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這裏又沒有其他人,說說嘛。”洛梓珺滿不在乎擺手。


    這怎麽叫她說出口,明玥原是極不願的,但是耐不住洛梓珺的軟磨硬泡。


    “婚姻之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近日母親也提過,隻是一直未曾明說。”明夫人也曾隱晦問過她的意見,不過她哪裏好意思說什麽,隻說憑母親做主,何況她也不知心中是什麽想法。


    這些事明夫人自是比她看得明白,她相信母親。


    “那定下來,可不許瞞我。”洛梓珺也不失望,拉著明玥的手非要她保證。


    洛母就生了一個獨女,所以她是把明玥當做自己親姐姐看待。自然要親眼看看這個能夠使其托付終身的。


    明玥被磨的沒了脾氣,“好,第一個告訴你。”


    “說什麽呢?在門口就聽到聲兒了。”這時明朗提著一個盒子出現。


    兩姐妹笑吟吟對視一眼,洛梓珺嬌哼一聲,“女兒家的事不告訴你?”


    “好啊,可惜姣姣沒有口福了,這月瀅齋的糕點唯有我自己獨享了,”明朗也不惱,隻慢悠悠打開盒子。香甜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盒子裏整齊擺放著四款顏色各異,形狀不同的糕點。觸及邊緣還能感覺一絲溫熱,顯然是新鮮出爐的。


    “大表哥最是溫文爾雅,氣量非凡,絕不是這麽狠心的人。”洛梓珺當即變了臉色,嘴跟抹了蜜似的,這裏麵可都是她最喜歡的糕點。


    可惜那店家也是奇怪,每日所賣數量都不一樣,且每日每人隻能買一份。晚了,有時洛梓珺都不一定能買到。


    大約是物以稀為貴,吃了這些年竟也不膩。


    明朗無奈搖頭,滿眼笑意。“你呀就知哄騙我。”


    初見時,如今的妙齡少女還是個奶團子,小小的一個追在他身後甜甜地叫大表哥,叫人心軟不已。小團子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那小嘴一張依舊能叫人發軟。


    洛梓珺不滿地皺了皺鼻子,“哪有,我明明說的都是實話。”


    “是是是,我投降。”明朗自是說不過她,把盒子推到他麵前。


    洛梓珺也不客氣,吃了兩塊解了饞,她似乎想到什麽。“大表哥,我記得下月就科考了,可有把握?”


    這幾日洛青昀就關在書房溫書呢,就連明玥的及笄禮都沒放出來,估計科考之前是出不來了。


    “盡力而為。”明朗深深的看著洛梓珺,雖然說的盡力而為,眼裏卻是勢在必得的光。


    “嗯嗯,那祝大表哥蟾宮折桂,前程似錦。”洛梓珺並未注意,不過看他現在毫無緊張的姿態,準備得應該很充分。


    洛梓珺沒能留太久,不一會兒就隨咯母離開。


    明家兄妹目送馬車遠去,明玥收迴目光,看明朗目光沉沉,心中猜測越發篤定。


    “大哥,你是不是.....”心悅姣姣。


    “阿玥,慎言!”明朗輕聲打斷,明玥想問什麽,他自然是清楚的。隻是人言可畏,對於洛梓珺他總是謹慎的。


    何況現在還不是談這些的好時機。


    明玥望著明朗離開的背影,眼裏滿是擔心。她跟姣姣梓珺在一起時間最長,姣姣想什麽她最是清楚。


    對於明朗,姣姣從來都是當哥哥看待,她隻怕大哥最後會失望了。


    接下來幾月科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可惜洛青昀不是讀書的料,第一輪都沒過。


    結果出來那天,挨了洛玄好一頓打,在床上休養了好一陣。


    “扶我起來,我還有大事要辦。”洛青昀趴在床上,屁股腫得高高,還身殘誌堅叫小廝扶他起來。


    洛梓珺過來就見這樣一幕,心裏好笑又好氣,“起什麽起,好好休息才是,好之前哪兒也不準去。”


    她直接讓小廝下去,房間就剩兄妹二人。


    洛青昀頭埋在枕頭不說話,似乎是嫌丟人。


    “二哥,你就消停幾天吧,父親本想讓你去祠堂思過,幸虧母親勸阻。”聞到屋裏淡淡的血腥味,洛梓珺又心疼了,聲音也軟了幾分。


    “姣姣,二哥是不是很沒用?”這麽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打一頓,洛青昀也是有自尊心的,心裏也是委屈的。


    本來他就不是讀書的料,自小讀書就比洛青川差。他之前就說過不想讀書,不想科考,還不是被逼著去。


    洛梓珺坐在床邊,拍了拍自己脆弱二哥的肩膀,“怎麽會呢,在姣姣心中,二哥是最厲害的。”


    她這麽說也是這麽想的,洛家兄弟各有千秋,大哥謹慎行事滴水不漏,二哥機敏腦筋轉的快,死路都能闖出一條活路來。


    洛青昀灰敗的心瞬間被治愈,他抬頭別扭又勉強道。“好吧,那就休息幾天,免得你們瞎擔心”


    “諾,大哥托我帶著傷藥,他有事空了再來看你。”洛梓珺也不戳穿他,拍了拍帶來的小包裹。


    洛青昀心裏受用,嘴上卻不饒人,“那裏就這樣嬌貴,還那這麽多藥,大哥以為開藥鋪呢。”


    自己在洛青川心底的位置還是重嘛。


    “哦,對了,大哥說多拿些下次也可以用。”洛梓珺似才想起什麽,又補充一句。


    洛青昀心底的感動瞬間碎成渣。


    新帝繼位,朝堂中職位空缺,帝王大膽任用新鮮血液,寒門貴子一視同仁。


    因此這幾年能人輩出,明朗才華出眾也不過第四名。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優秀,但對明朗來說卻遠遠不夠。


    前三甲皆來自不同縣城,有兩位是寒門子弟。


    明初堯一眼便看中了狀元,絲毫不嫌棄這位狀元來自貧瘠縣城,身無長物。說來也是緣分,明玥曾與這人在佛音寺有過一麵之緣。


    宴請三甲之時,洛梓珺也去了,遠遠瞧了一眼狀元。


    他長得斯文,身材高挑卻有些清瘦,穿著樸素的衣衫,卻不能掩飾他渾身不凡的氣質。麵對追捧讚揚,不卑不亢,麵對歌舞美姬,目不斜視。


    看著倒是個好的,就是不知道人品怎麽樣。


    明玥看一眼便忍不住紅了臉頰,不好意思再看,顯然心裏也是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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