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注意到來人嚇得臉色清白,“陛下贖罪,陛下贖罪....”


    這般毛手毛腳,哪裏伺候得了人。不過現下也不是處置人的好時候。


    殷羨煊皺眉看了一眼,繞開她往裏去了。


    梁盛落後一步,“還不起來,陛下麵前,做事仔細點。”


    宮女驚魂未定,連連道謝退了出去。


    洛梓珺是準備歇息時突然胃心絞痛,就跟刀子在裏麵攪弄,痛得她差點翻出床榻。


    今苡曾學了點醫術,看出來是冰用多了,忙叫人熬了薑湯。


    可也隻是緩解了絲絲疼痛,沒有辦法她們才冒險闖入長秋宮。


    此刻洛梓珺的臉煞白極了,額前碎發都被冷汗打濕,就跟水裏撈出來似的,連說話的戾氣都沒有。


    一見殷羨煊,在她周圍擦汗揉按腹部的宮人便退開。


    “姣姣。”洛梓珺蜷縮著,殷羨煊坐在床榻邊,拿過宮人手中錦帕為其擦拭額頭的汗水。


    洛梓珺虛弱睜眼看著他,“陛下,好疼啊!”


    那雙璀璨的眼眸此刻帶著水霧看著人, 周圍人的心都揉吧揉吧泡了進去。


    “乖啊,忍一忍,一會兒就好。”殷羨煊低聲安撫著,轉頭便換了副臉色。“還不過來看看,怎麽迴事?”


    老禦醫氣喘籲籲上前,摸著胡子開始診脈,不一會兒就撤迴來。


    “迴稟陛下,貴人是食多了寒涼之物引起了胃心痛,開些鎮痛暖身的湯藥即可。”


    殷羨煊這才鬆了口氣,擺擺手,“趕緊去抓藥。”


    “是。”老禦醫摸了摸頭上的虛汗,跟著今苡出了月華宮。


    今苡腿腳麻利,很快就將藥熬好。


    用了藥,腹部的疼痛緩和不少,這麽一番折騰下來洛梓珺身心俱疲緩緩陷入沉睡。


    她那裏想到帝王這些時候才開始秋後算賬,他問了宮人才知洛梓珺一下午用了四碗冰碗,這才引來了如今的不適。


    殷羨煊看著酣然睡去的洛梓珺,沒舍得將人叫醒訓斥,隻撫摸般捏了捏她蒼白的臉頰。


    “你呀,一會兒的功夫不看著點就將自己折騰病了,叫朕怎麽放心。”


    似乎感受到臉上不舒服,睡夢中的洛梓珺不高興地皺起眉,又把自己往被褥裏埋了埋。


    “嬌氣。”殷羨煊氣笑了,睡著了都這麽橫。


    這般說著,卻在清洗後將人整個攬入懷中,一隻手掌還有意貼在對方的腹部上。


    今晚的陣勢不算小,很快德妃娘娘被截胡的消息已經傳遍後宮。


    興德宮內,賢妃在燭火下繡著什麽,聽聞消息,感歎得說了一句,“她也有今天呀。”


    賢妃生的柔弱,一雙盈盈眸子似乎都盛滿溫柔,說是更是輕聲細語。


    一個宮人過來挑了挑燭心,讓燭火越發明亮。


    “娘娘這就是報應,德妃娘娘之前可沒有仗著二皇子便霸著陛下,這下終於有人製她了。”她滿臉快意,顯然對德妃不滿已久。


    “妄議妃嬪,自家宮中便罷,外麵可不許如此。”賢妃無奈看了她一眼,大抵是貼身宮人的緣故,不好說什麽重話製止。


    宮人名初芙,自入宮便在賢妃處伺候。因曾受過賢妃恩惠,對賢妃忠心不二。


    “奴婢知道的。”知道賢妃謹慎,初芙乖乖應道,“不過娘娘,這個瑾貴人本事不小,能截胡德妃。需不需要....”


    便是四妃誰還沒有受寵的時候,但是這般特殊的還是頭一次,叫人不得不防。


    “不急,自有人按捺不住。”賢妃的繡工很好,一朵並蒂蓮在深藍色的緞麵上緩緩盛開。她放在燭火下看了看,“如何?”


    “栩栩如生,娘娘繡工越發了得,陛下見了定然喜歡。”初芙笑著道,她不是自負,這後宮中,繡工便沒有能比她娘娘更好的。


    凡是娘娘送的東西陛下也最為受用,留地最久。


    “你呀,慣會哄我。”賢妃摸了摸那並蒂蓮花,眼中是綿綿情意,似乎將滿腔情誼都注入其中。


    後宮之中 ,無人不愛慕威武不凡的陛下。哪怕是她入宮之前一心為了家族,而如今卻隻求陛下的一眼迴眸。


    她苦練繡工,凡事追求盡善盡美,也不過是想奪得帝王目光罷了。


    “娘娘,歇息吧。”初芙心中有些酸澀,勸道。


    賢妃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似藏著猛獸,“都這麽晚了,是該歇下了。”


    這一覺洛梓珺睡得極為不舒服,她有時覺得自己在火爐中,又想被囚困住在某處不得動彈。


    她皺眉睜眼,麵前是一堵窒息的人牆。視線完全被遮擋,她往上拱了拱,這才看清禁錮自己一整晚的是兩條有力的手臂。


    仰頭看著麵前這人沉睡的麵容,洛梓珺眼底浮現幾分驚訝,難得見這人比自己起得還晚。


    陛下勤勉,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每每洛梓珺還在熟睡,身邊之人就已經悄無聲息離開。


    此刻的殷羨煊穿著輕薄的褻衣,他側躺著,有力的雙臂緊緊擁著懷裏的人。


    嘴角拉成一條直線,便是在睡夢中也盡顯威嚴,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這嚇唬誰呢?


    洛梓珺不覺大膽伸手將那唇角往上推了推。


    這時拉成一條線的薄唇輕啟,“醒了?”


    指腹一滑,從那開啟的縫隙間探了進去。溫熱柔軟的觸感讓洛梓珺愣了一下,隨機反應過了自己在幹什麽,閃電般把自己手抽出來。


    “陛下您怎麽未去上朝?”她仰頭,討好笑道。


    希望陛下能忘記剛剛自己的大逆不道。


    “時辰尚早,還記得昨日發生何時?”殷羨煊似乎並不在意方才發生的事,捏著她的指尖揉了揉。


    他說話漫不經心的,心情似乎還不錯,應是不生氣的。


    “昨日.......”洛梓珺想了想,隻記得昨兒睡得早了些,後來似乎又醒了一次。


    並無甚特別,不過陛下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那雙眸子清澈又無辜,顯然已經忘了昨晚的事兒。


    “身體可好些了,胃心還痛嗎?”殷羨煊眉頭微挑,倒是個不記痛的。


    原是睡蒙了沒想起來,殷羨煊這般一提,昨夜錐心刺骨的痛便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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