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白點頭:“那姨娘還有個女兒,她對那個女孩兒的態度,跟對呂灤完全不一樣,聽聞她曾為了給那女孩兒出頭,跟呂夫人鬧過幾迴,呂金春為此非常頭痛!”


    “就算她是重女輕男,也不至於兒子失蹤幾天,都不聞不問吧?難道她知道孩子不是她的?這好似也說不通啊!”宋悠然猜測道。


    江晏白攬著她的手輕拍了她兩下:“到底是什麽原因,很快就能知道了。我進宮稟報後,皇上姐夫決定將文大人和呂副將召進宮,將現在的情況告訴這二人。”


    “不等確定了再說嗎?”宋悠然疑惑問道。


    江晏白向她解釋道:“姐夫說,若我們的猜測是真,就應讓他們親人早日團聚。更何況,說不定有他們兩家配合調查,調查會進展的更加順利!”


    當時永平帝是這樣說的:“文大人已六十有五,不知還能活幾年,他活著時若能給那孩子多些照顧,去時心中也能少些遺憾。”


    宋悠然原以為慧清三人會被暫時保護在廣濟寺中,沒想到,這位永平皇帝如此仁善,竟會直接找了文大人與呂副將。


    “皇上真是個好人!”


    江晏白聽到懷中人喃喃的嘀咕了一句,低頭看去,就見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他寵溺的輕拍著她,溫聲哄道:“睡吧!”


    宋悠然很快睡著。


    就在江晏白準備入睡之際。


    值夜的碧玉在外低聲稟道:“世子,江林有事稟報!”


    將手臂從宋悠然頸下緩緩抽出,江晏白才小心的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江林正等著怡然居院子裏,他見江晏白出來,忙上前低聲稟告:“世子,有人追殺文二,被咱們的暗衛救了下來,現在屬下令人把他關在地牢裏了。文二傷勢不輕,要不要請大夫給他醫治?”


    江晏白道:“讓秦大夫給他看看,保證他死不了就行。”


    “是,屬下明白!”


    江林剛要轉身,又來了一句:“世子,您請少夫人給屬下指個媳婦,行不?”


    “她才迴京多久,哪裏認識幾個人?怎麽不讓許媽媽幫你相看?”江晏白問道。


    江林不讚同道:“少夫人可是佛祖保佑的人,是有大運道的人,屬下相信少夫人的眼光。”


    “嗬嗬……幹你的正事去吧!”江晏白無語道。


    今天皇上也提起廣濟寺發生的事。


    為了幫宋悠然保守秘密,他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第一次在皇上麵前撒謊。


    而屋裏唿唿大睡的那位“佛祖保佑的人”,還不知道因為她的舉動,引起了怎樣的轟動呢!


    聽江林提起,他又想起這件令他頭大的事!


    江林不滿抗議道:“您現在倒好,老婆孩子熱炕頭都有了,您就不能心疼心疼屬下?我娘還等著抱孫子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跟少夫人提一句,她幫不幫我可不保證!”江晏白踢他一腳,轉身迴屋去了。


    江林一臉喜色:“得嘞!屬下告退!”


    ……


    隔了一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宋悠然正準備去鬆雲院繼續給老祖宗畫肖像。


    這兩日忙的見不著人的江晏白突然迴來了。


    “然然,跟我出去一趟!”


    宋悠然疑惑問道:“去哪裏?”


    “廣濟寺……”江晏白向宋悠然耳語道。


    “好,咱們現在就去!”宋悠然兩眼晶亮,急切道。


    江晏白笑道:“不急!帶上平平和安安兩個!”


    初八那天,怕擠著兩個孩子,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哄得他們留在府裏。


    若是今天出門還不帶他們,迴來有的磨了!


    不過,這倆孩子偏心的很,不磨娘,隻磨爹!


    一家四口到達廣濟寺時,文家和呂家的人已到齊了。


    文家來了文老大人和文大人兩個,又從十梅庵接來了那位老姨娘。


    呂家來的是呂金春、呂夫人,和那位曾做過外室的花姨娘。


    慧清和慧能兩人,原以為隻是方丈傳喚,沒想到進門就見到滿屋子的人。


    “貧僧見過世子、世子夫人、諸位施主!”


    慧清帶著慧能向諸人見禮。


    花姨娘顫抖著走向慧能,她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著:“是他,他才是我的兒子!”


    她伸出發抖的雙手想要觸摸慧能的臉。


    慧能退後一步,嚴肅道:“女施主,貧僧自知生的相貌堂堂、英俊瀟灑,但貧僧乃出家人,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


    呂金春的夫人笑了起來:“這臭不要臉的模樣,跟他爹一模一樣,錯不了,這就是咱呂家的孩子。”


    “這小子長的確實是像老子!”


    呂金春說完,才想起江晏白、宋悠然在場,他撓撓頭:“世子、世子夫人,對不住。”


    江晏白笑道:“無礙!”


    呂家那位花姨娘被慧能說的又哭又笑:“你這死孩子,我是你親娘!娘摸你,你怕什麽?”


    花姨娘擦著眼淚說道:“這些年,每當看到那個贗品,都覺得他令人厭惡,為了這事姨娘自責了多年。兒子,你不知道,姨娘今日有多高興……”


    “你到底在說啥呢?”慧能防備說道。


    呂金春將這個看上去不怎麽精明的傻兒子,拉到了一旁,低聲向他解釋來龍去脈。


    另一邊,文老大人和文大人見了慧清長相,便知皇上與江世子所言屬實。


    以前府裏那個文二相貌平凡,長的與文家人毫無相似之處。


    眼前的慧清額頭、眉眼與文老大人、文大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高挺的鼻梁與飽滿的唇形,則是隨了一旁看得呆住了的老姨娘。


    “孩子,對不住!”文老大人麵帶歉意對慧清說道。


    他張張嘴,不知從何說起!


    文大人上前一步,道:“父親,我來跟二弟解釋吧!”


    呂金春與慧能那邊,一個說一個問,還有呂夫人和姨娘在旁補充。


    文家這邊卻是不同,文家老大說著,慧清聽著。


    而文老大人和那老姨娘,則隻怔怔的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一邊是吵鬧卻又溫馨。


    一邊是安靜卻又冷清。


    宋悠然看著文家人的反應,覺得十分別扭。


    她拉了江晏白悄悄出去,低聲問道:“文家人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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