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森林……”


    蘇晴想到自己陷入幻境前似乎看到一片混亂。


    可她剛起了個頭,聖樊就打斷了她的話。


    “夢幻森林的獸人隻是陷入幻境,我沒有傷害他們!”


    聖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急切,他心裏有種難言的恐慌感。


    蘇晴的平靜讓他感覺自己離她更遠了……


    “我聽了你的話,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主動傷害過獸人!夢幻森林的衝突是他們幾族先對我動手,我迫不得已才還手的!”


    雖然事實有點出入。


    但他確實沒有主動傷獸,隻是給謝諾製造了億點點麻煩。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完全是麻煩的延伸,夢幻森林並沒有獸死亡不是嗎?


    “是嗎?”


    這倒讓蘇晴有點意外。


    聖樊竟然記得她說過的話,還因此改變了?


    好像無惡不作的惡徒忽然迴頭是岸,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那你的等級……”


    蘇晴狐疑的盯著他,並沒有信聖樊的話。


    聖樊是靠吸取他人能量升級的,如果真像他所說的他再也沒有傷過人,他的等級怎麽會提升的這麽快?


    真龍說聖樊和他一樣是破四紋無境獸,比四紋獸等級還要高呢!


    “真的!”


    聖樊知道自己前科太多,讓蘇晴立即相信他有點難。


    可麵對蘇晴懷疑的目光,他還是難以避免的感到難過。


    他表情有些木訥,幹巴巴的說:“我的等級會提升是因為被門反哺了能量,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哦?


    門竟然還有大方的時候?


    不是取走別人的東西,還會送東西?


    蘇晴有些搞不懂門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醒來後,我沒有看見你,還以為你被毒藤殺死了,蘇晴,我真的很害怕……”


    心裏的話一股腦全說出來。


    聖樊發現這些他曾經認為肉麻兮兮的告白似乎並沒有那麽難說出口。


    他小心覷著蘇晴的臉色,想象著她會為他動容。


    然而並沒有。


    蘇晴好像並不在意他做過什麽。


    也不理解他的恐慌。


    她從未喜歡過他,又怎麽會在乎他的想法呢?


    聖樊還是後悔了。


    哪怕他知道重來無數遍自己還是會做相同的選擇,仍希望能時光溯迴,讓他迴到才和蘇晴相遇的時候。


    如果龍神垂憐,能讓他帶著現在的記憶和蘇晴重新開始就好了。


    他一定會好好對她。


    白塔部落的環境那麽差,總有獸人欺負她,那古和雪兔也保護不了她……


    如果他那時候挺身而出,蘇晴一定會很感激,很依賴他。


    一紋又怎麽樣呢?他能製造幻境,他能帶蘇晴離開的。


    無論去哪兒都好。


    隻有他們兩個。


    聖樊忽然發覺自己變得好脆弱,蘇晴平靜的目光好像一把刀子戳在他心口,讓他眼眶酸澀。


    蘇晴憐惜弱者。


    他明明有機會和她走得很近的……


    他明明是最有可能獲得蘇晴青睞的獸,不論那種青睞是出於憐惜還什麽。


    可都被他搞砸了!


    放在以前怎麽會有獸信呢?


    陰狠毒辣的聖樊,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聖樊,漠視生命,肆意妄為到殘忍的聖樊,有朝一日會為了一隻獸怎麽看待他忐忑不安。


    他像普通的雄性一樣渴望著蘇晴的垂愛。


    期盼她能更心軟一點——


    “蘇晴,你能原諒我嗎?”


    聖樊的目光閃躲,又強撐著和蘇晴對視。


    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讓蘇晴無所適從。


    蘇晴別開臉,沒說話。


    她和他之間的事又豈是簡單一句原諒就能揭過去的?


    而且,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找到剩餘的石門,抓住莫西塔,迴到現世——


    相比於她想要探尋的真相,獸世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聖樊,你和莫西塔誰更強一些?”她問。


    “當然是我。”


    聖樊想也不想的迴答,“靈猿勝在敏捷靈巧,能量卻是毫無作用的生長之力,論戰鬥比其他種族差多了。


    來找你的時候我在隱山碰見了他,如果不是他躲進石門,現在已經被我殺死了!”


    說完,他看向蘇晴,“你怎麽忽然問這個?”


    據他所知,靈猿族避世不出多年,莫西塔更是神出鬼沒。


    蘇晴不是靈猿族的身份早就被他看穿了,她和莫西塔應當沒有交集才對。


    等等!


    莫西塔在隱山的石門那裏!


    蘇晴在龍神的眼淚!


    兩地相差不遠,他們說不定見過了!


    蘇晴為什麽問他和莫西塔誰更強的話?莫西塔欺負她了?


    聖樊緊張的上下打量她。


    蘇晴沒有其他雌性的壞習慣,不會因為獸人等級強弱就區別對待,她忽然問起他和莫西塔誰更強,是不是在向他尋求幫助?


    “他為難你了?”


    聖樊問。


    蘇晴的皮膚光潔白皙,連個斑點都沒有,他之前已經檢查過了!


    可心裏的猜想還是讓他一陣慌張。


    他又去扒蘇晴的獸皮。


    “住手!”


    蘇晴麵紅耳赤的阻止他,“他沒傷害我,隻是把我帶進‘門’裏,看了一棵樹!”


    “什麽樹?”


    門裏竟然有樹?


    “綠洲大陸的命脈之樹!命脈之樹上有所有獸人的本源球,包括你的!莫西塔可以通過本源球輕易掌控獸人的生死!”


    “哦?”聖樊挑眉,“龍神還真是關照靈猿族啊,竟然把這麽重要的命脈之樹交給靈猿族看管。”


    明知靈猿族殘酷貪婪,龍神還是賜予了靈猿族智慧,給他們維護萬物的生長之力,告訴他們預言,讓他們先行知道石門的存在。


    靈猿族掌握著獸人知道或不知道的所有訊息,就像龍神神旨的傳播者。


    聖樊無數次在想,信賴惡劣靈猿族的龍神,真的值得綠洲大陸的獸人尊崇嗎?


    “事關所有獸人的生死,我想抓住莫西塔!”


    蘇晴的聲音響起,聖樊恍然迴神。


    他點點頭,沒什麽猶豫。


    “可以。”


    他和莫西塔有仇,蘇晴的提議和他的目的並無衝突。


    是殺是虐,全看蘇晴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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