒子開心,於是便收起責問的架勢,笑道,“沒事,如果喜歡別的花,媽也讓人給你摘來。”


    時初見曹蘭芝變臉變得這麽快,也愣在一旁。


    再迴神的時候是被傅聞笙握住了手,冰冰涼涼的燙傷膏塗在手指上,傅聞笙溫聲道,“你想給我做什麽湯,讓陳姨去做就好。”


    被這麽緊握著摩挲,時初的指尖由溫涼變得酥麻。


    “是我自己的心意。”


    傅聞笙知道,他的意思是他親自做,才是他自己的心意。


    晚上,時初繼續給傅聞紮針,他就不信了,自己以前怎麽說也是遠近聞名的小神醫,怎麽會一點效果都沒有呢?


    細細的針頭鑽入皮肉,酥酥麻麻的感覺持續傳來。


    傅聞笙定力極好,時初沒看出分毫。


    這些日子傅聞笙也有在無人時自己練習,腳部已可以輕微移動了。


    他有心想逗時初,動了動胳膊,時初便將針頭都拔了下來,把針灸包壓在身下,窩在床上,像一隻護食的小鬆鼠。


    接連幾天,時初都給傅聞笙燉說不出味道的湯。


    這湯的功效他不知道,但是傅聞笙感覺體內燥熱難耐,像是易感期來臨的前兆。


    小傻子身上的茉莉花香,也似有勾人的本事。


    傅聞笙盯著那截白皙的脖頸,牙齒很癢,想又深又重的咬上去。


    時初感受到了傅聞笙的異樣,想快速溜走。


    在他起身要在傅聞笙身上跨過去時,被身下人狠狠一拉,倒在了床上。


    那人傾身上來,循著茉莉香,向後頸的腺體尋去。


    這次傅聞笙很清醒,比上次酒後清醒的多。


    時初腦中警鈴大作,拚命捂著後頸,聲如蚊呐,“不要,不要咬我。”


    傅聞笙見時初這副慌忙躲閃的樣子,心軟了。小傻子應該是很怕被咬,所以才會每時每刻都護著腺體吧。


    他放棄了腺體,在小傻子的喉結上一寸寸吮吸著。


    就在他一路延伸到鎖骨處時,他感受到了小傻子的瑟縮,應該是心裏怕得很。


    傅聞笙找迴了一絲理智,沉聲道,“去給我拿抑製劑,右邊的第二個櫃子。”


    時初這才跑下床,去取了抑製劑來。


    淡藍色的液體被推進手臂,alpha皺了皺眉,隨即恢複如常,待時初躺在床上後,傅聞笙淡淡道,“明天開始不要再做湯了。”


    時初在心裏哼了一聲,明明是你自己定力不足,怎麽還怪上我的湯了。


    但第二天時初很識趣地沒有做湯,開始用別的方式討好傅聞笙。


    時初打來熱水,放了特製的泡腳藥材,端到傅聞笙麵前。


    傅聞笙不想時初給他洗腳,一方麵是他不想時初為他做這些事,就算是為了感謝也不行。


    另一方麵他擔心自己腿部有什麽反應,被時初給發現了。


    於是死死抓著腿上的毛毯不鬆手。


    “聽話,笙笙,泡泡會舒服些。”時初口吻跟哄小孩似的。


    傅聞笙見他這副樣子,不忍撫了他的心意,才鬆開握緊毛毯的手。


    時初熟絡地給人扒下襪子,把腳放進了泡腳盆裏。


    他盯著水裏的一雙腳發呆,怎麽會一點效果都沒有呢?紮針這麽久,一點起色都沒有,不應該啊?


    “笙笙,燙嗎?”時初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一臉認真的問。


    其實在腳放到水盆那一刻,傅聞笙是感到腳底微微發燙的,像被許多根小針刺著似的,不過漸漸就不燙了。


    傅聞笙沒有說實話,隻模棱兩可的說,“應該,不燙吧?”


    得了,時初知道他還是沒感覺。


    但他也不氣餒,坐在小板凳上往前靠了靠,去給傅聞笙捏小腿。


    他就不信了,憑自己的醫術,還醫不好傅聞笙了。


    傅聞笙心口一片溫熱,自己懲治了許管家,就值得小傻子這麽忙前忙後的?


    “時初,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問題一出口,傅聞笙自己也愣了愣。


    然而,還沒等時初迴答,門口就響起了傅典諷笑的聲音,“聞笙,弟妹還真是賢惠。


    他頓了頓,咬著後槽牙道,“阿時真的是很厲害,隻要阿時想討好的人,就沒有不成功的。”


    話裏滿是諷刺意味,時初聽得懂,他是在說自己上一世的舔狗行為。


    未等時初說話,傅聞笙率先發難,“大哥,如今是什麽禮數也不講了嗎?別人夫妻的房間,也是你不打招唿就隨便進的?”


    “哦,我見門開著,就站這兒了,我可沒有進去,距離跨過這道門,還有幾毫米呢!”


    傅典將無恥發揮到了極致。


    他心裏醋意大發,時初以前就算有多粘著自己,多熱烈追求,都沒有給自己準備的這麽周全。


    現在他把這些都給了傅聞笙。


    “大哥,想看的話可以進來坐。”時初這話一出,傅典心裏的氣更盛了,翻了個白眼,走了。


    傅聞笙勾起了唇角,沒想到這小傻子還挺會拿捏人。


    接下來的幾天,時初專挑傅典在家的日子,還非要大敞著門,讓傅聞笙泡腳。每每傅典從門口經過,都被氣個半死,翻著白眼走過去。


    一天,時初在花園涼亭裏打電話,忘記關免提。


    “小初,恆悅的項目一直沒有進展,不知道聞笙他是不是反悔了。”


    時初對父親這副嘴臉很不耐煩,沒有迴答。


    時崇平繼續道,“小初,你要學著討好聞笙知道嗎?現在時家隻能靠你了。隻有你把聞笙哄好了,他才會推進跟咱們的合作。”


    時初閉了閉眼,敷衍地說“嗯,已經在哄了。”


    時父又絮絮叨叨半天,時初沒怎麽聽,趁著間隙掛斷了電話。


    他不知道,身後的傅聞笙已經麵色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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