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外麵有人嚷道:“是惠安伯府的馬車。”


    惠安伯夫人煞白著臉從馬車上下來,金玉堂門口的人群自動為她讓出了一條通道。


    在眾人飽含打量的目光中,惠安伯夫人走進了店裏。


    在後宅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她聽金玉堂小二說的事後,就意識到自己借用夏若蘭首飾的事暴露了。


    昨天夏家說要到伯府核對嫁妝,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入甕。


    “夫人,您來了!不知小二可與您說清楚了?夏二夫人嚷著要報官,小人隻能勞煩您走這一趟。”李掌櫃解釋道。


    惠安伯夫人見店裏人多,向李掌櫃道:“不知夏二夫人何在?請掌櫃的尋個清靜的房間,我向夏二夫人……”


    “不必了!話無不可對人言!”夏二夫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走到惠安伯夫人麵前,冷笑道:“你隻需告訴將軍與我,這些到底是不是我妹妹的嫁妝?”


    那一托盤擺在麵前,惠安伯夫人無從抵賴,她勉力勾起一絲笑意:“請嫂夫人允我上樓與你解釋。”


    “就在這裏說!”夏將軍喝道:“你動用我妹妹的嫁妝,到底有沒有這迴事?”


    “我是聽伯爺說,您二位要盤點姐姐的嫁妝,見這些首飾保管不當,特送到金玉堂來翻新的。”惠安伯夫人解釋道。


    這理由說出來有些牽強,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但除此之外,她實在拿不出別的解釋。


    夏二夫人臉上像抹了一層寒霜:“是保管不當需要翻新,還是被你戴髒了需要翻新?你當大家夥都沒有眼睛不成。”


    夏將軍也氣咻咻的問道:“當年這些東西,在兩家見證下貼了封條,封在袁家的府庫,你又是怎麽發現的保管不當?”


    “這個……”


    惠安伯夫人支吾道:“我……我畢竟是當家夫人……”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鬧。


    接著一群人湧入了金玉堂,為首之人走到夏將軍麵前:“夏將軍,可是您讓人向大理寺報案?”


    夏將軍拱手道:“正是,本將軍懷疑,亡妹先惠安伯夫人的嫁妝失竊,有勞陸大人幫著調查!”


    “夏將軍,這怎麽是失竊呢?我隻是把這些首飾送來翻新,並沒有偷姐姐的嫁妝!”惠安伯夫人見大理寺的人來了,急忙為自己辯解。


    “原本應被封存在惠安伯府的東西,出現在金玉堂,自然就是失竊!”


    夏將軍說著,將當年那張蓋了官府大印的單子遞上:“陸大人,拜托您徹查此事,也讓我們夏家能對亡妹有個交代!”


    被稱為陸大人的大理寺官員對夏將軍點點頭:“夏將軍放心,我們定當秉公調查。”


    見惠安伯夫人還想抗拒,夏二夫人鄙夷道:“你要是不怕更丟臉,就在這裏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我們家倒是沒有意見。”


    與其被金玉堂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圍觀。


    還不如去大理寺。


    反正夏若蘭的首飾她也隻是借用,並非盜竊,就算進了大理寺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惠安伯夫人便也不再辯解,同意了去大理寺協同調查。


    與此事相關的夏將軍夫婦、惠安伯夫人、李掌櫃,以及長安候夫人和其他兩位自願作證人的夫人,都隨著大理寺的官差離開了。


    那位陸大人離開前,走到宋悠然麵前,笑著問道:“弟妹,那幅《溪山圖》可喜歡?”


    “啊?……啊!喜歡,當然喜歡,多謝四姐夫!”宋悠然隻在認親宴那日見了陸修筠一麵。


    那日頭腦昏昏沉沉的,並沒有記住他的模樣。


    被他稱作弟妹,又特地提起《溪山圖》,才知道這位陸大人,就是她四姑姐江妤的相公陸修筠。


    陸修筠拱手道:“弟妹喜歡就好,不枉子玉挨個府裏搜刮一趟,告辭!”


    當事人雖然都走了,但看熱鬧的人還沒散。


    眾人議論紛紛。


    “那惠安伯府也是有祖產的,人口又不像長安侯府一樣多,伯夫人怎麽想著用前麵那位的嫁妝。”


    “我聽我小姑子夫家的嫂子的娘家弟媳說過,惠安伯夫人在外放利錢,掙的不少呢!”


    “她們姚家兩姊妹,都是會掙銀子的!”


    有人湊到宋悠然跟前道:“少夫人,這事兒您怎麽看?”


    “不是首飾買不起,而是用別人的更有性價比!”宋悠然笑道。


    那人不由問道:“什麽是性價比?”


    “就是劃算的意思!”宋悠然道。


    宋悠然見熱鬧看完,和兩個妹妹離開了金玉堂。


    但她留下的這句,“不是首飾買不起,而是用別人的更劃算”卻傳了出去!


    宋悠然當然是故意這樣說的。


    惠安伯夫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要拿她宋悠然的妹妹們做局。


    ……


    姊妹三個用了午膳,又去看鋪子。


    木器鋪子的事,宋悠然全權交給了嫣然去做。


    她大手一揮,把東昌伯府賠的三萬兩全拿了出來。


    嫣然便與她商量著,直接買了個鋪麵。


    看完鋪子,嫣然問道:“姐姐,您覺得怎麽樣?”


    “很好!”宋悠然走馬觀花看了一遍:“你選的當然是好的。”


    裴素櫻笑道:“嫣兒妹妹,你就不用問表姐了,她的心都沒放在鋪子上,眼睛一直看的是那斜對麵的霓裳閣!”


    “霓裳閣還是玉娘子做掌櫃嗎?”宋悠然問兩個妹妹。


    以前,教人針線隻能算是玉娘子的副業。


    她的主業是在霓裳閣做掌櫃。


    嫣然點頭:“是,也不知道霓裳閣的東家,是怎麽留住她這麽多年的。”


    “隻要給的銀子多,就能留住人!”宋悠然笑道。


    嫣然問:“姐姐可要去霓裳閣看看?”


    “不了,下次吧!”想起留在家裏的兩個小崽子,宋悠然搖搖頭。


    臨別時,嫣然想起清遠伯府那邊傳來的消息,向宋悠然提醒道:“宋安然做了王家十三奶奶的跟班,她們兩個在一起,恐怕是想對姐姐不利!”


    宋悠然點點頭:“知道了,我會留意的。”


    聽說王大夫人給王十三納了房美妾,但王十三心裏還向著崔六,還沒有進過那妾的院子。


    崔六這女人不想著趕緊攏住王十三的心,老惦記著找她麻煩做什麽?


    這女人魔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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