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猿始祖退下了。


    他已經明白龍神不可能答應他的請求。


    甚至,因為他今日的做法,龍神會逐漸剔除他們。


    忠誠動搖了。


    反叛還會遠嗎?


    龍神不會容許隱患的存在。


    靈猿始祖憂慮的迴到領地,其他靈猿看到他迴來,慌忙上前詢問龍神的答複。


    靈猿始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他要向這些虔誠的龍神信徒說他們被神拋棄了嗎?


    不。


    不能。


    他們現在還沒有實力反抗。


    如果讓更多部族知道龍神的真實的想法會引起恐慌。


    那將加速靈猿族的滅亡。


    『我們不需要力量。』


    他壓下心事,溫和的開口。


    『龍神會庇護我們。』


    他的語氣逐漸激昂,像從前一樣充滿了對龍神的崇拜。


    隻有他繼續引領信仰,部族才能安心。


    『我們會生活在龍神的護佑之下,永遠!』


    他眼裏的複雜失落散去,盈滿信賴和虔誠。


    靈猿始祖朝著龍神所在的穀地深深伏跪。


    『靈猿族永遠追隨龍神!』


    眾獸見狀也急忙伏跪下去,對著穀地宣誓。


    『靈猿族永遠追隨龍神!』


    一無所知的部族好像得到了天大的恩賜。


    他們興奮的交談,甚至激動的流出眼淚。


    龍神始祖卻滿心悲涼。


    他不知道還能護住靈猿族多久。


    或許是靈猿族的宣誓震動了龍神,一道強大的結界籠罩住靈猿族的領地。


    堅固的結界仿佛銅牆鐵壁,免去了外族滋擾。


    也將他們圈養。


    而無知的靈猿族還在歡唿。


    他們感激著神跡的降臨,對龍神更加崇敬。


    直到莫西塔的曾祖蒼素找到靈猿始祖。


    『弘祿,領地的結界是怎麽迴事?』


    他問。


    『那是龍神給於我們的守護。』


    靈猿始祖弘祿說。


    蒼素久久看他,什麽也沒說的走了。


    弘祿以為自己瞞住了。


    可又過了一段時間,蒼素又來找他,他手心握著一個盛滿淺金色水液的透明瓶子。


    瓶子的材質很特別,不是水晶,它似乎格外脆弱。


    『這是什麽?』


    弘祿問。


    『獸人誕生的秘密。』


    蒼素說。


    『什麽意思?』


    弘祿不解。


    『你已經許久沒有參與‘創造’了。』


    蒼素用看透一切的眼神審視弘祿。


    是的,創造。


    獸人並非天生如此。


    龍神降臨綠洲大陸,因為孤獨賜予野獸智慧。


    因為想讓他們自保,所以給予能量。


    這是眾獸都知道的事情。


    可仍有新晉種族不停降生,有用的無用的,他們幾乎塞滿了整片綠洲大陸。


    獸人們以為是龍神害怕孤獨。


    因為害怕孤獨,所以祂才熱衷於創造出更多的物種來陪伴祂。


    這是神的“能力”。


    可現在,神的能力具象化了。


    弘祿滿臉驚駭,不可思議的瞪著蒼素。


    他心裏有種可怕的猜想。


    『你去了龍神的穀地?!』


    『是的。』


    蒼素幹脆的承認了。


    『弘祿,你以為你會信你的話?』


    蒼素高深莫測的看著他。


    『什麽龍神的庇護?龍神若真想庇護我們,不會讓我們這麽孱弱,靈猿晉級緩慢,除了敏捷毫無長處,他族三紋獸都可以把靈猿四紋獸殺死。


    你卻告訴我,祂不給我們戰鬥的力量,把我們圈禁在夢幻森林,是為我們好?靈猿族何時這麽好騙了?』


    弘祿語塞,他焦急的望著蒼素。


    『可你也不能擅闖龍神的穀地,如果被發現——』


    『我們的情況已經如此被動,再不采取行動隻會被剔除!』


    蒼素笑了,『龍神保佑,我很幸運。』


    他說“龍神保佑”這四個字時語速很慢。


    像玩味,又像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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