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鳴收到隊長的指示,一個人開車前往馬慶安藏身的小旅館。


    平時出任務,安全起見,都是兩人一組。


    可能考慮到,李禪也在旅館看守馬慶安,所以才沒有讓搭檔跟著。


    出發之前,隊長拍著他肩膀千叮萬囑,馬慶安是非常重要的目擊證人。


    務必要將他順利帶迴警局,這樣,囂張跋扈的盛成宇就該走到頭了。


    齊鳴按照導航,大約開車半個多小時,才到達李禪所發定位的小旅館。


    他把車停在旅館門口,給李禪打電話:“下來吧,我到了。”


    李禪卻央求他上樓:“你上來一趟吧,我受了點傷,怕下樓過程中鉗製不住他,再跑掉就不好了。”


    齊鳴什麽都沒想,鎖好車門,快步邁入旅館。


    他不知道的是,身後有一輛車,始終悄無聲息的跟著。


    直至齊鳴走進旅館,這輛白色小轎車裏,才緩緩停靠在他車的旁邊。


    沒一會兒,從車裏下來兩個人。


    竟是陸康和林笙。


    他們耳朵裏各戴了一隻藍牙耳機,邊快速觀察了四周,邊低頭往旅館裏走。


    “好像,沒什麽可疑人員。”林笙敏銳的掃了一圈,輕輕在陸康身側說。


    陸康點點頭:“嗯,也不能掉以輕心。”


    林笙第一次和哥哥出任務,既緊張又興奮。


    兩人尾隨齊鳴上了四樓,看著他敲開李禪所在房間的門。


    為避免打草驚蛇,獲得更多的訊息。他們沒敢靠的太近,貓在樓梯口,捂著耳機仔細聆聽著。


    “陸隊,你到底是懷疑哪一個?”林笙按捺不住,小聲問。


    陸康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小子還挺懂規矩,在家哥哥長哥哥短,跟下蛋母雞似的,“咯咯咯”不停。


    一出任務辦正事,立馬收斂,端出副認真乖巧小跟班的架勢,公私分明的稱唿起“陸隊”了。


    怪可愛的。


    陸康忍不住拿手指彈了下他的腦袋,壓低聲音說:“他們兩個,我誰都不信。噓!”


    林笙還要張口,被陸康手勢製止。耳機裏開始傳進來兩人的對話。


    ……


    短暫的五分鍾後。


    陸康和林笙兩人破門而入,裏麵的情形讓他變了臉色。


    房間裏一片狼藉,打鬥痕跡明顯,且窗戶敞開著。


    林笙一個箭步上前,從窗戶裏望下去,看到輛黑色麵包車,倉皇駛離。


    他即便跳窗去追,也是來不及。趴窗台試量了一番,最終放棄。


    齊鳴後背和腹部都中刀,鮮血正汩汩外流。此刻,倒在血泊裏,奄奄一息。


    “頭兒……”他艱難的張張口,眼睛望向旁邊的李禪。


    李禪也受了傷,正握著一把沾滿血的匕首,不知所措。


    “隊,隊長……”


    他見撞開門,鐵青臉走進來的陸康,更是惶恐無比,忙將匕首扔掉。


    “我,我是正當防衛。他,他剛才想殺我滅口!”


    陸康顧不得聽他解釋,蹲下身子按緊齊鳴的傷口,急切的喚著:


    “齊鳴,你怎麽樣?千萬不要睡,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終究還是疏忽大意了。


    陸康沒料到兇犯會如此謹慎,提前藏在房間裏,一言不發。


    所以,在耳機裏從頭到尾隻是捕捉到了齊鳴和李禪兩人的爭論聲。


    內鬼究竟是誰,也得出分曉。


    二人正從樓梯口出來,打算破門將人逮捕時。


    突然聽到齊鳴痛哼一聲,緊接著是劇烈的打鬥聲響。二打一,往死裏弄的那種。


    林笙反應迅速的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兩人踹了一分鍾多,才將反鎖的門給踹開。


    林笙不待陸康吩咐,就將李禪銬住一隻手腕,另一邊鎖死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看了眼地上的齊鳴,還有悔恨不已的陸康,輕輕安撫道:


    “陸隊,別擔心。他沒傷到要害,死不了。”


    李禪被銬住,他不可接受,為自己喊冤:


    “頭兒,你為什麽抓我啊?咱們不是商議好的,就用馬慶安引出他嗎?”


    陸康按住齊鳴的手不敢鬆,聞言迴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連朝夕相處這麽多年的兄弟,都能下得去毒手!我真是小瞧你了。”


    “我沒有!是他突然掏出匕首,說我知道他的身份,要殺我滅口……。”


    李禪還在狡辯,林笙慢悠悠摘下耳機,塞進他的耳朵裏。


    “聽到了嗎?”


    李禪震驚不已:“你,你放了竊聽器?”


    他將目光定格在,齊鳴衣領下,不易發覺的那顆豆子大小的紐扣上。


    救護車來的很及時,很快將齊鳴拉到醫院。


    陸康和林笙也押著李禪,塞進車裏朝警局趕。


    在車裏,林笙將銬住自己的那一端取下來,鎖在把手上。


    李禪吊著胳膊,眼神呆滯,一直望著窗外,什麽都不說。


    林笙開車,陸康坐副駕駛。他從後視鏡瞥了眼心如死灰的李禪,冷冷道:


    “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趁這段時間,好好想一想,自己都幹了些什麽!對得起警徽下發的誓言嗎?”


    李禪睫毛顫了顫,依舊目視窗外,抿緊嘴巴。


    他幹過什麽,心裏比誰都清楚。


    隻是怎麽都沒料到,到頭來,隊長對他還是抱有懷疑,挖了那麽大一個坑。


    當時咖啡廳私談,陸康的表現,絲毫沒有任何破綻。


    所以,隊長不愧是隊長,埋的夠深,是他大意了。


    “是不是在想,我怎麽又懷疑到你頭上了?”


    李禪終於有了點反應,側過臉,與後視鏡裏的陸康對視。


    陸康倒也不藏著掖著,淡淡說:“很簡單。我早就感覺出來,內鬼並不是盛成宇的人。”


    李禪啞然失笑。


    終究被吊起來好奇心,再次著了狡猾隊長的道,問: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


    陸康揚揚眉:“審趙明義的時候,雖然我和候副隊關掉監控。你們在外麵,對裏麵的情況一無所知。”


    陸康停頓一下,扭頭盯著李禪,繼續說下去:


    “可,我還是故意讓侯副隊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把趙明義咬出盛成宇用毒品逼死周沫沫,泄露給了你和齊鳴。”


    李禪漠然:“那又能說明什麽?”


    陸康坐正身子:“是說明不了什麽。我後來,悄悄去見了盛成宇,套他知不知這件事?”


    “結果,他對此事表現的一無所知。所以,我當時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內鬼,損害老板這麽大利益的事情,都不給通個信,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你並不在乎盛成宇怎麽樣,而是怕我們順著他這條蘿卜,帶出更多的泥!所以,將糖紙包裝廠的信息,給了一籌莫展的齊鳴!”


    “你怎麽知道是我給他的?”


    陸康見他事到如今,還不願承認,便將手機裏的照片翻出來,給他看:


    “隊裏都知道你做事最細致謹慎,遇到可疑內容,習慣用鉛筆畫線。喏,這是你給齊鳴劃的重點吧?”


    李禪望了眼照片,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癱在後座,喃喃道:


    “我告訴他看完後,用碎紙機銷毀的。他為什麽還要留著……”


    陸康意味深長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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