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在歡愉中,欲生欲死。


    而十幾公裏外,被留在徐行家的侯元政,卻因為突然甩來的送命題,愁得不知所措。


    嚴重懷疑徐行後腦勺長了隻眼睛,低頭都能察覺出有人在盯著他看。


    還煞有介事的問:“我好看嗎?”


    侯元政差點被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蠱惑,心跳加速,慌亂挪開視線。


    這是什麽刁鑽的問題?根本沒辦法迴答好嘛。


    說不好看吧。感覺有些違心,而且沒禮貌。


    萬一自戀的徐教授不愛聽,再把他給得罪,不讓小北藏在家裏可怎麽辦?


    承認好看吧。他又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大半夜,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還誇這麽肉麻,腦子有病。


    侯元政陷入兩難的糾結。


    一向自認為挺伶牙俐齒,此時此刻才可悲的意識到,那些引以為傲,張口能退敵的嘴皮子功夫,也就跟陸康互懟的時候利索。


    真到了該用的時候,笨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房間裏的氣氛,變得很微妙。


    徐行問完話,倒沒有急切要迴複。他垂下頭,若無其事的繼續處理傷口。


    直至纏好紗布,仍保持剛才的姿勢,把侯元政的腿輕輕抱在懷裏。


    他仰起臉,眯著眼笑: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嗎?都糾結五分鍾了,還沒想好?”


    侯元政支支吾吾:“那個,難倒不難,就是……”


    徐行打斷他:“就是不好看唄。唉……”


    搶白完,還略有些失望的歎口氣。看起來,像傷了自尊似的。


    侯元政被觸動,咬咬牙,心道:豁出去了。


    腦子有病,就有病吧。總比惹他生氣,再把小北攆出去強。


    “也不是,挺好看的。”


    侯元政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腳被往前拽了拽,抵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徐教授,你……”


    侯元政長這麽大,純情到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


    哪經得住這種親密的肢體接觸,連驚帶羞,臉都紅了。


    他嚇得想要抽迴腳,卻被徐行緊緊抓住腳踝,動彈不了。


    “別緊張。我隻是想讓你聽一聽,真實反應下的心跳。”


    被抓住腳踝就算了。關鍵,徐行溫熱的手,還溫柔的撫摸在腳背上。


    摸得侯元政跟遭電擊般,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萬萬沒想到,表麵斯文正派的徐教授,背地裏,竟然有摸人臭腳的嗜好?


    變態啊。


    侯元政再想委曲求全的顧全大局,也有些忍受不了,這怎麽看都屬於騷擾吧?


    “什麽真實反應?你快放開。”侯元政紅著臉,盡可能使自己的語氣平靜,又不失威懾力。


    言外之意:再不放開,小心我踹你了啊!


    殊不知,他這種想要發火,又極力克製的羞窘表情,在徐行的眼裏,愈發可愛。


    就跟生氣抱胸跺腳扭頭說“哼!再不鬆開,就不理你了”的小朋友一樣。


    “你沒覺得,我的心跳,很快嗎?”徐行一本正經的問。


    明明他在騷擾別人,臉上卻坦坦蕩蕩,就跟探討某個高深的學術課題般,絲毫不見猥瑣。


    侯元政不敢真踹他。


    他腿還沒好,站都站不起來。


    倘若自己腳上沒輕沒重,再給踹的上半身也失靈,禍就闖大了。


    到時候,這輩子都得被他拴在家裏,伺候吃喝拉撒。


    侯元政權衡利弊,放棄抵抗,強迫自己冷靜。


    他切實感受到,徐行的胸膛滾燙,順著腳底敏感肌膚,傳到身上,令他也不由得熱了幾分。


    “嘭嘭嘭”強有力的心跳,似乎要掙脫胸腔,急不可耐的鑽入緊貼的腳掌,想跳進他的心裏,合而為一似的。


    “這人,是怎麽了?”侯元政不懂緣由,暗暗嘀咕。


    徐行看穿他的疑惑,將腳掌貼的更近一些,緩緩開口:


    “人在過度喜悅,興奮,緊張的時候,會有心跳加速的反應。”


    “……”


    侯元政還以為他能說出點別的,這不是常識嘛,大家都知道啊。


    “我聽過了,麻煩徐教授請放手吧。”他嚐試再次抽腿,卻仍被扣住。


    “還有,遇到心之所向,也會如此。”徐行凝視他片刻,又輕聲補充一句。


    “啥?”侯元政沒聽懂。


    但他很有自知之明,抿緊嘴不打算問。問肯定就是,他接受不了的東西。


    “那個,謝謝幫我包紮。”侯元政瞟到腿上細致纏繞的紗布,用感激轉移話題。


    “不客氣。”徐行終於舍得鬆開他的腳。


    侯元政得到解脫,快速將腿縮迴床上。跟躲避洪水猛獸般,還下意識朝裏挪挪身體。


    他摸不透徐行究竟是怎麽樣的人,莫名有種緊張和惶恐。


    “你沒必要怕我。”


    他的任何小心思,都瞞不過心理學教授的眼睛。


    “我這個樣子,能做什麽?”徐行聳聳肩,指指自己輪椅裏的雙腿,自嘲的說。


    是哦。侯元政猛然醒悟。


    媽的,被他剛才的騷操作,差點擾亂心智。


    自己可是警察,身手不說很厲害,對付三個壯漢都沒怕過。


    怕他一個半癱做甚?


    想到這裏,侯元政先前的顧慮一掃而光。


    見徐行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突然生出一種報複的惡趣味。


    得把剛才丟掉的麵子,補迴來不是?


    侯元政側躺在床上,拍拍身旁的空位置,問:


    “這麽晚了,徐教授還不迴你的房間,是想和我一起睡嗎?”


    他得意洋洋的認為,在這裏,真要做點什麽,隻有自己完全具備那個條件。


    徐行連掙紮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該怕的是他才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你慌不慌?


    誰料,徐行聞言,神情非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大大方方的接受邀請:


    “未嚐不可呢。”


    侯元政:“……”


    這人是真不怕,還是看穿他是紙老虎,光有嚇唬人的本領?


    越是這樣,越不能輸。


    侯元政使勁咽咽口水,裝出副浪蕩公子哥的模樣,硬著頭皮拿腔作勢:


    “來,躺在弟弟身邊。咱可提前說好,萬一我半夜把控不住,發生點什麽,都是你情我願。”


    徐行果然被震住。


    他瞳孔緊縮,不可置信的看著侯元政。


    就連扶在輪椅上的手,都下意識收攏成拳。


    侯元政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挑釁的眨眨眼:心理學教授又怎麽樣?


    小樣,還治不了你?


    徐行很快就從短暫的震驚中,恢複正常。


    他從容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薄片小東西,用兩根手指頭夾著:


    “看來,你是早有準備呀?”


    侯元政定睛一瞧,待看清為何物後,羞窘得要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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