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鬱珠兒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劍微微一揚:


    “你們就這本事,還敢來我的穀裏撒野?”


    她一劍逼退幽州人,迎著對方上前三步,一腳跺在了青石之上,周身內力瞬間激蕩開來。


    她雙目通紅,冷聲喝道:


    “你們這群狗賊給我聽清楚,這張老顛是我的人,輪不到你們帶走!趁著本姑娘現在還沒有大開殺戒之前,識相的,趕緊給我滾!”


    鬱珠兒的內力在空氣中肆意激蕩著,震得對麵的黑衣人們紛紛又後退了好幾步,為首的黑衣人更是臉色大變。


    他提起氣,硬著頭皮,迎著鬱珠兒的方向上前一步,擋在了女子的身前,但他一張原本黝黑的臉上,此時麵色慘白如紙,數息間,唇間已見血痕,眼中更是萌生了隱隱的退意。


    黑衣女子也是臉色一變,但她顯然不甘示弱,咬牙冷冷地說道:


    “你以為你能擋住我們嗎?今日我們必須要帶走張老顛!”


    她話音未落,手中的銀絲再度舞動,化作一道道銀光,向鬱珠兒襲來。


    鬱珠兒毫不退讓,手中的長劍一挺,與銀絲再次交織在一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雙方的戰鬥愈發激烈,刀光劍影在空中交錯,黑衣男子見勢不妙,也提刀再次加入戰鬥,刀風淩厲,直逼鬱珠兒而去。


    “二打一,你們要臉不要了?”


    就在這時,張老顛扛著刀懶洋洋地走了過來,細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惱意。


    黑衣女子眼神一冷,手中的銀絲再次加力,向鬱珠兒襲去。


    然而,卻見張老顛上前幾步,輕描淡寫地揮刀一劈,刀氣如虹,瞬間將那銀絲斬斷。他站在鬱珠兒身旁,目光銳利如鷹,冷冷地盯著黑衣人。


    “張先生,我敬你是先生,親自來接你,你為何如此執迷不悟?非要與幽州做對??!”


    黑衣女子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三分恨意和七分的焦急:


    “若不是我來,你以為王會輕易放過你嗎?”


    “哈。”


    張老顛聽後,冷笑了一聲:


    “放過不放過的,我都在這裏了,動手吧。”


    他手中的刀刃寒芒閃爍,半點沒有退讓的意思。


    “先生!”


    黑衣女子皺著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弄得我的目光不自覺地在她和張老顛的身上來來迴迴地打著轉。


    雖然張老顛隻是說他被困在了湖底數年,但是……


    恩……


    現場不光是我,連鬱珠兒的臉色也愈來愈黑了,我想她多半也品出了張老顛跟這個女子之間不正常的關係。


    “聖女,怎麽辦?”


    黑衣男子被怒極的鬱珠兒在胳膊上狠狠地削了一劍,他不敢硬敵,連忙找了個機會撤了迴來。


    被稱作“聖女”的黑衣女子微微斜眼掃了一眼他的傷口,又看了一眼張老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她很快便冷靜了下來,眼神一厲,咬牙說道:


    “先撤退!但這件事情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她揮動著手中的銀絲,迅速給男子止了血,又招來了兩個人抬起他,就與撤離,卻見鬱珠兒長劍一攔,冷冷道:


    “你們走得了嗎?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當我藥王穀是什麽地方?”


    這裏,原來就是藥王穀。


    我暗暗有些吃驚。江湖上傳聞,藥王穀或在東海之外,或在昆侖之巔,我可從沒想過藥王穀居然在長安城外數裏之地。


    “你說呢?”


    聖女沒有看鬱珠兒,而是牢牢地盯著張老癲,問道:


    “張先生,當真要與我們為敵嗎?你知道我們幽州的實力!”


    “哼,不管你們什麽實力,敢來這裏撒野,我就不會讓你們輕易離開!”


    鬱珠兒見眼前的女子沒有將她放在眼裏,心裏更是惱怒,特別是這女人還這麽赤裸裸、紅果果地覬覦著她的男人!


    “真是該死!”


    鬱珠兒咬著牙,就欲上前將這女子刺成個篩子,卻見張老顛輕輕地握住了她持劍的手。


    “你幹嘛!”


    鬱珠兒皺著眉頭,迴過頭,怒目圓瞪,死死地盯住了張老顛握著她的手。


    惹得張老顛的手不自覺地抖了抖。


    聖女見了這一幕,不可控製地揚起了嘴角,眼神中閃過一抹得意。


    卻見張老顛赫然出手,一刀祭出,刀鋒貼著女子的麵旁削下,將女子鬢邊的長發攔腰截斷。


    “你記住,傷你的人,要跟你們幽州拚命的人是我張老顛,若是你們敢找藥王穀的茬,你信不信,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讓你們通通吃不了兜著走!”


    聖女見狀,狠狠地一咬牙,知道今日再繼續糾纏下去必定討不到任何好處了。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但最終還是咬牙冷聲說道:


    “好,今日之事,我們暫且放過,但你們等著,後會有期!”


    說完,她突然揚手撒出一片毒霧,頓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閉氣!快退!”


    張老顛大聲喊道,同時揮舞著衣袖,跳到鬱珠兒身邊,將毒霧逼退後,拉著鬱珠兒就往後躲,卻見鬱珠兒不躲不閃地看著他,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哦……我忘了……你是小醫仙了……嗬嗬。”


    張老顛尷尬地笑了笑,就這麽一喘氣的功夫,他就覺得自己手麻腳麻,這幽州的毒,又急又猛,他吃的虧哪裏是這麽一次兩次?!


    “啊……我真是不長記性……”


    他話音剛落,“咚”地一聲砸在地上,本來鬱珠兒還打算乘勝追擊的,看到張老顛這副慫樣,隻得沒好氣地撇了撇嘴,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輕輕塞入他的口中,再用內力為他順了順咽喉,看著他將藥丸吞了進去之後,她這才輸送起內力,為張老顛調理著內息,這樣一來,一下子也顧不上去管麵前的這群黑衣人了。


    趁此機會,黑衣女子趕忙一揮手,帶著手下迅速撤退。


    許久後,等毒霧漸漸散去,我們一行人站在原地,警惕地看著四周,直到確認黑衣人真的離開了,才鬆了一口氣。


    “你倒是夠義氣,先把自己弄暈了。”


    鬱珠兒看著倒在地上的張老顛,怒氣未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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