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夕柔也沒閑著,每天早出晚歸,拿著房產證到處去查看房子的情況。


    房子分散在京市各處,每棟房子的情況都不一樣,夕柔每天就跟開盲盒一樣,痛苦而快樂著。


    房子很多,不少房子買了之後,江浩民都忘記自己買了這麽一處房子,直接丟空在那裏吃灰,看著可把夕柔給心疼壞了。


    為此,她專門找了江耀祖,給他分配了一支裝修隊,每發現一處丟空的房子,就安排人過去裝修。


    一連奔波了幾天,夕柔也就看了十幾處房子,除了幾個在出租的鋪麵外,要重新裝修的房子就要有5-6套。


    她有些心累,有錢人都這麽任性嗎?買了房子,居然扔在那裏不管不顧了,真是浪費!租出去能得一大筆租金啊!


    不行,等她檢查完這批房子,她一定要找個中介來幫忙出租,自己來租不現實,管理也麻煩。


    這天,夕柔帶著裝修隊的工頭來到了房產證上的一處宅子,準備開門進去的時候,門從裏麵開了。


    一個40歲多的大嬸看到夕柔,立刻警惕起來:“你是什麽人?幹嘛?”


    夕柔愣了一下,走錯啦?


    她後退了幾步,查看牆上的門牌,沒錯啊,三元裏80號,這宅子確實是他們家的呀。


    而且她來之前還特意確定了,這房子是沒出租的,怎麽會有人住在裏麵?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住在我家的房子裏?”夕柔臉色不悅,問道。


    那大嬸 心裏咯噔了一下,原來是房主來了,但這房子她們家已經住進來十幾年了,一直沒人來管,今年還重新裝修了,準備給他兒子娶媳婦。


    現在房主忽然找上門來,那她兒子娶媳婦的事情不得泡湯。


    她眼珠子轉了轉,見夕柔是個小姑娘,臉色一沉,嚴厲地嗬斥道:“哪來的野丫頭,上我家來鬧事,這房子我們家都住了十幾年,憑什麽說你的?”


    夕柔心裏嗬嗬了,住了我家房子十幾年,還這麽兇悍,以為誰兇誰有理了?


    夕柔不慌不忙地掏出房產證,笑道:“憑我有房產證,你有嗎?”


    那大嬸 臉色一頓,沒想到夕柔居然還有房產證,心裏頓時慌了,但這房子她住了這麽久,想要她搬家,可沒有這麽容易。


    “哼,誰知道你從哪裏搞來的房產證,別以為我們窮人好欺負,我告訴你,這房子我住了十幾年,就是我的。就算天王老子來,這房子也是我們家的。”大嬸索性耍賴了。


    她篤定夕柔一個小姑娘臉皮薄,隻要她不搬,就沒人敢拿她怎樣!


    夕柔簡直是開了眼了,白住了十幾年房子,還賴著不走了,當我是貓咪好欺負?


    這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見夕柔衣著光鮮,還帶著一個男人,以為是有錢人家的人,來鬧事的,對她指指點點起來。


    有人不明就裏,甚至指責起夕柔:“看著長得挺漂亮的一姑娘,怎麽幹起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何嬸一家在這裏住了十幾年,她家的狗子還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現在人家兒子要娶親生子了,你才冒出來說這房子是你家的,誰信啊?”


    “對啊,街坊鄰居都知道的呀,這房子一直都是何家在住,怎麽就成了你的了?”


    “以為我們窮人好欺負嗎?把她趕走!”


    “趕緊走,不然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


    街坊鄰居越說越激動,仿佛自家的房子要被人搶了一樣。


    那工頭看到群情洶湧,有點怕了,小聲說:“小姐,要不我們先撤,再想辦法。這群刁民,你們跟他們硬碰硬,”


    那何嬸見大家都幫著自己,心裏甚是得意。


    “我勸你們趕緊給我走,不然我兒子迴來,有你受的。”何嬸冷笑道。


    何嬸的兒子何大力,是這一片出名的力氣大,一劈手,可以劈斷3塊磚頭。


    因為力氣大,被房管所招去當保安,現在還是房管所的一名保安頭頭。


    何大力繼承了何嬸的性格,貪財又記仇,因為有點小權,平日裏為人囂張跋扈,不把老百姓放在眼裏,附近的街坊鄰居都怕他,但也因為他在,三元裏很少有偷雞摸狗的事情發生,所以大家對他是又愛又恨。


    有位好心的大叔 見夕柔長得細皮嫩肉的,怕她吃虧,便好心勸說:“小姑娘,你還是趕緊走吧,這家人不是好惹的。”


    夕柔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這何嬸什麽來頭,這事一時半會也處理不了,便動了走的心思。


    “嗬嗬,這個社會還是講法講理的,別以為白住了十幾年,這房子就歸你們。你們最好一家好好商量什麽時候搬走,這十幾年的房租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但要是你們死賴著不走,等我下次來,就不怪我不客氣了。”夕柔看著何嬸的眼睛,毫不畏懼地說道。


    何嬸被夕柔冰冷而鎮定的目光給鎮住了,張著口,半天說不出話了。


    還是被身邊的人推了推手臂,才反應過來,一副不以為然地說道:“行啊,有本事就來,我看到底是誰對誰不客氣。”


    那大叔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勸說:“小姑娘,你趕緊走吧,她家你惹不起。”


    夕柔微笑地說道:“謝謝大叔提醒,我這就走。”


    說完,帶著工頭轉身離去。


    何嬸見夕柔走了,轉身迴屋,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就在這時,剛剛勸夕柔離開的那位大叔忽然暈倒在地上,頭撞到了地板,頓時鮮血直流。


    “救命啊,林叔,你怎麽了?”有人驚叫起來。


    一群人圍了過去,大家七嘴八舌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夕柔剛走幾十米,聽到有人唿叫救命,下意識地往迴跑。


    撥開人群,看到剛剛好心勸自己的大叔暈倒在地上,急忙大喊:“都讓開,我是醫生。”


    大家聽到夕柔說自己是醫生,便讓開,有人還幫忙驅趕人群,大家都站到了5米外的地方。


    那工頭本來要走的,看到夕柔又跑了迴去,擔心出事,便跑去給江耀祖打電話。


    夕柔蹲下來,把了一下脈,發現老人是低血糖才會暈的,問題不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頭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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