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君穿著睡衣坐在床上,又擔心又多疑。她擔心之前會出什麽事,但是也怕自己暴露。


    手機收到了好幾條消息,她都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眼神迷離,心不在焉。


    “出什麽事了?”藍斯源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夫妻同床共枕這麽多年,深知彼此的習性。


    沈麗君故意轉過身去,給他一個後背。


    藍斯源輕描淡寫的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沈麗君不說話,但是他好像感覺她的身體在抽搐著。


    藍斯源摟著她,一把將她翻過來,看見沈麗君一臉淚水,她胡亂的一擦,再次倔強的轉過去。


    “你不說我怎麽幫你呢?”藍斯源一時之下也猜不出發生了什麽事。


    “你哥跟你嫂又來了嗎?他們威脅你什麽了嗎?”


    見她不說話,藍斯源就當他默認了。當即就從床頭櫃上拿出手機,給碼頭的小兄弟們打電話,要把他大哥揍一頓。


    “不是我哥……”沈麗君奪過他手機,然後委屈的哇哇哭起來。


    她這麽一哭,藍斯源倒是心疼起來了。


    “你看看你弄這是什麽事兒?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呢?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藍斯源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這麽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哭起來的時候還挺讓人心疼的。


    畢竟同床共枕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沈麗君穩定了情緒之後,開始說起子千。


    “那孩子病了,白血病……人進了重症監護室,兩天了還沒出來。我聽阿鳳絮叨了半天,說是需要直係親屬捐獻骨髓……”


    藍斯源立刻就知道她的多重意思了。她想救,但是她不敢,她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怕子千恨她。


    可是不救孩子,她又於心不忍,當年拋棄孩子已經很愧疚了,能做一點事情彌補也是好的。


    反正自己以後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可若是瞞著身份平白無故的捐獻,怎麽能不讓人起疑呢?再說了,在捐獻之前是需要檢查匹配度的,隻要醫生稍微關注一下檢查報告,那直接坐實了她們是親生母女的關係。


    藍斯源愣了幾分鍾,這幾分鍾裏,他腦子裏麵開始有無數計劃了。


    “你別管了,這事我去處理。”


    藍斯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麗君就知道了他肯定能解決。


    他當即就拿著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一個外國友人,是個什麽醫學博士,在中科院裏擔任重要職務。


    “你好,大衛。”


    對方很客氣的稱他為藍總。


    “有一個病,我想諮詢一下。”藍斯源起身,站在陽台上,然後點燃了一支煙,慢慢的聽對方說。


    “發個捐獻者的注意事項給我吧!”


    藍斯源掛了電話之後,過了兩分鍾,手機收到了微信消息:


    飲食上要避免刺激性的食物,禁煙禁酒,多吃蔬菜水果,注意休息避免熬夜和劇烈運動。


    可是,周起同是個酒鬼。


    藍斯源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決定試一試。也不知道這個家夥現在還有沒有存活在這個世上。


    “阿年,現在有空嗎?”


    “哥,有什麽事嗎?需要我過去嗎?”


    “你不用過來,把你位置發給我,我過去找你。”藍斯源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沒有點手段怎麽能行?


    “你早點休息,我去想辦法解決。孩子我肯定是要救的,哪怕是個陌生的孩子求上門,我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別的不說,藍斯源是真的喜歡孩子——喜歡每一個孩子。


    如果有一天他犯法了,可能會是偷稅漏稅,殺人劫貨,但絕對不會傷害婦女兒童。


    他來到弟弟的球廳,正好乞祖德也在。


    “大哥。”


    “源哥。”


    兩個人在藍斯源跟前,就是妥妥的弟弟。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唿,然後被他推著進了裏麵的休息室。他在藍斯年的沙發上坐下,說了句:把門關上。


    弟弟迅速關門,還順手反鎖了。


    藍斯源不是那種霸道的男人,他甚至看起來溫文爾雅,可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讓人不可反駁的氣場。


    “給你們倆派個任務,迴你嫂子家一趟,找她那個酒鬼前夫,周起同。”


    “找他幹嘛呀?”阿年不解的問。


    “子千的病,你們都知道了吧?”


    “哦!用他的身體……”乞祖德懂了。


    “是讓他捐獻骨髓救自己的親生女兒。我有兩個條件你們記清楚:第一,不許讓他知道子千和自己的關係;第二,不要讓他見到你大嫂。把這人給我弄過來,找個酒店24小時看管,戒煙戒酒,我會給你們一份飲食表,讓他吃什麽就吃什麽,先養上一段時間。”


    這麽聽著好像要嘎腰子似的。


    “行,我們倆去辦。”藍斯年點點頭,哥哥的話就是命令,絕不反駁。


    “還有,別沒事整天泡在這裏,有空多去公司裏管管。”


    藍斯源把話說完了,事情也交代清楚了,一支煙差不多也剛好抽完,他滅了煙頭起身準備走。


    “阿德,沒事的話就早點迴家,阿年還沒娶老婆沒有人管他,你不一樣。”


    說著還拍了拍乞祖德的肩膀。


    “知道了。”乞祖德點點頭。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這句話聽在心裏,但他是答應了。


    藍斯源半夜迴到家的時候,沈麗君還在等他。她坐立不安,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麽了。


    “你怎麽還沒睡?”


    “你……”此時的沈麗君看起來楚楚可憐。


    “我去找了個醫生諮詢一下,迴頭我找幾個捐獻者,到時候找他們去采血做比對。”


    “能找到合適的嗎?”


    “能吧,我感覺是可以。隻要這個病可以治,花錢解決的都不算事。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深邃的像是當年受過什麽委屈一樣。


    他當年確實很窮,被別人看不起,爸媽死的時候家裏窮的連親戚都很少。


    也許是因為那種環境造成了他特別會審時度勢。年紀輕輕到處討好別人,花言巧語,能說會道。


    可在藍斯源自己看來:當時不過是搖尾乞憐的狗罷了。


    在某一個方麵有些極端的人,一定是因為當年某些事造成的。


    藍斯源拚命的掙錢!就是因為窮所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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