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問:“你這是有人選了?”


    “沒有、沒有,就是隨口問問!”宋悠然忙否認道。


    裴氏隻當沒看出她的欲蓋彌彰,感慨道:“若當真是個好孩子,孤兒也沒什麽,娘說句不好聽的,有些家人的有還不如沒有的好!”


    這話,宋悠然是認同的。


    不說慧淨,隻說慧清的家人文氏那一家。


    聽說,得知了文二的事情後,文家老夫人便想著將文二留在府裏的妻兒攆出府去。


    那位老姨娘得知後,也不迴十梅庵去了,為了維護文二的妻兒,跟老夫人吵的不可開交。


    文老大人、文大人因為有意無意間,向文二透露了許多朝廷機密被上麵查了出來,現在為了各自前程奔波著。


    文家沒有一人真心在意慧清。


    這樣的家人,對慧清來說還不如沒有。


    慧淨、慧清、慧能三人裏,隻有慧能過的最為自在。


    聽說,呂金春正忙著幫慧能張羅差事。


    而呂夫人已經著手給慧能相看媳婦了,花姨娘對他更是視如珍寶。


    當然,慧能自己也是個心大的。


    他在呂家如魚得水,適應的很快。


    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家人的慧淨,現在可不就是跟個孤兒一樣嘛!


    就是這位“孤兒”年齡有點兒大,還是個還俗的和尚。


    宋悠然決定對嫣然和慧淨的交往靜觀其變。


    正如她對江林所說過的,男婚女嫁講究的是你情我願。


    若是嫣然對慧淨隻是感激之情,她要是貿然說出來,豈不是辦了壞事?


    裴氏與宋悠然沒說一會兒,嫣然就迴來了。


    她先在門口清清嗓子:“娘和姐姐說完悄悄話了?”


    宋悠然朝她招手:“快進來!”


    “幽兒,這些料子你帶迴去,給國公府的女眷們分一分!”裴氏指著滿滿兩大箱布料道。


    “姐姐,這些顏料、宣紙,麻煩您帶迴去交給慧淨師傅。”嫣然指著另外一個箱子道。


    兩位真是財大氣粗,一個比一個場麵。


    宋悠然每次來宋家,都像是來了一場“零元購”。


    “姐姐,昨日我和哥哥出門時,遇到那個趙誌安了,他跟一個姓鄧的人走在一起,哥哥說那個人是鄧太傅的孫子。”


    嫣然撇撇嘴:“那人不知什麽眼光,跟趙誌安那樣的人關係竟然很好的樣子。”


    宋悠然不由失笑:“他長的人模狗樣,學問也不錯,能交到朋友也是正常的事。”


    “可是哥哥說,那個人是鄧太傅最疼愛的孫子,他的兩位伯父被稱為‘雙鄧’,都在朝堂擔任重職。”嫣然有些擔憂道。


    太傅為三公之一,是朝廷的輔佐大臣,也是帝王之師,地位非同一般。


    宋悠然也是沒有料到,趙誌安竟然能與太傅的孫子交好。


    說起來,趙誌安的運氣實在不錯。


    出身邊城農家,能得父母鼎力支持,專心求學;


    中舉後被富家千金相中,嶽家供他入京參加會試,還出資給他家在盛京買了一處宅院;


    入了仕途,還能與朝廷重臣家的子孫交好,說不得仕途都能因此起飛……


    不過,就算趙誌安官做的再高,地位也越不過鎮國公府去。


    “我跟他家已經沒有關係了,管他跟誰玩得好呢!”宋悠然不以為然。


    嫣然點點頭:“姐姐最善良了,那天還能同意請顧神醫給趙太太問診。”


    經過顧神醫問診,趙誌安的太太有了好轉,胎兒算是保住了。


    “那次就當是報趙大爺、趙大娘收留之恩吧!”


    宋悠然衝著嘿嘿笑:“也算是歪打正著,那日顧神醫若是沒去趙家,就不會順道來了咱們家,也就不會這麽早診出娘親有孕。”


    懷孕不滿一月就能診斷出來,顧神醫真不愧“神醫”之名!


    若是那日他沒有發現裴氏懷孕,按著之前的計劃,裴氏是要跟著去廣濟寺的。


    那日廣濟寺人潮擁擠、香火繚繞,對於大齡孕婦裴氏來說實在算不得友好!


    “種下善因,必定收獲善果,姐姐的善意之舉迴報到了娘親身上。”


    嫣然不由感慨:“日後,我也要多行善事,為姐姐積德。”


    ……


    因為兩個孩子還在家裏,宋悠然並未留在宋家用午膳。


    擔心平平因為沒帶他出門鬧脾氣,宋悠然看見路邊有賣木質刀劍玩具的攤位,忙叫停了馬車。


    她親自給平平挑了玩具後,才重新登車離開。


    卻不知這一幕,被路旁酒樓裏的兩男子看個正著。


    此處離六部衙門不遠,中午下值的趙誌安,被他新結交的好友鄧博容請到了酒樓用膳。


    從宋悠然的馬車停下,到馬車駛離,兩人不約而同默默向下看著,都未開口說話。


    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裏,鄧博容覷著趙誌安神色。


    意味深長說道:“趙老弟,我聽別人說那位世子夫人,在你們一家離開祖籍前,就認識了江世子,可有此事?”


    “鄧兄,此為謠傳,事實並非如此。”趙誌安否認道。


    鄧博容繼續道:“聽聞你是臘月離開的祖籍,而江家那一雙龍鳳胎是九月生的,都說十月懷胎,這樣推算下去,說不得你們一家離開時,她已暗結珠胎?”


    一席話說的趙誌安心亂如麻,半晌說不出話來!


    鄧博容見他如此,低聲問道:“你仔細想想為兄的話,是不是很有道理?”


    鄧博容以為趙誌安是被自己的一席話說動了,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他卻不知,趙誌安心中翻江倒海其實是想到了其他。


    東陵的朝堂上,鄧太傅與鎮國公分別是文、武官員之首。


    文臣武將之爭,自古有之,數不勝數!


    東陵朝堂也不例外。


    鄧太傅認為鎮國公粗魯,鎮國公覺得鄧太傅裝相。


    從先帝時起,兩人就互相看不順眼。


    趙誌安原本以為,這兩位重臣之間雖表麵不合,但朝堂上每逢遇到大事,文武官員都是互相合作的。


    尤其是此次與西陵戰爭時,鎮國公為首的武將在前線戰鬥時,以鄧太傅為首的文官,保證了糧草與軍餉的供應。


    因著雙方之間的配合,才能迅速拿下西陵半壁江山。


    難道,戰爭結束,雙方又要開始對抗了嗎?


    但汙蔑鎮國公府內宅女眷的行徑,無恥之極。


    是那位在讀書人眼裏德高望重的鄧太傅,授意鄧博容做的嗎?


    趙誌安心亂如麻,連鄧博容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他以為自己已明確告訴鄧博容,那件事是謠傳,


    他卻想不到,因為他聯想到朝堂之爭,心中過於震撼,遲遲未迴答鄧博容的話,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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