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德妃娘娘,主子好心去看望,她竟然反咬一口。”說起來,今苡便止不住心頭的火氣。


    將長秋宮的事說了一遍,雖然帝後樣子並未懷疑什麽,但一點不製止德妃的態度那不就是默認嗎。


    她們家主子她還不清楚嗎,平日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


    一入宮倒好,什麽帽子都往自家主子頭上扣。


    “今苡姑娘消消氣,這能坐穩四妃之位的哪有簡單的。何況這般不正說明咱們主子得寵,才惹來這些記恨。”小福子是看慣了後宮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情來,比這殘酷陰險的不少。


    他早就習慣了,何況他覺得他家主子的福氣不比德妃差。


    他的幾句話倒真的叫今苡安慰不少,隻是委屈她們主子了,為這些莫須有的言論所累。


    洛梓珺確實生氣,但是這氣來得快去的也快。這一路走來氣都撒完了,現在想起德妃昏厥的模樣甚至還有幾分好笑。


    她倒是說暈就暈,這本事,便是台上的戲子都要甘拜下風。


    “將文房四寶拿出來,我要作畫。”擔心又想起長秋宮的事,洛梓珺決定給自己找些事兒做。


    除了洛府的人,沒人知道洛梓珺極善丹青,尤其是奇山怪石,奇珍異草。


    原本隻是在家畫著玩兒,不想某日洛青昀去國子監不小心帶了去,無意間被那丹青夫子瞧見,硬說要收他為為關門弟子。


    洛青昀自不敢說實話,擔心為自家妹妹招來麻煩。


    隻說地上撿來的,夫子自是不信,不過在觀察幾天發現洛青昀確實沒有這方麵的天賦這才作罷。


    主子有興致,今苡今安求之不得,忙去準備。


    不過兩三筆,一隻老鱉便躍然於紙上,接著周圍添上山川河流。


    最惹眼的當屬於老鱉麵前的一塊布滿青苔的石頭,它似乎沒注意一頭撞了上去,現下正暈頭轉向。


    分明還沒上色,不過寥寥幾筆,老鱉的神態已經活靈活現。


    接著便是上色,本來蒼白的畫卷漸漸變得生動。


    “主子畫的真好,就跟活得似的。”今安還是第一次見洛梓珺作畫,不由驚歎道。


    雖然不明白洛梓珺這幅畫有什麽含義,不過並不影響欣賞。


    這時一旁的今苡笑著補了一句,“其他都挺好,就是這老鱉眼神不太好。”


    她原本是想逗主子開心。


    洛梓珺也確實樂了,甚至還拍了下她的肩,“還是今苡最懂我。”


    今苡不明所以,但是看著洛梓珺難掩愉悅的麵容,莫名覺得哪裏怪怪的。


    “主子,奴婢先收起來吧,以免碰壞了。”倒是今安看著那生動的老鱉,不知想到什麽,臉色變得奇怪。


    今兒長秋宮眼神不好的不少,但以她們主子的性格這說的定然是那一位了。


    這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借題發揮,又不知要扣什麽帽子在主子頭上,還是盡快收起來為好。


    “為什麽要收起來,今兒感覺不錯,裱起來掛到寢殿好了。”洛梓珺還沒欣賞夠呢,自然不願。


    且越看手中的畫越滿意,靛青的水,濃綠的山以及翠綠的老鱉,相得益彰不掛起來才是可惜了。


    今安:.....。


    還要掛在寢殿,是生怕那位瞧不見。


    最後在今安的據理力爭下,眼瞎老鱉圖還是掛進了寢殿。


    今安已經盡量放在不惹人注意的位置了,可那別具一格的色彩實在紮眼。


    一日後,殷羨煊來月華宮一眼便注意到了。


    “這是出自誰手,怎之前未見過。”他進入內殿視線先是在落在桌前的洛梓珺身上,接著便被那幅活靈活現的老鱉圖吸引了。


    瞧著倒是眼前一新,不過筆法陌生,倒是看不出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是嬪妾劣作,讓陛下見笑了。”洛梓珺輕笑一聲,如往常一般,“陛下今兒怎麽得空來嬪妾這兒了?”


    朝堂之事,長秋宮之亂就夠分身乏術了。她原想著,蠻族平息之前,對方應無心後宮才是。


    “今兒朕高興,安瀾王大敗蠻族,不日將班師迴朝。”殷羨煊的視線頓時從畫上轉移,眉間帶著幾分喜是。


    他嘴角的笑意不加掩飾,絲毫不加收斂地將自己的喜悅傳遞給洛梓珺。


    安瀾王是先皇的第八子,其母隻是低下的宮女,因先皇醉酒而被臨幸,因而並不得先皇寵愛。


    雖不是一母同胞,兩人的感情卻很好。小時候的安瀾王很是瘦弱,全靠殷羨煊的照拂。


    大抵是物極必反,長大後的安瀾王身材極為壯碩,甚至比殷羨煊還高半個頭。


    在戰場上更是驍勇,好似木頭人,遍體鱗傷卻能麵不改色。


    安瀾王沒有其他的喜好,獨對行兵打仗感興趣。如今二十又三,還是孑然一身。


    不管是蠻族大敗,還是安瀾王迴朝都算是幸事。


    “卻是大喜事,蠻族不再進犯,邊塞百姓也可安然過冬。”洛梓珺自是心中喜悅,隻是身邊的人情緒愈發的明顯。


    感受到他的喜悅,難得她隻安靜聆聽並不打擾,恰當的時候奉上一杯熱茶。


    此時,殷羨煊確是話語一頓,雖說洛梓珺舉動同往常一般,可他總覺得哪裏不一樣。


    看她斟茶倒水,乖順地到自己麵前。殷羨煊突然發現哪裏不一樣了, 她太守規矩了。


    若是往常她早就撲上來,甚至還會趁著他高興得寸進尺得提要求。


    端茶倒水這些事更是碰也不會碰,隻會叫宮人準備妥當。為了討好他,自己殷勤得送到他嘴邊。


    “姣姣還在生朕的氣。”他抓住洛梓珺倒茶的手,笑意過後的眉眼帶著一種獨特的柔和。


    這樣帶著篤定的問詢,宛若尋常夫妻般,做錯事的夫君小心翼翼地試探夫人心意。


    “嬪妾為何生氣,陛下又不曾做錯什麽。”洛梓珺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以為這幾日她已經不在意了。


    實際心底還是氣的,氣德妃的蠻橫誣陷,氣殷羨煊的心盲眼瞎。


    這幾日的粉飾太平隻是假象,否則也不會裝模作樣在這兒斟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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