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周,藝術班的同學們都接到通知,晚上變成四連課,不用再十分鍾內跑迴去了。他們好一陣歡唿。


    體育課上,夏小安抱了籃球玩兒,後來她的球被馬奕信拿走了,她也蹲過去聽郝時林給王冰冰講題了。


    看著他們討論的地理題,趁著書寫的時間,夏小安一頓吐槽,“理論和現實有的完全不一樣,還非要這樣寫,我都覺得很對不起上帝。”


    “在乎那麽多幹嘛,能拿分就行了。”王冰冰說,“安安,現在幾點了。”


    夏小安看了一下手表,起了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塵,“還有六分鍾,走吧。”


    王冰冰看到她從口袋裏拿出來手表,這才想起來上學期她問夏小安手表的事兒,“對了安安,我的錢攢夠了,下周能不能讓你哥哥給我帶個手表啊?”


    夏小安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上學期說過這個事兒,她點點頭,“當然可以。”


    郝時林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夏小安手裏的表。


    確實是小女生喜歡的花裏胡哨的樣子。


    晚上熄燈後,夏小安給星辰發了消息讓他明天給送過來兩個手表。星辰辦事效率鐵定是好的,大課間的時候夏小安就去門衛那兒拿了。


    她提著著袋子一蹦一跳的迴了教室,然後把表給了雙胞胎,“我哥說現在沒有同款的了,就拿了兩個低配的。這兩個不能訂車票,其它的和我的手表都是一樣的。”


    主要是說的匆忙,還沒加入功能。


    兩人一節課都在摸索,摸索一遍之後,麵麵相覷。這還叫低配?


    夏小安迴到自己位置上,馬奕信就問她給雙胞胎送什麽了。還質問她為什麽沒有他和郝時林的,是不是不把他倆當朋友了!


    幾天來,他也是一直在觀察夏小安的,除了和班裏班委課代表啥的有必要的交流,其餘的夏小安基本上都是沒主動搭理過。包括他們兩人。


    夏小安皺了一下眉,揉了揉眼睛,趴在桌子上,“冰冰喜歡我的手表,想讓我哥哥幫忙給她也買一個,我哥哥給我送來了,我得給人家送過去。我同桌也知道的!”


    郝時林著實也想不到這倆幼稚鬼爭論還能扯到他,他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他知情。


    馬奕信不幹了,“郝時林咱倆是不是兄弟了!高德安,咱倆是不是哥們兒了!竟然瞞著我!我也要一個!多少錢,我晚上就轉給你!”


    夏小安在心裏重新估了一下價,她壓了壓聲音,很是慎重,“雖然沒多貴,但是冰冰還是攢了一些日子的錢,而且沒拿到和我的同款。我哥哥拿了兩個低配的,丹丹又給我補了二百。”


    “囉唆什麽呢,哥是那沒錢人?她倆的多少錢你給哥直接說,哥要倆比她倆更低配的!”


    “八百八。”夏小安沒給馬奕信一絲喘息的機會,隨口說了一個已經上市的價格。


    “切~不就是八百八嘛。”馬奕信說完,郝時林都停下來抬頭一臉看神經病的樣子看著馬奕信。


    馬奕信停頓下來,他看了看郝時林,又看了看夏小安,第一次主動降低了自己的分貝,“就你這兒童手表,八百八?”


    夏小安點點頭。這麽理解也沒錯,就是貨幣單位不一樣而已。


    之後的好幾天馬奕信都不吭聲了,時不時地看夏小安用的東西,到了最後一天,他叫住了夏小安,拿著手機對著她猛拍一頓。


    夏小安對著鏡頭還擺動作,一直到教室外傳來一聲夏小寶她才停下來和馬奕信揮手拜拜。


    郝時林迴到家好不容易得了空,拿起手機想要看會兒短視頻,馬奕信的信息就轟炸他了。


    他看著馬奕信不停發過來的截圖很是疑惑,給他發了個問號。


    馬奕信消停了,郝時林剛看了三個視頻,馬奕信又發來了一堆對比圖。


    這下他看明白了,也知道離校前拍夏小安幹嘛了。


    馬奕信:“臥槽,咱小同桌竟然是個小富婆啊!人家一件外套都比得上我爸媽兩人快半年的工資了!”


    郝時林:“嗯。”


    馬奕信:“你說我現在給她做狗腿,能傍上她的大腿嗎?【捂嘴哭】”


    郝時林:“你腦子裏裝的是什麽?”


    馬奕信:“我想少奮鬥三十年【狗頭】”


    新的一周開始,夏小安明顯感受到了馬奕信的變化,譬如每節課下課馬奕信都笑著問她要不要出去;做曆史作業的時候,馬奕信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卷子,隻要夏小安遲疑,或者她做錯了,馬奕信就立馬拿著書給她講;吃晚飯時死皮賴臉地跟著,給她背包。


    夏小安隻是覺得奇怪,但是馬奕信對她好,她也會對馬奕信好,不再嗆他話,把自己的花餅分一點給他,平時和雙胞胎出去買東西了,想起來了也會給他帶一個,看他做數學和英語時也會幫他。


    時間一長,所有人都看出來了。甚至班主任還專門把郝時林叫了出去問兩人的情況。


    郝時林當然也聽到了傳言,說什麽兩人在處對象。如果他不知道真相的話他說不定也會相信這個傳言。但實際情況他太清楚了。


    什麽兩人互相買禮物啊,他的那一份算什麽?


    郝時林毫不保留的把馬奕信當初的說辭給供了出來。班主任氣急敗壞地把馬奕信叫到了門口,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馬奕信笑嘻嘻地哄著老師,最後老師生無可戀的讓他迴去了。


    夏小安見馬奕信迴來後,又是一人一顆糖,三人動作整齊,撕開糖紙,塞進嘴裏,低頭寫作業。


    夏小安小聲問:“老師叫你們出去幹嘛了?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不會。”郝時林迴答的一個斬釘截鐵。


    馬奕信不知道在憤怒的寫什麽東西,寫完就給了夏小安,夏小安看得雲裏霧裏的,把紙給了郝時林。郝時林看完後說:“給他說,要做就好好做,不要半途而廢。”


    夏小安學的很棒,馬奕信氣的差點掀桌子。


    晚上舞蹈課,趁著休息,她把倆同桌生氣的事兒給斯蒂文說了。斯蒂文笑笑沒說話,心裏在感慨現在的孩子真的是會鑽門道。


    晚上夏小安想了好久好久,看到王冰冰給自己分享的視頻想起來點事兒。


    第二天中午進班,她拿著手提袋進來了。


    見兩人終於來了,夏小安趕緊讓兩人坐下,和分糖果一樣,一人一個,“昨晚說的急,沒有包裝袋,手表已經充好電了,電話卡也插好了,話費也有。”


    馬奕信已經迫不及待拆了,黑色運動款。他很滿意。他也想把郝時林的拆開。


    郝時林想謝謝夏小安的好意,但他不想要手表,又看到夏小安那“你敢拒絕我立馬哭給你看”的神情,他隻是把手表放進了課兜,說了句謝謝。


    手表到手了,馬奕信更賣力了。老師幹脆直接忽略他,眼不見心不煩。


    到了周四,夏小安拿著杯子出去了。馬奕信怎麽能安心呢,他立馬跟過去,問夏小安怎麽了。


    夏小安咬著吸管,慢悠悠的,“今天我姐姐生日,我們要去給她過生日。”


    “噢,是咱姐生日啊。幫我祝咱姐生日快樂。”馬奕信笑嘻嘻的。


    夏小安嗯了一聲,喊了聲報告進去了,馬奕信也跟著進來了。


    班主任早都把假條批好了,還很慈祥地叮囑夏小安出去注意安全。真的一個眼神都沒給馬奕信。


    他這狗腿狗的整個辦公室都知道了!


    真的是把他的老臉丟盡了!


    不過夏小安在他班,他也真的有不安心。有馬奕信這個狗腿也好,旁邊還有個郝時林看著,這倆活寶還願意聽郝時林的話,他也放心了不少。


    夏小安把第二張假條給了雙胞胎幫忙交給老師,最後一節一下課,她背著小水壺一蹦一跳的出校門了。


    夏老爺子也坐飛機從y國飛了迴來。


    夏穎十六歲了。


    今天的宴會似乎有點不一樣。夏小安拉著王露露的手緩緩走入會場,站在夏梅身邊。


    七點半,宴會的主角終於登場。


    夏小安看夏穎順直的頭發,又看了看夏梅。夏梅似乎是在忍著自己的情緒。


    隻見夏穎走到夏老爺子麵前跪下,夏陽在一旁揚聲:“拜。”


    夏穎對著夏老爺子磕了一個頭。


    “淨麵。”


    隻見李峰一身正裝端著臉盆過來,十分嚴肅的給夏穎擦臉。


    “請賜花。”


    夏老爺子緊緊握著手中的拐杖,聲音微微顫抖,“夏穎安,夏氏安輩第七,生於四月,點牡丹。願先人庇佑小輩萬事如意。”


    夏陽握緊了拳頭,咬著牙齒,“點花。”


    任凡達一身正裝,身邊跟著個人端著盛放筆和顏料的盤子走到夏老爺子麵前,他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夏小安清晰地看到了她爺爺花白的眉毛狠狠地往下壓,她的長輩們和哥哥們都表情凝重,帶著名為憤怒的情緒盯著跪在地上點花的男人。尤其是她五哥,她看到她五哥眼睛都紅了。


    眉間牡丹終於畫完,下一個流程夏小安都知道是盤發戴簪,但夏陽始終不張口。兩人就那麽跪著。


    幾分鍾後,夏陽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天花板,隻聽見他的鼻音很重,“盤發,戴簪。”


    他的最後兩個字輕飄飄,卻如同雷聲一樣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裏。夏小五轉過了身,辛雲送拍了拍他的肩。


    夏小安感覺自己的臉有點濕,她才後知後覺自己也落淚了。


    一聲禮成,夏小五已經蹲下來泣不成聲,女眷們也有的不停拭淚。


    “任氏凡達,於穎安有恩,兩人相悅,特此聘穎安為妻。願先人庇佑新人琴瑟和鳴,偕老共度此生。”


    任氏和夏氏合作也便公告了。


    夏小安沒有找任何人問這是怎麽迴事。她躲在陽台上坐在秋千上看著那一輪殘月。


    “這是誰在賞月,還是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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