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別說話。”


    公孫羽泣不成聲。


    “小瘋子,你別說話。”


    公孫羽的聲音因悲痛而顫抖,他的眼眶濕潤,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他抱著我,將我放在地上,讓我能更舒服地斜倚在他的懷裏。


    “主上!”


    青鳥也趕了過來,她單膝落地,跪在我的身前,額心頂在手背上,無助地哭泣著。


    她的淚水滴在我的臉上,混合著我的血跡,形成一道道悲傷的痕跡。


    “駕——”


    “駕——”


    “駕——”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公孫羽猛然抬頭,向聲源處望去,隻見一隊人馬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為首的那人衣袂翩翩,冠帶輕揚,正是盧陽。


    而且,不止他來了,他的身後還帶著鬱珠兒、忠叔,和好幾位提著藥箱的大夫。


    “誒喲!女娃娃,你咋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了!”


    忠叔驚愕地一聲大叫,隨後,他立刻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匆忙奔了過來,急點我心口處的幾處大穴,一股渾厚的內力從背心處湧了進來。


    盧陽看到我滿身是血的樣子,也跟著臉色驟變,迅速下馬,衝到了我的身邊,焦急地喊道:


    “珠兒姑娘!快!快!快!”


    鬱珠兒不敢耽擱,也立即落了馬,背著藥箱就跳了下來。


    她跪坐在我的身旁,開始仔細地檢查起我的傷勢,又從藥箱中翻出了一枚老參片壓在我的舌下,對我柔聲說道:


    “大姑娘,你心口處的三枚暗器我需要用藥石將其吸出,會有些疼,你挺住。”


    而後,她又將目光落在我身後的忠叔身上:


    “勞煩大人在我起針時,用內力護住大姑娘的心脈,並壓住她的背心穴。”


    忠叔點了點頭,神情嚴肅。


    他微微休整之後,便開始將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到我的體內,穩定我的氣息。


    鬱珠兒則迅速從藥箱中取出銀針,開始在我的周身的幾處要穴之上施針。


    刺、撚、提,往複多次。


    “公孫公子,麻煩您讓一讓,我需要更多的施針位置。”


    鬱珠兒看著我,連眼皮子都沒抬,全神貫注地盯著我的反應,生怕錯過一絲細節。


    公孫羽猶豫了一下,不舍得鬆手,退後幾步,但他的眼神仍是緊緊鎖定在我的身上,生怕一刻鬆懈便會失去我。


    鬱珠兒站在公孫羽的位置上,又施了十幾針,然後從藥箱中取出了幾種珍貴的藥粉,仔細調製後敷在我的傷口之上,她頓了頓,沉聲說道:


    “大人,我要開始了,請您用內力壓住她的心脈。”


    鬱珠兒咬著唇,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一枚亮紫色的藥石在她蔥白的指尖散發著幾絲淡淡的輝光。


    忠叔點了點頭,雙手抵住我的背心穴上,內力緩緩注入,神情愈發嚴肅。


    鬱珠兒深吸一口氣,輕輕按住我心口第一枚暗器的位置,然後用藥石緩緩靠近,隻聽“叮”地一聲,一絲極細的發針便被牢牢吸在了藥石之上,我傷口處鮮血如注。


    “護住心脈!”


    鬱珠兒急道,我感覺到背心處陡然湧起一股暖意,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想要昏睡過去。


    “大姑娘,大姑娘!別睡!大姑娘堅持一下!不要睡!”


    說著,鬱珠兒又按照取第一枚暗器的方式,接二連三的將剩餘兩枚取了出來。每一次暗器被拔出,我的身體都會劇烈地抽搐一下,但有忠叔的內力護持,但我整個人仍然像是從水裏剛撈出來一般,汗淋淋的。


    “忍住,再堅持一下。”


    鬱珠兒柔聲安慰道,她頭也不抬的專注為我處理傷口。


    等暗器全部被一一拔出,她這才將燒燙的老參片敷在我的傷口之上,並施以止血的藥粉,等到血都被止住後,她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繼續為我施針和敷藥。


    此刻,她的額頭已然布滿了一片細密的汗珠,但她卻渾然不覺似的,直到起身時,才忽然眼前一黑,差點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珠兒姑娘!”


    青鳥眼疾手快地趕上前去,穩穩地將她扶住。


    “珠兒姑娘,你還好嗎?”


    鬱珠兒勉強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點了點頭:


    “謝謝,老毛病了。”


    然後等氣息稍稍平穩後,她這才重新站起身子,走到盧陽帶來的大夫們的身邊,與他們就我的傷勢和用藥細細商量起來。


    “這位姑娘的傷勢很重,但還不至於無藥可救,隻是……現下條件艱苦,還差了幾味藥……”


    其中一位大夫緩步走了出來,眉頭緊皺。


    說完,他迅速從自己的藥箱中取出了幾味藥材,說道:


    “老朽這裏雖有替代藥物,但其藥效卻差上許多,大人您看……”


    還未等大夫說完,隻聽盧陽開口說道:


    “我來想辦法。”


    “世子。”


    忠叔一聽急急地一聲短喝。


    盧陽搖了搖頭,目光在我和公孫羽身上轉了個圈,落寞了三分,然後,什麽也沒說,跳上馬背,轉身就走。


    公孫羽看他走了,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隻聽盧陽揚聲說道: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先行處理——”


    “各位,我便先走一步了。勞煩魏大夫和其他各位大夫們跟著鬱姑娘走,她會將各位帶迴住處。”


    “駕——”


    盧陽的聲音消失在風裏。


    “這……”


    各位大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也都沒有多說些什麽,而是等忠叔跟著盧陽離開後,紛紛提著藥箱圍了過來。


    “我說她這病,應當用當歸兩錢,白芍三錢,黨參片三錢,黃芪六錢調以……”


    “不不不,你那個藥效太平,我認為,應當用陳皮一錢,炙甘草兩錢,茯苓四錢調……”


    “太平?這姑娘重傷至此,不平不足以養傷,你那虎狼之藥,小心動了肝氣,急火攻心。”


    “胡說,怎麽會動肝氣呢?”


    幾個大夫你一眼,我一語的,爭執不下。


    “鬱姑娘,你說怎麽辦?”


    幾個大夫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鬱珠兒。


    鬱珠兒隱隱歎了口氣,她點點頭,穩住氣息後,說道:


    “各位先生,大姑娘的情況較為複雜,確實需要慎重處理。我們不如等世子先調來全部可用的藥物,然後再因藥製藥,結合各位的意見,調整用藥,各位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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