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珺一時竟看呆了,此刻他身著隨意,沒有半點帝王威嚴,她才會如此大膽直勾勾看著人不放。


    “看什麽?”似乎對方目光太灼熱,也太純粹,殷羨煊並未動怒。


    俊美的臉上滿是遊刃有餘,隻是心裏卻莫名一熱。


    洛梓珺卻注意到他微紅的耳尖,心裏微微驚訝。


    入宮之前洛母教過她很多的夫妻之道,而洛玄心思不如洛母細膩,隻是把自己所認知的帝王全部告訴了她。


    殷羨煊英明睿智,不是墨守成規的迂腐之人。他雷厲風行,凡令必行。他用兵如神,戰場上無往不勝。


    總而言之,他是個好皇帝,無需懼怕。


    “陛下好看。”所以洛梓珺也沒有隱瞞,心底的話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洛梓珺才反應過來說了什麽,頓時有些羞赧。感覺自己跟個登徒子似的,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


    不過一想自己不過實話實說,便又理直氣壯起來。


    “你倒是實誠。”殷羨煊頓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般大膽,一時間竟有些無言。


    他牽起她的手,略帶低沉的聲音竟然帶著一絲無奈。


    洛梓珺看著前方高大的身影,覺得大概是自己聽錯了,無所不能的帝王怎會對一個小女子無奈呢。


    殷羨煊果然是明君,他將洛梓珺帶入寢殿,卻隻是將人安置在床榻邊。自己反而去了一邊的案幾旁開始處理政務。


    洛梓珺坐在床榻邊,渾身都僵了,見對麵的人沒有注意,悄悄換了個姿勢。


    過了一會兒,感覺坐著不舒服,幹脆直接躺下。見對麵的人隱隱的縱容,姿勢也越發地隨意。


    緊跟在殷羨煊身邊的伺候的梁公公已經看了好幾眼床榻,實在猜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


    這又是正紅又是龍鳳燭,可見對瑾主子的重視。但偏偏這個節骨眼又一頭紮在政務上,這到底是真重視還是看在洛將軍的麵上。


    梁公公是跟在殷羨煊身邊的老人,現在也有些看不清。


    以至於雖然看到洛梓珺的行為現在不符合規矩,也不敢說什麽。


    紅燭已過半,洛梓珺趴在床榻上差點睡去,初始的害羞緊張已經消失幹淨,現在隻想睡過去。


    “陛下,不就寢嗎?”洛梓珺趴在手臂上,精致好看的臉在燭火下乖巧又帶著無聲的誘惑。


    單薄貼身的寢衣因為姿勢的緣故將那腰間曲線完美勾勒下來,隱藏在紅色的床幔後,勾人心魂。


    她不知道這簡單的幾個字在他人心中造成了怎樣的變化。


    “這些撤了吧。”隻見端坐的帝王手不覺收緊,狹長的眸子看了一眼床榻,便極快轉移。


    梁公公如釋重負,趕緊將案幾的東西收走,隻是看到朱筆上的裂紋,看了眼不動聲色的帝王。心中已暗暗將這位瑾主子的地位又提升了好幾個階梯。


    殷羨煊移步到床榻邊,同時殿外的宮人送來了兩杯酒。


    洛梓珺跪坐起身,疑惑地看著遞過來的酒杯。


    對上那雙燦若繁星的眸子,殷羨煊莫名心中一動,他配合的俯下身,“姣姣,飲下這杯酒你我便是夫妻了。”


    他皮囊本就迷惑人心,如此專注看著一個人似乎是看什麽獨一無二的珍寶。


    洛梓珺愣愣接過杯子,竟也沒多想,以為是宮中侍寢正常的流程。大抵帝王仁厚,對後宮中人也是善待的。


    之前嬤嬤教規矩,那宮規繁瑣又麻煩,她也沒仔細聽,嬤嬤們卻也不曾為難,這侍寢也是一知半解,跟著帝王總是沒錯的。


    被勾起手臂,兩臂交纏。若是已成婚之人,便知道這是合巹酒,隻有夫妻成婚之夜才會同飲。


    洛梓珺並不喜烈酒,家中為她準備的都是不醉人的甜酒。不想這宮中酒水入口的竟不辛辣,帶著熟悉的甜香。


    她好奇地看著殷羨煊的杯子,難道陛下喝的是同一種,真難以想象。


    正想著,視線突然反轉。


    她被人抱起,驟然失去平衡,下意識抓住身前之人的衣襟。


    寢衣材質單薄涼爽,滑溜溜跟遊魚似的,抓沒抓住,反而摸了好幾把壁壘分明的線條。


    愣愣抬頭,對上那雙暗沉的眸子,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什麽。頓時手僵在空中,無擺放之地。


    被勾得滿身火氣的殷羨煊抓住那兩隻不安分的小手,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個輕吻。


    “陛下。”洛梓珺被手上灼熱的溫度燙的發顫,睫羽如蝴蝶展翅般顫動。


    心如鼓跳,到底是頭一遭,緊張又害怕。


    殷羨煊壓製著眸中火焰,滾燙的手輕撫著洛梓珺的臉,“不怕。”


    他嗓音低沉此刻帶著一絲喑啞,莫名讓洛梓珺安心。


    妖孽的一樣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洛梓珺就跟被蠱惑般挪不開眼,直到唇瓣被吸吮親咬,微微酥麻和刺痛喚醒了她的神誌。


    媚眼朦朧,眼中晶瑩從眼角滑落。


    這時一雙大手遮住了視線,黑暗中她隻能悲鳴著抓緊身上的人。


    發間玉簪被抽離,如瀑青絲傾瀉而下,撲在如血的床鋪上,極致的黑和純粹的紅交織在一起。


    “不......”


    紅色的窗幔搖曳不停,一隻布滿痕跡的從縫隙間鑽出來。但還沒享受片刻自由,一雙更大的手插\/入指縫間,將那玉白的小手拉了迴去。


    乾安宮一共叫了三次水,時間一次比一次長,守在外麵的梁公公直打瞌睡。


    跟別說偌大的後宮,未免者不知道幾何。


    翌日,天微微泛起亮光。


    梁公公已經在門口來迴轉了好幾圈,馬上就要上朝了,可陛下還醒。這還是頭一次,陛下起得這般晚。


    最後梁公公還是決定冒著責罰的風險上前,“陛下, 該起了。”


    雖然陛下動怒可怕,但朝政耽誤不得。何況若是將瑾貴人放在心上,這朝政更是不能放心,不然那些迂腐大臣不定又要編排什麽。


    殷羨煊刷的睜眼,眼底哪裏有半分睡意。


    他繡著雲紋的領口現在大敞開,清晰可見結實胸膛上的幾道紅痕。似乎被什麽尖銳的東西抓過,從脖頸處一直蔓延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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