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積雪的箭上抹了毒,白明嫣的匕首上也抹了毒,像趙貴妃這般機警之人,若是用慣用的毒藥,她防範之心甚強,自然是對她起不了作用的,不過……今日這毒,妙就妙在單一都不成毒,隻有混在一起,再加以內力催動……


    到那時,別說是趙貴妃就算是十個廬山公公在世都不夠喝上這一壺的。


    這就是鬱珠兒想出的辦法。


    我飄在半空中,看著自己躺在地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整個人身上全是血跡,活脫脫的就是個“血人”,不禁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疲憊感鋪天蓋地地襲來。


    我……要死了嗎?


    我輕聲問道。


    就在這時,門外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飄在半空中,扭頭望去,是公孫羽和韋十七,他們到了。


    真好啊。


    我飄到公孫羽的身前,伸出手輕輕地描摹著他的模樣,他的淚水穿過我的手掌掉在地上。


    “公孫公子,大姑娘她……她還好嗎?……”


    韋十七從地上抱起一旁的白明嫣,看著公孫羽顫抖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她沒事,我帶她迴家,我帶她迴家。”


    公孫羽顫著手抱了好幾次,才將我抱了起來,然後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這個傻子……”


    我看著他若獲至寶般地抱著“我”,眼淚止不住的流,心裏有些發酸。


    “公孫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


    韋十七悶聲催促道,他咬著唇,有些話不知道當講還是不當講。


    “好。”


    公孫羽不用韋十七多催,他吸溜著鼻子,跟在韋十七的身後,趕在江大人一襲人來之前離開了三公主府邸。


    府外,一處偏僻小巷的陰影裏,鬱珠兒和香積雪帶著小丫頭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等見到公孫羽和韋十七抱著我和白明嫣從三公主府裏衝出來時,臉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幾分焦急的神色。


    “快,快過來!”


    鬱珠兒將身子探出了巷子裏,揮著手示意著。


    公孫羽和韋十七見狀,立馬朝著她迅速趕了過去。


    看著弄得滿身是血的“我”,鬱珠兒眉頭死死地擰在了一起,她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將手指輕輕地搭在我的脈搏上,眉頭緊鎖。


    “給了這麽多藥,怎麽還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簡直是不要命了。”


    鬱珠兒瞧著我這副樣子,狠狠地嗔道。


    “姑娘,還請姑娘就救她。”


    公孫羽聲音發顫,滿是哀求。


    “廢話,我是大夫,她是傷者,不用你說,我能救自然會救……”


    鬱珠兒沒好氣地嗆道,然後從隨身的包袱中取出了銀針,開始對“我”施起針來:


    “她的內傷太重了,再加上失血過多,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


    鬱珠兒一邊施針,一邊對公孫羽說道:


    “你們得準備好,我隻能保住她一時,能否真正活下來,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說完,她不經意地往我飄著的方向微微一瞥。


    恩?!


    我身上冷汗涔涔,剛剛那一眼,我有一種被透視的感覺。


    她能……看見我?


    我歪著頭,又向鬱珠兒的方向飄了幾步。


    貼著她的銀針,與她大眼瞪著小眼。


    “傻子……”


    她癟了癟嘴,沒好氣地別過了臉去。


    果然!她看得見我!


    我麵上一喜,繞著她開心地轉了好幾圈,我好想問,我這種情況是怎麽迴事?


    為什麽飄著卻不消散?


    我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鬱珠兒舒出一口氣,沒好氣地搖搖頭,自顧自地看著公孫羽說道:


    “你這段日子,好好照顧她,能不能醒來,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找到時機了。”


    這句話是說給公孫羽聽的,也是說給我聽的。


    時機?


    什麽時機?


    我有些搞不懂。


    看著公孫羽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任眼淚無聲地流淌,兩隻眼睛紅得像是兔子,心口隱隱有些作痛。


    不遠處,韋十七也在小心翼翼地為白明嫣處理傷口,而香積雪則警惕地望向巷子口,小心地擦去我們來時地痕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鬱珠兒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隨著她最後一針落下,她長長地唿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暫時是穩住了,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這裏不安全。”


    公孫羽摟著我點點頭,率先鑽進了馬車裏,緊接著,韋十七抱起昏迷的白明嫣也爬了進來。


    “她怎麽樣?”


    韋十七掃了我一眼,看著公孫羽問道。


    “還活著。”


    鬱珠兒沒等公孫羽答話,搶先應了一聲,然後等忙完我的傷口之後,又轉身為一旁的白明嫣施針止血。


    片刻後,我們一行人匆匆離開巷子裏,漸漸消失在了濃鬱的夜色之中。


    ……


    另一邊,三公主府邸內,趙貴妃和侍衛們的屍體被發現,整個府邸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這!這是怎麽迴事?!”


    “不知道啊!”


    “我方才喝了酒,感覺腦子有些暈,就昏了過去。”


    “我也是!等一覺醒來之時……就………就看見這裏滿屋子的死人,滿屋子的血……我……我不知道啊……”


    “該死!這可怎麽辦!趙貴妃死了!太子中風!聖人告病不早朝已久,這可!這可如何是好!”


    “哈,胡大人,你莫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朝堂之上,盼著她趙貴妃死的人,你胡大人稱第二誰敢稱第一。”


    “你休得胡言亂語!血口噴人!”


    “我胡言亂語?血口噴人?嗬,誰不知道你胡大人為了太子四處尋醫、奔波……這趙貴妃死了,你不打兩個哈哈笑出聲來就算是能憋住的了。作出這副假模假樣的著急模樣,給誰看?”


    “鄭大人,我胡某人為聖人憂而憂,擔聖人慮而慮,你要是再血口噴人,辱我清白,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


    “我……”


    “哎呀,鄭大人,胡大人,兩位都冷靜些,不要吵了。”


    正當他們激烈爭辯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江大人帶著一隊神策軍匆忙趕到,江川看到眼前的慘狀,麵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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