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笙以為他是羞的,也不再逗他,抿唇轉過頭去。


    片刻後輕咳一聲,“方管家教你的祭祀禮儀,學會了沒有?”


    時初:“學會了,要第一個去上香。”


    時初是故意這麽說的。


    其實從剛才被發難開始,他就意識到了。


    是方管家在搞鬼,他教自己早早去上香,說傅家的規矩都是讓新進門的omega第一個敬香,使自己壞了傅家一直以來的祭祀規矩,成為眾矢之的。


    但是時初還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對自己,自己在傅家也一直安分守己,沒有跟人起過衝突,更沒有跟誰紅過臉。


    如果要非說有的話,傅典可能算一個。


    這難道又是傅典耍弄自己的把戲?他這麽想著,不自覺把目光放到了傅典身上。


    傅典其實一直在看著時初,此刻見時初抬頭與自己對望,衝著時初笑了一下。


    上一世,自己有多喜歡傅典的笑,這一世就有多厭惡。


    時初移開了目光。


    傅聞笙則望著人群中忙前忙後的方管家。


    如果說能讓方管家對時初心生歹意的,恐怕隻有一個可能了。


    時初跟著大家走了一遍祭祀流程,已經累得筋疲力竭。


    傅家不愧是家大業大,連祭祀都能折騰這麽一整天。


    晚上,時初來迴端詳著平安扣,還是覺得自己不能收。


    自己這假omega,假兒媳,萬一哪天待不下去,就要跑路了,自己要是帶著這個,不被傅聞笙滿世界追殺才怪。


    他可是在整個家族麵前信誓旦旦說了,傳給什麽兒媳,到時候打了臉,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傅聞笙推著輪椅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時初在看著平安扣發呆。


    不知在琢磨什麽。


    “笙笙,還是還給你。”時初解下平安扣,攥在手中,伸到傅聞笙麵前。


    “本來也沒打算給你。”


    傅聞笙很自然的接了過去,他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笑,讓時初捉摸不透是什麽意思。


    什麽?


    時初本能的睜大了眼睛,拿我演戲呢?


    不過傅聞笙也太虛偽太能裝了吧。


    時初站著,伸出的那隻手還懸在半空,沒有收迴,傅聞笙坐在輪椅上抬頭,望向他。


    這麽一站一坐,兩人的眼神交匯著。


    傅聞笙輕拍了一下時初的手,“你是不是想說,我是騙子?”


    時初沒有偽裝,表情藏不住事,已經暴露了心中所想,你不是騙子誰是騙子?


    “你在眾人麵前給我傳家寶,讓我成為眾矢之的,結果又要迴去。你心裏是不是這麽想的?”傅聞笙不疾不徐的說著,句句都說到了時初的心坎上。


    時初索性承認了自己的想法,“沒錯,我還不稀罕這寶貝。”


    說著便向後退了兩步,坐到了床沿上,不過被人送禮物又被人要迴去的感覺,實在是不爽。


    怎麽會有這麽摳門又虛偽的人?


    傅聞笙看著時初氣鼓鼓的樣子,突然笑了,推著輪椅上前,將平安扣重新戴在時初的脖子上。


    他的指尖微涼,觸碰著時初的脖頸,兩人離得極近,一唿一吸時初都能清晰感受到。


    在傅聞笙將金繩穿過後頸,要係上的時候,時初想到自己剛才迴來撕掉了腺體抑製貼,然後,忘了貼!


    他觸電般站起來,留了句,“我不稀罕。”


    就捂著脖子向衛生間走去。


    傅聞笙抓著手中的平安扣,才知道玩笑開大了,把小傻子惹毛了。


    他被時初剛才的舉動氣笑了,再次推著輪椅到衛生間門口,帶著笑意說,“允許你騙我,就不允我騙你了?你騙我的事,你們整個時家都擔不住。”


    門裏的時初不知道傅聞笙說的是哪件事,難道傅聞笙又發現了什麽?


    他匆忙貼好抑製貼,深唿一口氣,拉開門出來的時候,見輪椅上的人正好整以暇的望著自己。


    時初裝可憐道,“你想怎樣?”


    傅聞笙挑了挑眉,示意時初蹲下身。


    時初照做了,在輪椅旁蹲下身,微微低頭,露出纖細的脖頸,任傅聞笙把平安扣給戴上了。


    傅聞笙又何嚐不知道這平安扣,會讓時初成為傅家孫輩們的焦點,成為眾人眼中的眼中釘。


    但是傅聞笙見了傅家人一次次欺辱時初,甚至連一個傭人都能欺負時初,他覺得必須要做點什麽,告訴眾人,時初是他們在傅家動不了的人。


    就算時初是個傻子,在傅家也是貴不可言的。


    自己雖然癱瘓了,但不代表就是可以隨意欺辱的。


    就算時初戴上了平安扣,自己也有能力能護得住他。


    入夜,時初躺在床上摩挲著平安扣,見傅聞笙躺過來,他甕聲甕氣道,“真的是金子嗎?”


    傅聞笙抿唇,“你這小傻子,不會想要去倒賣了吧?”


    時初愣了一下,自己就算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膽,要是因為一塊金子搭上命就不值當了。


    當晚,傅聞笙睡下後,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閉著眼睛裝睡,想看看時初到底想做什麽。


    在時初下床後,他睜開了眼。


    行李箱拉鏈拉開的聲音響起,時初將平安扣藏在了行李箱最裏麵的口袋裏。


    順便拿出了他的針灸包,悄悄上床。


    很快,傅聞笙感覺到下身的被子被掀開。時初一邊紮針,一邊念叨著,“看在這寶貝的份兒上,再給你多紮兩針。”


    傅聞笙會心一笑,覺得這小傻子還蠻可愛的。此刻,他覺得這雙腿就算再也站不起來,也沒什麽好怕的。


    第二天,早餐。


    傅典喝了一口粥,看似無意的說,“弟妹怎麽沒戴著我們傅家的傳家寶?”


    時初沒迴答,傅聞笙道,“你有問題?”


    “我倒是沒什麽問題,隻是聽說這金子是養人的,弟妹不戴豈不可惜了?”他頓了頓,“不過,弟妹膚白,麵色紅潤,可能也不需那塊金子來養。”


    傅瑞昌見傅典又在說些有的沒的,於是輕咳了一聲。


    傅典不傻,很快領會到父親的意思,他笑著轉移話題,“阿笙,你這親也娶了,omega也合意,傳家寶也給了,什麽時候能打開爺爺的遺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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