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四周,現在就剩下那十幾隻雞鴨了,這個不急,明天早上起來再收進空間也不遲。


    一家人站在院子中央,看著剛買到的手的家,心裏滿滿的不舍。


    “這宅子真是好啊,我住了幾天,都不想走了。”陳清雲感歎。


    “誰說不是呢,我還是頭一次住這麽好的宅子,舍不得啊。”夕柱全說。


    夕柔牽著兩人的手,笑道:“到京市後,咱們再買一個這樣的宅子。”


    “哪有這麽容易啊,我聽人說了,京市的房子可貴了。”夕柱全搖著頭說。


    “貴我也能買得起,之前在村裏,我挖了好些野生天麻、靈芝之類的去賣,換了不少錢,都在空間裏放著,走之前,我還把奶奶的錢盒子給拿走了,裏麵有2萬塊錢呢,你就放心吧,肯定能買個好宅子,一家人舒舒服服地住著。”夕柔笑道。


    夕柱全聽了,禁不住感歎:“媽呀,我咋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陳清雲笑了:“你沒做夢,這都是真的,是我家閨女出息了,讀書好,又能幹,我們倆跟著享福了。”


    “可不是嘛,我們享福了。”夕柱全笑道。


    他已經開始期待到京市的生活了。


    至於靖安村,他再也不想迴去了,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地方,就讓它永遠成為過去了。


    那裏已經沒有了自己牽掛的人或事,孩子和妻子在哪,他就在哪,隻要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家就永遠都在。


    這一夜,一家人雖然不在同一張床上睡,但每一個人都睡得特別的安穩,一覺睡到了天亮,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早飯,才收拾好東西出門坐車去。


    走之前,夕柔把鑰匙給了中介公司,由他們幫著把房子租出去。


    火車站人很多,大家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人擠人,看著就頭大。


    好在夕柔一家的東西都放在了寶貝空間裏,所以他們每人手上隻意思意思地提著一個小包包,所以行動起來非常方便。


    檢了票,跟著人流,來到了月台上。


    月台上人很多,不少人是來送行的,有父母送孩子的,也有情侶相送的,也有朋友送朋友的。


    有人不忍離別,偷偷地抹眼淚。


    月台上充斥著離別的悲傷,每個人的臉上都帶不舍,隻有夕柔一家臉上全是微笑,帶著對未來生活期盼的心情,夕柔帶著父母走進屬於她們的旅程。


    軟臥的票價很貴,住這一節車廂的人非富即貴,一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但神情冷漠,默默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全程沒有人和任何其它人交談。


    夕柱全和陳清雲第一次出遠門,也是第一次坐這麽高級的車廂,雖然他們穿得也不差,但骨子裏有種卑微的感覺,低著頭,跟在夕柔的後麵。


    直到兩人進了屬於自己的那一節車廂,他們才鬆了一口氣,變得自在起來。


    把東西歸置齊整,趁著空著的那個位置的人沒有來,夕柔趕緊把空間裏今天要吃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在了小桌子上。陳清雲和夕柱全睡下鋪,夕柔睡上鋪,一家人收拾好,舒舒服服地躺著。


    但直到車開了,也沒有人進來。


    花了3個人的錢,就享受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大家都覺得挺值挺幸運的。


    夕柔翻了個身,就想睡一會,不想鼻子忽然癢癢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噴嚏。


    她覺得有些莫名奇妙,天氣這麽熱,咋就打噴嚏了呢?是那個烏龜王八蛋在我背後罵我?


    靖安村裏,莫桑迴到家中,洗了個澡,然後就把兩隻野雞給剝皮燉了。


    他不會做飯,煮出來的野雞帶著一股腥臊味,沒吃兩口就不想吃了。


    因為受了夕梅梅的一頓汙蔑,又沒見到自己念叨的丫頭,他此刻的心情簡直不要太糟糕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二天,出門想再去夕家碰碰運氣,看夕柔有沒有在家,不想夕家的大門直接被封了。


    在門口張望了一會,有村民經過,便好奇問了一句:“漂亮嬸,這夕家的人呢?咋不見夕柔她們?”


    大嬸正愁著沒處和人討論夕家的事情呢,見莫桑問起,還喊了自己叫漂亮嬸子,便把夕柔一家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最後說到了韓老太一家的下場,她忍不住吐槽:“這韓老太就是壞事做絕了,才會得到這樣的報應,你說你清雲嫂子是多好的一個女人啊,她非誣陷人家偷男人,把人活活地浸了豬籠。夕柱全也是慘,被自己的親弟弟打斷了腿,你是沒在現場啊,我看著他拖著雙腿想去救自己媳婦的時候,我都哭了,慘,真的是太慘了。”


    莫桑聽到這些,眉頭皺成了疙瘩。也不知道小丫頭怎樣了,她要是接受不了,投河自盡了怎麽辦?


    “夕柔呢?你們有沒有看見她?”莫桑急忙問道。


    漂亮嬸想了想,迴答:“她媽媽浸豬籠後,她迴來了一趟,還為她媽洗清了冤屈,但有啥用啊,人都沒了,連屍體都沒找著。有人看到她扶著她爸爸走了,但不知道去哪裏了。”


    莫桑聽了,心裏不斷地揣摩著漂亮嬸的那句話,人沒了,屍體都沒找到,這是怎麽迴事?


    池塘雖然連著一條渠,但不可能連屍體都沒有,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漂亮見莫桑沒說話,便繼續說:“夕柔一家三口不見後,夕家就開始遭殃了,先是遭了賊,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了,韓老太的錢盒子,夕柱根的自行車,還有灶台上的那幾百斤臘肉,雞棚裏的雞鴨,豬棚裏的兩頭大肥豬,就一下午的功夫,全部不見了。


    有人說是夕柔帶走的,那可能嗎?夕柔一個小姑娘,還帶著腿瘸了的夕柱全,怎麽可能拿得了這麽多東西。照我說,肯定是得罪什麽土匪,直接把家給劫了。”


    莫桑心裏很是著急,夕柔這麽一個小丫頭,遭遇了這麽大的打擊,她一個人得多難受啊?


    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帶著夕柱全去哪裏了,會不會不夠錢治病,流落街頭,賣身救父?


    他一想到夕柔全身髒兮兮地跪在街頭,頭上插著一根草的樣子,他的心就忍不住隱隱作痛。


    造孽啊,他幹嘛待在山裏不出來,還等著她來給自己送好吃的,他真是個混蛋。


    但想想,他幹嘛這麽著急啊,他和她又沒什麽關係,他又不是她什麽人,幹嘛這麽心痛?


    不對啊,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她,我怕是交代在山裏。


    莫桑啊,莫桑,做人不能忘本啊,無論如何,你得找到夕柔丫頭,報答她救命之恩才對啊。


    是的,沒錯,我要找到夕柔,報答她的恩情。


    想到這裏,莫桑再也聽不見漂亮嬸說什麽了,連招唿都不打,扭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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