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打開車門,攙扶女人坐到後排座上。


    他原本是打算將人先送迴家,再迴警局。聽完行人講述她的遭遇,陸康覺得事有蹊蹺。


    便想著將人一同拉迴警局,再厚著臉皮,借一位技術科的女同誌,幫詢問詢問。


    注:刑偵支隊都是男的,女犯人或者其他女性問詢時,是需要有女警在場的。所以,他每次隻能去借人。


    陸康正要啟動車子,女人突然從後排探過身子,抓住陸康的胳膊,情緒開始變得暴躁,哭喊著:“他們肯定殺了我的兒子!他們殺了我的兒子啊!”


    安全起見,陸康隻得先熄火,轉過身,安慰她說:


    “阿姨,您別激動。咱們現在就去警局,到時候您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如果真有人害了溫華,警察不會放過他的!”


    女人一聽找警察,眼神裏浮現出畏懼,她使勁搖頭:“不去,不去。我不去找警察,他們是一夥的!”


    陸康耐心勸她:“警察是辦案的,是公平正義的代表,不會和任何人一夥。”


    女人像是聽了個笑話,盯著陸康怪異的看了 一會兒,突然開始笑,更加陰鷙冷森:


    “哈哈哈。你騙我,你們都騙我!我兒子就是被他們殺了,才沒有自己偷東西!”


    陸康無奈的歎口氣。看樣子,女人受得刺激真不小,瘋癲的厲害。


    這樣的話,即便帶到警局,問出的話,大概率也沒辦法作為調查依據。


    不過,人家的兒子的確是失蹤了。


    也不知道下麵的人是怎麽處理的,鬧成現在這個樣子。罷了,慎重起見,還是找個人疏導疏導最好。


    陸康等女人的情緒穩定下來些後,才將車子發動。


    汽車剛起步,手機就響了。


    陸康看了一眼,是負責出租屋兇殺案的夏良。他在開車,隻得按下免提。


    “頭兒。法醫那邊出結果了。”夏良應該在外麵,傳進來的聲音很吵。


    “魚缸裏撈出的兩個頭骨,經鑒定為一男一女。散落的肋骨腿骨等殘骸,與女頭骨是同一人的。另外陽台上無頭骨架,是那個男頭骨的。”


    陸康瞄了一眼後座,女人不知道是被電話裏說的頭骨肋骨啥的嚇住了,還是怎麽的,突然安靜下來。瞪大眼睛看著後視鏡,一動都不動。


    “嗯,接著說,身份能確定嗎?”


    夏良:“死者身份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我懷疑兇手,很可能是一個叫方劍的送貨司機。”


    “方劍?”


    夏良:“對。我從房東那裏了解到,租客是一個叫方劍的男人。身份證上信息顯示年齡三十一歲,家就住出事小區的對麵。且,查到他是退伍軍人出身,體格強壯。製服一男一女兩個受害人,應該很輕鬆。”


    “就憑這些?”


    夏良補充道:“當然不是。我還調了小區裏的監控,發現一個全身上下包裹嚴實的男人,曾連續一周,早中晚頻繁出入該小區。最重要的是,房東也指認,監控裏看不到臉的男人,頭上那個黑色帽子,就是兩個月前與她簽訂租房合同時,方劍所戴著的。”


    陸康耐心聽他講述著。


    “還有,我們順著線索,去到方劍的家裏。發現他自己有房產,150多平的大房子,前幾年全款拿下的呢。裝修奢華,家具檔次極高,還有很多收藏品,價值都不便宜……。”


    “頭兒,你說,他要是沒嫌疑,為什麽放著大豪宅不住,跑去租個啥都沒有的老破小呢?”


    陸康想起兇案現場,除了大魚缸,一點家具都沒有。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但也不敢輕易下結論,提醒夏良:“有沒有查他與老婆的關係怎麽樣?”


    有的男人,放著舒服的家不待,非要在外麵尋找刺激。


    夏良:“他還沒結婚。據說,連個正式場合露麵的女朋友都沒有。噢,還有一點更可疑。他是個普通的送貨司機,家庭條件一般。父母每個月加起來,也就五千多的退休金。你說,他怎麽買得起那麽大的房?光裝修我算著,大一百萬都下不來……。”


    照此看來,的確這個叫方劍的人,疑點重重,嫌疑比較大。


    首先,退伍軍人出身。反偵查能力這一塊,應該不會差。所以,現場的痕跡才能被清理的很徹底,一點破綻沒有。


    其次,他不明來源的巨額資金,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陸康思索片刻,相當於同意了夏良的推測,說:“既然這樣,那就盡快實施抓捕!”


    夏良那邊有些氣餒的說:“不好辦啊。我們找到他上班的送貨公司,老板反映,他連車帶人,已經失蹤一個多月。到現在,誰都聯係不到他。”


    “失蹤了?”


    這樣,嫌疑就更大了。


    殺人後躲避製裁,是罪犯一貫的做法。隻要沒躲到地球之外,還在江城地界上,總會露出蛛絲馬跡。


    陸康:“那擴大範圍的去查!但凡與他有過接觸的,都不能放過。”


    陸康與夏良通完電話,又瞥了一眼後座,他擔心剛才的對話被女人聽到,會泄露案情,想要叮囑幾句。


    誰知,女人神情動了動,黯淡空洞的眼神從後視鏡裏鎖定陸康,幹裂的嘴唇止不住的顫動。


    她好像有什麽話要問,但又害怕問出來後,會是她最不想得到的結果。


    “阿姨,你怎麽了?”陸康從後視鏡裏與她對望,莫名感覺被強大的悲痛籠罩,壓得他唿吸一滯。


    一直沒有說話的女人,突然像鬼魅一樣,從後座猛然身體前傾,雙手扒著座椅,盯著手機,問:


    “方劍殺了人?”


    陸康驚詫她怎麽突然這麽說。恰好是紅綠燈,他鬆掉油門,迴頭看著女人,盡可能平靜的解釋道:“目前還不確定,隻是懷疑而已。阿姨,我要拜托您一件事,關於剛才的電話內容,希望能替我保密。”


    女人好像根本沒聽進去他的話,自顧自的繼續往下問,隻是神情變得更加緊張了:“他殺了什麽人?”


    陸康揉揉眉心,耐心的糾正道:“我再給您強調一遍,他有沒有殺人,現在還不確定。警察辦案得講究證據……。”


    “就是他殺的!我兒子一定是他殺的!”女人不待陸康說完,忽然歇斯底裏的喊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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